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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真心悟道(1 / 1)

?王文渊自镜心寺与戴公三圣、李芸瑛等人一别,主仆二人晓行夜宿,脚步匆匆。从潭州城到桂阳约莫有四、五百里之距,湖湘之地不比北方,河湖交错,他两个走捷径,抄熟路,不几日间,到的桂阳县衙。

县衙里前任县令早已调任他处,只留下个姓刘的县丞做主。王文渊拿了官凭文书出来,那刘县丞其实已经早得了州府的来报,说是新科状元要来本县履新,是以他日日在县衙等候王文渊。如今见得王文渊官凭文书在手,验看无疑,当即交过县令官印。

这刘县丞见王文渊虽初入仕途,又闻得他文章妙笔,还敬佩他敢于顶撞太后、皇帝,心里顿生一股仰慕之情,于是将本县山川、地理、人口、田亩、风土人情等一干事宜,俱都一一交代清楚,直到天色将晚,方才回去。

如此这般过了十多天,王文渊将县衙里事物已经理顺得妥当,想到自己自从前往京城赶考,离家已有近三个多月,家中还不知道怎样,不知母亲身体可安好,更要紧的是,如今他已经中的状元,按理当兑现自己在镜心寺发下的誓言,重修寺庙。

他思母心切,又有事搁在心里,遂以回乡祭祖为由,向州府上司递去告假文书,请求回乡祭祖。又托人捎去一封家书给母亲,掐算了回乡的日程。

可谁知,州府见他是新科的状元,也不好做主,只得将此事一级报一级,最后呈报到了吏部。那吏部堂官是晋国公丁谓的死党,素知丁谓不喜欢这状元,见了告假文书,随手将其放在衣袖内,就去国公府问计于丁谓,也好邀个功劳。丁谓见得文书,他最恨王文渊议论革新,又与欧阳修是一党,欲除之而后快,就对那堂官道:“不就是想要回家祭祖么,给他三个月好了,省的碍眼!”堂官领了国公之命,就照此批示了。

几天后,吏部呈文到的桂阳,恩准王文渊回乡祭祖三个月,县衙依旧由刘县丞代理。王文渊把诸事向刘县丞交办完毕,依旧带了张五哥回永州。

他两个到的永州,早有母亲王杨氏夫人率族亲、乡绅、保甲一干人,在官道上敲锣打鼓迎接等候。众人迎了状元公欢欢喜喜回家,又拜过祖先神位,那母亲王杨氏几个月不见儿子,连忙拉了他,左看右看,只觉得他愈发的瘦了。又问了他赶考路途上的经过,王文渊只怕母亲担忧,在路上时就嘱咐过张五哥,叫他就说一路安好,至于镜心寺的事,千万不得对人提起。是以,母亲问他时,王文渊只说路途劳顿,并无他事。王杨氏这才安心了。

待用过饭,王文渊与母亲商量重修镜心寺的事,就说自己赶考时路过那里,曾发下大愿,若考取状元,就当重修寺庙。那王杨氏平日里极是个敬佛信道的妇人,听得儿子所说,不无道理,又晓得儿子是个做事极认真的人,认准了就一定要做,便也不多说,只问儿子重修寺庙需要多少银两?王文渊略微估计怕要万两白银。这妇人当下就让管家取来银子,又把金银首饰等物凑起,统共也只有五千两。

王文渊见得母亲将家当已然全部拿出,不想再烦她,说道:“母亲,这剩下的银子,我想办法再凑吧!”

王杨氏知道儿子不愿劳烦他,只是儿子刚入仕途,哪里来的这许多银两,当下道:“不碍事,待明日让管家将田产、房屋卖了些,几千两银子算的什么?”不过几天时间,一万两白银就齐备了。王杨氏将银子换成银票,交给儿子。

王文渊拿了银票,也不耽搁,还是带上张五哥,就去潭州城,当下见过镜心寺管辖的保甲、乡绅,言明要重修寺庙的来意。那一干保甲、乡绅见他是新科的状元,自是极其敬服,如今又带了万两白银来重修镜心寺,端的是件大好事。这些乡绅们也都觉得修庙乃是积功累德的善事,均自发捐款捐物,不几日间,就得银三千两,加上自己带的,共是白银一万三千两整。其余还捐得木材、砖瓦等物资无数。

一切进展顺利。王文渊因为自己只有三个月假,便在那一干乡绅中间,聘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做主,主持新修大计。待安排妥当,又请人择了个宜动土的吉日,破土动工,便开始兴修镜心寺。

待得开工不到月余,三个月祭祖的假期就要到,转眼间已是隆冬时节,大雪纷飞,寒彻肌骨,年关将近。张五哥备置了棉衣棉裤等物过冬,熟料王文渊自从吃了长白山的千年雪莲,冬天不惧冷,夏天不怕热,虽是数九寒冬,依然是一件单衣在身,丝毫不觉得寒意,那张五哥连同几位乡绅都觉得惊奇。

这书生有朝廷敕命在身,不敢久留,便将张五哥留在镜心寺,以便监督工程。自己则先返回永州拜谢母亲,谢过老人家圆了自己的心愿,也顾不得就要过年,无奈自己是朝廷命官,要去桂阳县复职了。那王杨氏知道儿子大了,如今又是朝廷的人,不便阻难,看到儿子来去匆匆,只把泪流到心里。

这年正月刚过,冰寒料峭,百姓还在喜庆中。王文渊在桂阳县衙大堂上刚理完政务,上司州府就转来朝廷的快报。王文渊看去,那快报上却是通告各州县,朝廷已将范仲淹罢去参知政事之职,贬出京城,到邠州任职。王文渊顿感时局不妙。

只到三月,朝廷又有公文,名相韩琦被罢去枢密副使,改任扬州知府。

短短三个月,宋仁宗便将两个国家重臣,大宋的砥柱赶出了京城。这一切居然是来的如此之快。王文渊记得离开京城的时候,恩师欧阳修对他说过,皇帝身边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是龙潭虎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暴风骤雨来临。

他此刻想到恩师,不知欧阳修现在如何?如今朝廷里赞同革新的范仲淹走了,韩琦也走了,只剩下恩师一个人,恐怕独木难支,这革新的事只怕是要付诸东流了。他只有暗暗向苍天祷告,祈求上苍保佑恩师不受牵连。

如此般熬了几个月,中秋才过,王文渊去州府谈论公事,刚到大堂,就听的堂上众官员在窃窃私语。王文渊向同僚打听,那同僚私下把他拉到一旁,从那同僚口中,这才知道,原来是恩师欧阳修也被宋仁宗罢了官职,贬到滁州,不久就会有朝廷的公文到来。

王文渊心下大惊,他知道这不仅是对恩师个人仕途命运的打击,更是对朝廷革新事业和庆历新政的沉重打击!庆历革新就要至此终结!这无数人振兴大宋的宏图理想将再也不能实现!此时此刻,大宋王朝倘若还不变革,倘若还沉睡在太祖、太宗皇帝开国时留下的基业上,不思进取,一旦将来大辽、西夏边患再起,只怕这朝廷将难以支撑下去啊!

他听到这个消息,顿觉的如同晴天霹雳,在浑浑噩噩当中谈完公事,便立即回县衙。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茶饭不思。这一夜也无多话,只觉得自己前途茫茫,在烦恼中无所慰藉。

待熬到二更时分,实在难以入睡,只好借着月色,从桌上随手翻看起戴宗德道长送的《道德经》来。只看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时,心内顿时感到豁然大开。但看古往今来,哪个贤明帝王不把百姓放在心中,那些漠视民生,穷竭民力的皇帝又有几个得到善终?

这一篇经文,只看得他内心翻腾,又看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想想自己也是饱读诗书,满腹治世经纶,却奈何不受权贵恭迎,只有远离皇城,来到这小小的桂阳。将来前途怎样,难以知晓。

而恩师欧阳修却又如何?他的才学本事比起自己来,恐怕要高得多,到现在不过落个贬谪的下场,还有范仲淹、韩琦等忠臣名相,哪一个不是心忧天下,要济世救民的,还不都是一样落个外放他乡的境地,实在让人寒心。却有丁谓等人依仗刘太后的权势,蒙蔽圣聪,结党营私,还依旧能瞒天过海,坐的高位,委实让人不齿。

王文渊正在翻看经书,只听得窗外一声呼啸,他推窗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在墙头跃过。这书生以为是强盗,只道是在他治下,断不能出现打家劫舍的盗贼来,慌忙穿了衣服,也顾不上通知衙役,跟着黑影追出来。

直追到江边上,就看见月光下,一个道长扬剑飞舞,几番搏斗,将一条似龙非龙、像鳄非鳄的大虫拦腰斩为两截。王文渊看那道长模样,几分相识,再细看去,原来是戴宗德,忙高兴的大叫道:“道长,怎么是你?”

戴宗德见是王文渊,只以为有缘,忙道:“原来是状元公。贫道从洞庭湖里追这条害人的蛟龙,不想一路,竟追到状元公这里!”

他两个几月不见,早已成了故交,自是无话不说。王文渊当即备下酒菜,请他到县衙里面叙旧。两个人几杯酒下来,戴宗德起身,看见王文渊留在桌上的《道德经》,问道:“状元公,这《道德经》看得怎样了?”

王文渊道:“道长,这经文学生看了,却不知所解,正要讨教!”

戴宗德听他言语,已知他心思,笑道:“状元公莫说讨教,但有什么疑难之处,只管讲来,贫道定然为你排忧解难!”

王文渊道:“方今天下,奸佞当道,有识之士却只能苟活于人世,实在可叹!”

戴宗德知他讲的是庆历革新的事,道:“天道无常,自有定数。但凡是雄才明主,忠臣义士,都活在世人心间。那些无道昏君,奸佞小人,则将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复生!”

王文渊平素本不饮酒,如今听了这话,倒了酒一饮而尽,道:“学生也算是诗书满腹,可空负其才,又有何用?想那恩师欧阳修,心怀天下,一心要济世安民,到头来,到头来又能如何?”

戴宗德也饮了一杯酒,道:“状元公大可不必心灰意冷,有道是,自古多少英烈士,尽把功名化为尘!这世间之事难以琢磨,就当顺应天意,窥破红尘,方能修得大道!”

王文渊放下酒杯,道:“道长是说,学生也能像李芸瑛李姑娘一样,去潜心修炼么?”

戴宗德见他说的心动,已知他已经入了我道,便说:“能,当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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