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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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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坐在书桌前,沐浴着由前方窗台透入室内的牛奶般细腻,柔顺的阳光。他的手里是一张初中的毕业照。他仔细地审视着,打量着。那时的他比现在胖很多,也矮不少,脸上挂着冒着傻气的笑。

他的下面一排是一个纤瘦,青涩的小女生。她眼睛很大,梳着两个好看的马尾。虽然青涩却与昨天的女孩子有七八分相似。林夕仔细地看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庞。

“林夕,在干嘛呢?还不复习,六天后就高考了。”老妈熟悉的唠叨声又在耳边响起。

林夕没有回应,只是将照片收回了抽屉。他又从身边抓起一把乱糟糟的卷子,看了起来。

卷子乱糟糟的,她的心绪也乱糟糟的。看了几眼卷子,他又拉开了抽屉,盯着照片里的那个她看着,看着。在她那清澈如泉水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过去与未来……

2010年7月31日,返校日。

一个带着婴儿肥脸蛋,有些臃肿,有些胖的小男生站在十四中学校门口,抬头看着门牌。乔木路2301号,对了,就是这里。他胖胖的圆脸露出一个大笑容。

他叫林夕,初中是师大五附中的学生。中考时运气极佳,超常发挥考进了十四中学,这座百年老校。他不免有几分踩到狗屎运的欢喜。这不,他已经屁颠,屁颠的从侧门溜进了校园。

一条水泥走道,一边是红砖白瓦优雅而素净的科林特式建筑。另一边是青草鲜美,落英缤纷的大草坪。草坪后面是开阔的操场。林夕望了一眼肃穆,宁静的西式教学楼,心里泛起了几分兴奋与惶恐,“这就是我即将生活和学习三年的地方吗?像是还不错呢。”

他从水泥地走上教学楼的阶沿。古朴素雅的黑栏杆将阶沿与水泥地分隔开,阳光透过一扇扇圆形的拱门洒在阶沿上,也洒在人身上,暖暖的很舒服。紧挨着它的是窗明几净的教室。

林夕漫步着,在阴影与阳光中享受着新学校的空气。

不久,他走到了教学楼的正门口推开了木制的古门,走了进去。

穿过长长的回廊,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教室。教室里来的人已经不少,他已经能感觉到几分陌生又熟悉的喧闹氛围。

那些陌生的同学们虽然按照学校安排的座位号就坐。却也免不了“各行其道,各司其职”。前排的三个男生,将彼此的座位拉近,围在一起。位于中央的家伙捧着psp,打着游戏。他的脸夸张而抽出的紧绷着,眼睛泛着红光,聚焦着屏幕,双手抽筋一般不停地在几个键上敲打着。

两个人也紧盯着屏幕,不时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指导着中间那人的工作。

且不管三个玩的热火朝天的游戏高手。在这间教室里,还有比划着投篮动作的NBA迷们,叽叽喳喳的女生们,低头玩手机的低头族,甚至是已经预习起新课本的书呆子。

学生们或是三三两两聚成团,或是一个人茕茕子立;或是激扬文采,唾沫横飞,或是如饥似渴,埋头苦读。一间小小的教室里,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俨然一幅众生浮世绘。

他轻轻抿了抿嘴巴,圆脸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他实在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但也没有办法改变。他取出了学校发的座位条,瞧了瞧。又用胖嘟嘟的手指点了点座位。片刻,他便找到了那属于自己的一方小世界。

“你们知道吗?今天返校的目的。”前排女生的声音吸引了林夕,他竖起了耳朵。

“不就报个到吗?”旁边一个男生轻挑的回复。

“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那女生道。

不等询问,她就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像是在卖弄自己灵通的消息。“今天学校要进行摸底考,选出两个提高班来。不仅如此,还要下发八月份作业呢。”她的口气,像是这些事都经过她的手布置的一般。

林夕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顿时有一股咒骂的冲动。刚刚过了一个月的舒心日子,就又要在那无边无际的题海沉沦了吗?在校园美丽的外表下,却又是血淋淋的语数英铡刀吗?哦对了,还有最最痛恨的理化的魔咒。啊,耶稣,安拉,满天的神佛,谁能来拯救我呀。

沉迷于各种无端的妄想之中。他浑然不觉一个身影走进了教室并正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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