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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金榜题名(1 / 1)

?王文渊在镜心寺经历了此番磨难,眼看开科取士的日子就要临近,心中感到紧迫,催促书童张五哥,急急忙忙上了路。

这主仆两个,先到潭州城雇了一条船,多使几个银子,一帆直下岳州,过洞庭湖上岸,一路经随州,又过许昌,风尘仆仆。你道那中原之地,人丁极旺,美不胜收,家乡永州历来就是荆楚南蛮之地,哪里是可以比得的。他两个却是水一程,山一程,不敢停歇,又岂敢在路上欣赏风景。如此这般,终于在八月十七日傍晚时分,赶到了都城汴京。

汴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又是六朝古都,京畿重地,自是繁华富庶,物华天宝。那张五哥自长大还是头回到过这般大地方,只看见这里游人如织,接踵摩肩,商铺毗邻,店户紧挨,极是兴奋。

王文渊也是头回来京城,尽管已入暮色,但见酒肆林立,进出的都是锦衣华贵的公子哥;青楼不掩,流连的尽是那些过往商贾墨客;赌场门开,欢喜的俱是常年混迹的市井之徒;当铺不少,来往的却是寻常百姓。他看的正紧,只觉得肚中饥饿,就找了家悦来客栈住下。

那店家看他两个模样,知道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倒是好生招呼,店小二赶忙接过张五哥肩上的书箱担子,到二楼腾得两间房出来,还说这里离考院方便,只需拐过几个巷子便能到。王文渊看那房间,在最里面,想是只剩的最后的几间房了,倒也觉得清净,也不多说,点头应允。

你道那店主都是势利之人,大抵都知道赶考的举人,不便得罪,指不定将来住在这里的哪位贵人,中了进士,当了老爷,自己也好巴结巴结不说,还能给自己的小店做个宣传,生意更好。又见王文渊清新标志,举止得体,知道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乡宦公子,不像那些家境贫寒的穷酸学究,愈发招待的好了。

主仆两个安顿好,又在客栈里用过晚饭,张五哥一连十几天赶路,早早回房倒头睡了。王文渊兀自在房间里,他独自梳理了情绪,想到这一路千里迢迢进京赶考实在不易,不说遇到红魔老祖,单单就是鬼门关里打个转,又骑了仙鹤去的长白山吃了千年雪莲,也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书生平静了心神,坐在桌前,翻看了一会《论语》,不觉倦意袭来,也倒在床上睡去。

弹指间,金鸡报晓,就到了寅卯时分,天色蒙蒙亮。王文渊平素在家也是听得鸡鸣便起床,多年来养得良好的习惯。他起的床来,洗漱完毕,囫囵吃了点东西,就按昨晚店家所指的方位,往考院而去。

众举子过了考院点检,拜了孔老夫子神位,鱼贯进得考场。主考官欧阳修大学士当面拆开圣旨,读出题目来。王文渊听了考题,这一科不考别的,只论时政。

原来这大宋仁宗天子在位,虽说国家也还显得强盛,但宋朝自开国起,就多有契丹、西夏游牧骑兵的骚扰,朝廷连年征伐,却是败多胜少。等到了仁宗的父亲宋真宗朝时,又与辽国签下澶渊之盟,每年要送往辽国岁币白银十万两,绢帛二十万匹,如此一来,战乱是免了,但国力却是早不如先前。这才逼得仁宗皇帝不得不施行改革,加之当今朝廷上用的都是清流名士,韩琦、欧阳修、范仲淹等大臣也多主张除弊政,变旧法,又称为庆历变法。是以,这一科考试的题目就以时政为论。

这王文渊自幼在乡野小城长大,多见国家因连年征战,苛捐杂税,弄得人民食不果腹,困顿交加,当然体会的这般疾苦。他本就是个关心国事的人,如今看那题目,心中正有策论主张要上表朝廷,只是苦于无门,不得表达,当下铺开纸来,奋笔疾书,洋洋洒洒,不多时,一篇策论挥洒而就。

那书生写好文章,又通读了一遍,看得字也清秀,文也通畅,条条点点,叙述得当,无甚错误,当即吹干墨迹,第一个交了卷子。

待到晚上,主考官欧阳修会齐了其余考官,要把收到的试卷统统过目一遍,以便甄选差别,选取优胜,淘汰那些文字空洞、言语不通的劣作。大学士欧阳修乃是当世的名臣,文学的大家,一心要为国举才,不徇私情。就看到王文渊的试卷时,眼前一亮,见那卷面工整,字迹清秀,细细读来,又觉得这篇文章立题新颖,文风独到,论点有据,丝丝入扣,实在是一篇难得的佳作,把那文章与众位考官看了,都觉得极有文采,当入三甲之列,就将这一篇文章单独放了。

欧阳修又参详了其余考卷,连夜与众考官一齐拟定了进士人选。第二天一早,大学士只把王文渊的卷子与另外两份夹在一起,仅留得头名状元、榜眼及探花三个名额,要由仁宗皇帝亲自钦点。

话说这天早朝,仁宗天子在金銮宝殿坐好,底下分文左武右两班站定,欧阳修上奏的第一件,禀告的就是科举之事。这古往今来,但凡是开明的圣主,仁德的帝王,都把开科取士看做第一等。仁宗皇帝知那欧阳修办事干练,甚是高兴,即命身旁太监将本章与试卷一并呈上。

仁宗皇帝拿过大学士呈上的本章与试卷,放在龙案上,仔细翻看。突地,那皇帝口里高声叫了句:“好,好文章!《重农桑以固国本》”,这天子看了文章,心里高兴,竟情不自禁,在朝堂上当着众位文武百官的面,将文章念起来:“夫农田桑事,乃民生国计,实为民之倚靠,国之根本。先民自炎、黄帝始,食于田亩,服于桑海,刀耕火种,是为华夏之源,方得国泰民安,天下大定!”

这皇帝念得兴起,站起身来,走下御座,接着道:“本朝自太祖皇帝,龙兴于陈桥,征吴越,伐南唐。太宗朝时,几曾与民休养生息,然则常有契丹、西夏之患,犹害至今。故数十年来,刀弓不曾入库,兵革犹自在身。今外需强军,内耗多损,官调民资,竭泽而渔。倘不革除旧政,重农兴桑,民何食之?官何衣之?天下何治之?长此以往,社稷则有覆亡之危矣!......”

天子念完这一段,重又走上御座坐下,朝大学士欧阳修问道:“爱卿,此文出自何人手笔?”

欧阳修出来奏道:“陛下,此文乃是永州举子王文渊所作。那日考场,他是第一个交卷,可谓一气呵成!”

天子闻他所言,又细看文章,只见文字隽秀,笔下千言,却如惊涛骇浪,实有韩愈、柳宗元之才,犹是喜爱。当即龙目扫过大殿,说道:“众位爱卿,就以此文,点王文渊为本科状元,各位意下如何?”

话音未落,就见文官班里闪出一个相貌猥琐、骨瘦如柴的大臣来,大声道:“陛下,臣丁谓以为不可?”

说话的这个丁谓,是仁宗母亲刘太后的宠臣,官至参知政事、枢密使,封为晋国公。这丁国公平日里仗着刘太后的势,丝毫不将一干官员放在眼里,又好拉帮结派,网罗笼络了许多党羽,为己所用。本来此次科举,他有几个弟子参杂在里面,想贿赂欧阳修,在考试时通融通融,却被大学士当场打发了回去。如今晋国公听得欧阳修举荐的是王文渊,而这王文渊写的文章,是要改革弊政,极怕自己手中的权力会被削弱,所以对点他为状元甚为不满。

仁宗天子看去,知道是丁谓,问道:“丁卿家何以认为不可?”

丁谓道:“陛下,臣以为,王文渊的文章,私议朝政,妄自菲薄,说什么‘官调民资,竭泽而渔’,非但不能点为状元,还应治他个藐视朝廷的重罪!”

“这?”仁宗天子略一思索,沉默不语。

欧阳修奏道:“陛下,臣认为,王文渊无罪!陛下今科考试的题目就是议论时政,王文渊此篇策论正好切合时政,现今国家弊习难除,积重难返,就应当改革!至于文中所写‘官调民资,竭泽而渔’,丁大人应该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是我等没有这般明说罢了!”

丁谓“哼哼”冷笑一声,说道:“我看欧阳修大人这般护着王文渊,想必是得了不少好处吧?”

欧阳修也不望丁谓,正气凛然,冷冷地道:“陛下,臣为国选才,天地昭昭,日月可鉴!”

丁谓正要说话,却听仁宗皇帝开口说:“两位爱卿不必说了!”。这仁宗其实也不甚喜欢丁谓,见丁谓在朝廷上说话目中无人,便在御座上道:“欧阳修所言有理,这考试题目就是朕出的,议论时政也是朕的意思,王文渊文章语气是重了点,但文笔实在不错,如今人才难得。依朕看,罪就免了,还是点他为状元吧!朕意已决,退朝!”天子起身往后殿走去。

欧阳修领了众文武大臣恭送天子退朝,各自散去,却是无人理会丁谓。

只气的晋国公丁谓,在那里做不得声。他已知道点王文渊为状元的事是不可能更改的了,但为了防止将来欧阳修在朝廷里多一个帮手,压制自己,不得不想个办法除掉王文渊。他一路回家,心里却暗暗在盘算主意。

三日后,皇城里金榜发出,王文渊为这科状元,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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