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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是吏部拟出的嘉奖方案。”
管家秦明恭恭敬敬将一份文书递给了楚天富,楚天富从边上拿起一副眼镜带上,让后伸直双手,将文书放得尽可能的离自己远一些。
“老爷,要不卑职给你读吧!”
楚天富摆了摆手,“老夫还能看得清楚。”
秦明后退两步,双手垂于小腹,默默的站着,不再言语,直到楚天富将文书看完,放在一边。
“老爷,这样可有问题?”
楚天富点了点头。“是有点问题。”
秦明将文书拿了起来,问到:“老爷,这呼仁帅虽然有着天大的功劳,但是,从一个无品阶的杂役,直接升到七品知县,恐怕吏部做这个决定也很为难了,怕是不能给呼仁帅更高的官阶了。”
楚天富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你以为老夫是要把他直接提成知府,甚至直接做京官么?小明,你也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恐怕是你特意和施天名提到他,吏部才会给这个方案吧。呼小子虽然是我的小友,但是老夫还没有打算在这方面帮他,所以,我不是嫌他的官小了,是嫌他的官太大了。”
秦明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楚天富。他手上的这份文书还没有正式公开,是这次水云县击退海盗后,吏部对水云县相关官员的奖励方案。主要涉及到的是三个人,水云县知县曹轩仁升任晋州府正六品通判,水云县县丞金晓升任水云县县令,而呼仁帅,直接从无品的书记官,连跳六级,为德州府风波县县令。当然,就算呼仁帅有着泼天的功劳,正常情况一不可能连升六级。而且,一个毫无官场资历的人出任一县之主,也是很有风险的。之所以这样,在于秦明以为楚天富定会罩着呼仁帅,于是,秦明就自作主张的给了吏部一点暗示,就有了这么一份升官方案出来,想来,如果配个厉害的师爷,就算进取不足,守成却是绰绰有余。在知县的位置上熬个几年,将来升迁之路就被彻底打开了。只是,秦明现在知道,怕是自己想岔了。
看到秦明的表情,楚天富也猜到恐怕秦明的确有插手这件事了,只是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小明,你让吏部稍微修改一下,就把呼小子弄成水云县的主簿就好了。水云县兵事课的主簿殉职,不正好空出来了吗?而且,呼小子又是兵事课的书记官,现在兼做着主簿的事情,升主簿不正好让他名正言顺的管事。”
听完楚天富的话,秦明惊呆了。主簿和书记官表面上看,就是一个正职和一个副职的关系。但是,主簿是真正的官,正九品。在大英,虽然没有科举,但是想要为官,也需要通过层层考核,方能过关。像呼仁帅这种书记官,虽然职权也很重,却是属于吏的范畴。不需要考核,由县官直接任命即可。当然,为了预防县官用人唯亲,或是用人唯私,还有一整套监管机制。
总之,升任主簿,对于呼仁帅来说,也是极大的恩典。但是,曹县令的上报,将首功给了呼仁帅,是他最先发现海盗攻城的苗头,也是他带人誓死抵抗海盗的进攻,最后,烧毁海盗船,吓走海盗,还是他的功劳。因此,如果只是升为主簿,新的问题就要来了。升县令是有些过了,但是,仅仅给个主簿,就显得朝廷有些刻薄了。
秦明将自己的担忧说与楚天富听,楚天富就丢了一句话。
“没事,在给个男爵什么的好了。”
秦明差点崩溃了,大英的爵位一直控制比较严。即使三品以下的官员,有爵位的几乎为零。楚天富张口就要给个九品小官爵位,朝廷不吵翻天才怪。
秦明苦着脸,看着楚天富。
“老爷,为何一定要呼仁帅做个主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