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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疾风烈火(1 / 2)

蛇人已退到营中我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再次攻上来。虽然此役我军与蛇人军伤亡约略相等但沈西平阵亡让军中人人胆落恐怕暂时已无人再敢与蛇人野战了。武侯也想到这一点吧我们在外面接战时他已命辎重营的工匠加紧修整工事。

龙鳞军这次元气大伤五百人只剩两百二十一人。前锋营这次有也所伤亡现在只剩下一千两百多人二十个百夫长也战死了三个其中有两个是新提拔上来的有一个还是朝中吏部尚书的儿子不知武侯回去该如何交待。我的第五营里战死了两个什长申屠毅那个什已无噍类全军覆没。现在五营只剩了五十七人了几乎只剩一半。这不是最惨的蒲安礼那几个冲在最前的营每个都减员一半以上蒲安礼的三营现在只剩三十一人了。

如果不是路恭行的谨慎只怕我们也会象龙鳞军一样下场。

我看着排成一队的前锋营。虽然还带着锐气但毕竟象一把用过太多的刀锋刃上也缺口累累了。有多少人已葬身在他乡再不能回到故里?可是这次的战争还只是刚刚开始接下去不知有多少人要埋骨异地。

我正点着退入城中的五营士兵这时有人突然惊叫道:“沈将军!”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沈西平的鬼魂出现了。扭过头却见一营的几个士兵指着远处蛇人的阵营。

极目望去现在正是下午蛇人阵营中还是尘土飞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阵前已树了一枝旗杆上面飘扬着那面有两个人蛇身图案的大旗旗下挂着一个人头。隔那么当然看不清面目可谁都猜得到那准是沈西平的人头。

如果沈西平不是为了救我的话可能不会死吧。想到这里我的心头一疼。紧接着腰上却也象被砍了一刀突然一阵剧痛。我咬紧牙关想要硬顶着可那疼痛却还是象一阵阵地袭来让我冷汗直冒。

在一边的祈烈看到我的样子道:“将军怎么了?”

我用手抚了下腰上道:“没什么大碍。”

这话刚说出我只觉得疼得立都立不住人一歪便要倒下。祈烈一把扶住我吓得叫道:“将军!将军!”

第五营的几个什长都不顾军令围了上来。这时正在后几个营点名的路恭行走了过来道:“出什么事了?”

祈烈有点惊慌地说:“路统制楚将军他突然摔倒了。”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可是腰上的痛楚却让我直不起身来。我象虾米一样蜷曲着人几乎要弯到地上。路恭行走过来撩开我的战甲看了看惊叫道:“你受伤了!别动你们快把楚将军送回辎重营叫医官医治。”

我想说两句场面话可腰间的疼痛却让我话都说不上。祈烈和谭青卸下我的盔甲扶着我向辎重营走去。我只觉有点丢脸却也只能由他们。

医营也在辎重营里。这些天医营里堆满了人这还是重伤员若是轻伤顶多包扎一下便回去了。我一进医营那二十几个医官正忙得团团转。

祈烈扶着我躺在一张榻上大声道:“快医官!快给我们将军看看。”

边上一个医官正在给一个肩头受了刀伤的小军官包扎。他头也不抬道:“稍等一会儿。”

祈烈怒道:“你快点我们将军……”

我强忍住痛楚道:“小烈你别打扰人家。”

祈烈道:“将军你痛成这样不能耽搁的。”

那个正在包肩头的小军官战甲放在一边他受伤不轻却神定气闲。这时他冷冷地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伤用得着大呼小叫么?”

祈烈怒道:“闭嘴!你受这么点刀伤逞什么英雄你知道我们将军是谁么?”

我有点生气道:“小烈不许胡说什么让人家先来我扛得住。”

虽然说扛得住可腰间的疼痛还是让我冷汗直冒。好容易等那小军官包完了那医官过来道:“伤哪儿了?”

我话也说不上来用手指了指腰间。那医官解开我的外袍里面的衣服已被血渗透。这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在战场上我根本没想到居然已经受伤受的伤还这么大。

那个医官剪开衣服看了看道:“是被钝器挫伤。这伤只是皮外伤不严重不过很疼你也真忍得住。”

祈烈有点得意地道:“我们将军可是第一个冲入城中的楚休红将军啊。”

第一个冲入高鹫城那实在是很值得夸耀吧到今天祈烈还在当成骄傲的资本。我不禁有点脸红却突然见那小军官走到我跟前跪了下来行了一礼道:“你就是楚将军?小将无礼了。”

我有点诧异这小军官前倨后恭到这种地步倒也奇怪。我道:“你是……”

他道:“小将龙鳞军前哨哨官秦权刚才对楚将军无礼实在惭愧。”

龙鳞军前哨的哨官其实论官阶并不比我低都是十三级武官中的第十一级。虽然前锋营有点特殊但他对我却如下级见了上级倒有点谦卑过份。

我道:“秦将军请别客气我们只是平级。”

秦权道:“我是为了沈大人才对你下跪。”

我脸不禁一红。沈西平的死几乎可以说是为了救我。尽管那四个蛇人向他偷袭时他就算全神贯注也不一定便能撑住可他那时出一支投枪救我却使他注意力分散。

不管怎么说我对沈西平都有一种感激之情。

我有点哽咽地道:“沈大人是位英雄我没能保住他的全尸心中有愧你不用感激我。”

秦权笑了笑道:“我们是沈大人一手训练出来的龙鳞军绝不会让大人身异处的楚将军请你放心。”

我吃了一惊用肘撑着榻这时医官在一边道:“你别动不想好是么?”

秦权道:“楚将军你好好养伤。”

他的左肩已包了层纱布此时却似没事人一般抓起脱在一边的战甲披上一边系着战甲的系绳一边道:“沈将军的级我们一定会抢回来。”

那医官正在清洗我的伤口。我的伤并不算太重毕竟那蛇人是隔了战甲用没有枪头的枪刺中我的却也让我的小腹上有了一道深可二分的伤口虽只是皮肉伤而已蛇人的臂力实在令人可畏。那医官在我伤口上洒上些药粉用一根针把伤口缝起来。这样子实在很怕人不过我好象连一点痛觉都没有。我只是有点吃惊道:“你们想偷袭蛇人阵营?”

秦权只是一笑向我行了一礼走出了营帐。

医官给我用纱布一圈圈地包上。包好后道:“将军好了没什么大事。这几日你要好好休息吃得好点若恢复得快明天就可以结口吧。”

我苦笑了一下。休息?要是蛇人不进攻那倒可以休息几天的。我摸摸腰上缠着纱布倒象围了个铁箍不太舒服。不过伤口只是有点隐隐作痛倒也不是很厉害。我动了动道:“医官你的手艺当真了得我都不太痛了。”

那医官道:“你别把自己性命当玩笑我给你洒上了忘忧果的粉所以你才不太痛。等明天这药力散了你就会觉得痛的。”

我道:“那今天总不会痛吧?”

这时谭青和祈烈同时道:“将军你想做什么?”

我道:“到时再说。“我看着他们愕然地样子道:“怎么了?是不是以为我会在晚上去偷沈将军的头?”

他们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们准是这么想的。我笑了笑道:“我没把自己的命看得那么贱。”

他们都舒了一口气。

他们却不知刚才我确是有这想法。但我也知道以我现在这状态跑都跑不快去蛇人营中那简直是送死。

沈将军我一定会让你回来的。

我默默地下了这个决心。

这时却听得雷鼓骑着马在外面叫道:“武侯有令全军封刀城中尚存的居民三日内来国民广场集合君侯保证你们的安全。若逾期再有藏匿不出者格杀勿论。”

他一路喊来又一路喊去。

听到他的话我长吁了一口气。屠城提前结束了武侯在此时也不敢内外树敌吧。尽管那多半只是武侯的权宜之计我却一阵欣慰。

城中不知还剩下多少人?不算掳来的工匠和女子的话可能已不到十万人了。可不管如何这十万人终于可以逃离屠刀留得一条性命了。

※※※

回到城头全军还在加紧整修工事蛇人倒还没有动进攻。但我们都知道那就象一场暴风雨前的平静蛇人随时都可能攻来。武侯下令驻守四门的诸军加紧修整城防。今天那场大战规模虽然不大可就连武侯也失去信心了吧。

诸军都在加紧整修工事前锋营也不例外。北门和西门抽调了两千士兵过来东门因为尚无敌情而且6经渔不在现在由左军副主将卜武指挥。卜武是那种很谨慎的人不擅直接攻守却极擅调度兵员武侯临时将左军调了一万来增守南门。现在中军兵员已达五万余可以说全军有一半多在南门。由于破城时主攻南门城中的共和军虽然不是最多却也守得极为顽强我们攻进去时城门便我是亲手劈破的南门在四门中破损最为严重。现在辎重营的工匠正在加紧修理那扇大门。

祈烈给我搬了个大椅子死活不让我自己也去修城。我坐在城头看着他们忙忙碌碌那个医官的手段也当真高明现在我居然一点痛楚也没有了只是伤口处有点麻。武侯的临时营帐设在第十营的位置武侯现在也坐在一张高大的靠背椅上正在督阵他那两个亲兵侍立在他身后。

忽然城外正在检修城墙破损处的士兵起了一阵骚乱。武侯猛地站起身喝道:“什么事?”

有人在边上叫道:“不好了它们攻过来了!”

周围一下子喧闹起来。我望向远处果然在蛇人的本阵又扬起了一片尘土远远望去也不知有多少兵卒杀过来了。

武侯大声道:“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他又坐回椅子上动也不动。这时雷鼓已在城头上跳上马一边跑一边喊道:“诸军将士不要惊慌敌人前来攻城大家准备迎战。“

蛇人的攻击自是在武侯预计之中所以他也不惊慌吧。我看了看城门那扇大门两边已各被密密地钉上了一层木板那门倒厚了一半。其实这也只能让人心里有点安全感若蛇人已冲到城门下那么就算铁门也是没用的。

没有多久几乎是城外的士兵刚退回城里第一批蛇人军已逼近了护城河。那些蛇人本来都坐在车上到了离护城河还有几十步便纷纷下车。它们在地上也和蛇一样游动度却不是很快。

这时祈烈道:“将军你先下城去吧这里有我们顶着。”

我站起身来道:“岂有大战来临却后退的道理。”

祈烈道:“可你的伤……”

我动了动手臂道:“不碍事。”

五营的什长还剩七人不过一共才五十几个人现在也没有“什”这个编制了。我从边上的兵器架上取过一杆长枪。这枪比我用惯的那杆枪的枪头要小一些大致也顺手。

城下那些蛇人的前锋已到了护城河边却不再前进。

祈烈在我身后小声道:“它们要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道:“别管它们要做什么准备接战。”

这时蛇人军中突然爆出一声呐喊真想不到蛇人居然也会有这等嗓门。随之蛇人尽数冲了过来从城头看下去南门外遍地都是像是一道绿色的洪水。

我抓紧了枪喝道:“小烈把我的贯日弓拿过来!”

祈烈递给我贯日弓我从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喝道:“大家准备等它们一到护城河里就放箭!”

其实也不用我命令在城头的两万人已全都举起了弓箭。我看了看边上谭青那个什的十个人经过上午的大战居然一个人也没死。他那一个什的士兵个个都是神箭手这也让我心定了下来。

此时蛇人已纷纷下水。蛇人似乎天生会水我的话话音未落已经有几个蛇人极快游过护城河逼近了城门。我对准了最前面那个蛇人一箭射去。此时城头上像是接到命令一般箭如雨下。那几个蛇人想必也没料到我们的动作竟会如此整齐划一有几个挥着手里的刀枪似要挡格却哪里挡得住?上岸的那几个蛇人身上一下子插满了箭河里的蛇人也有不少中箭。只见在河里的蛇人已很快地回到南岸后退了几十步似都有些惊魂未定河里留下了几十条蛇人的尸。

城头出了欢呼。这次我们一人不损蛇人却死了几十个实在可算胜仗。

可我没那么乐观。我们出征时辎重营带了一百万支箭。经过历次攻城虽然也时有补充但也已损失了一半。刚才出了有数千箭但那些蛇人顽强之极没有中到要害的回到岸上后拔出箭但似什么事也没了。照这么算下去我们这五十万支箭最多只能伤它们一两千。何况刚才是打了蛇人一个措手不及以后未必还能再如此有效。

想到这儿我不由打了个寒战。说不定蛇人刚才这次莽莽撞撞的进攻正是为了消耗我们的箭的。虽然那些蛇人看上去蠢笨之极却未必不会有这种意图。

我转身道:“下一次蛇人的进攻大家要小心定要瞄准了再射。”

但蛇人没有再攻击却见那面大旗招展了一下那批蛇人便缓缓退去。

尽管蛇人军毫无章法但这支蠕蠕而动的大军任谁见了都会心头毛。我们都有些纳闷我也本以为蛇人还只是些生番一类的东西只知不要命地进攻却原来还知道有进有退似乎甚谙兵法。只是这一轮进攻多半也是试探性的吧进攻的蛇人并不太多约略只有五千。

训练这支蛇人军的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在蛇人军中?

我正想着城头已出了一阵欢呼。

毕竟是我们胜了一仗。

※※※

晚上我们都不敢入睡。前锋营守到月上中天才由中军中的一支兵马接替其它人下城去歇息一番。

祈烈把我的东西从那小屋子里搬到了营里现在我可不敢再一个人住在外面了。祈烈掳来的那个女子还由辎重营看管祈烈送了些吃的给他。

我刚解下重重的战甲这时突然从营中心出一声巨响。

蛇人已经攻入城了?

我大吃一惊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伤口被牵动这时有点隐隐作痛。我冲出帐篷却见前锋营里不少人都出来了有人在议论着:“怎么回事?”

这时我听得德洋在叫道:“列位将军没什么大碍是我辎重营里有人在烧炉子炸开了。”

那些前锋营的士兵骂骂咧咧地回去睡觉。我往德洋望去却见他骂道:“张呆!你好事不干怎么尽闯祸?都什么时候还来添乱。妈的这回我保不了你。你们把他砍了!”

我走了过去道:“德大人怎么了?”

德洋回头见是我道:“楚大人啊你也被吵醒了吧?不要紧的。”

我见他身边有两个士兵摁着一个满脸都黑乎乎的人这人衣服也被燎得都是破洞脸上全是黑灰却还看得出一脸的惊恐。我道:“他是谁?”

德洋道:“他是辎重营的一个士兵叫张龙友绰号叫呆子。他老鼓捣些怪东西以前见他手脚麻利我也没开革他。今天搞出这种事来我非砍了他不可。”

我道:“他怎么弄出这种响动来的?”

德洋道:“谁知道。他整天在烧东西结果刚才出那么大声响。扰乱军心于律当斩。”

德洋虽不是上战场的人但他是辎重官辎重营里他也有生杀之权。我走到那张龙友跟前他年纪很轻矮矮的一看便不象能成将官的人天知道怎么会从军。只是他的眼睛很是灵活看样子却不呆。

我道:“德洋大人现在正是用人之计让他加入前锋营吧别杀他了。”

德洋道:“楚将军有这意思当然好。张呆快谢谢楚将军。”

张龙友一被放开却不卑不亢地向我行了一礼道:“楚将军多谢。”

德洋怒道:“呆子饶了你你还大模大样的真嫌命长是吧?”

我道:“德大人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张龙友你把东西整理一下明天来我营中见我。”

说罢打了个哈欠便回去睡了。

※※※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我倒吃了一惊历次战役从无如此平静的夜晚。我走出营帐却见祈烈已在外面练着拳一见我道:“将军起来了?伤口好点了么?”

我隔着纱布轻轻按了按。还有些痛但并不太厉害看来那医官说得也不准。我道:“小烈昨晚上没事么?”

祈烈道:“没有集合令想必没事。”

这一晚上蛇人居然没来骚扰这倒也是怪事。我舒展一下身体说:“小烈把我的软甲拿来。”

穿着战甲很是劳累。好在就算再战也是守城软甲也足够了。祈烈从里面取出了软甲给我穿上了我道:“叫他们集合我们得去换班了。”

才走到城头下有个只穿着战袍的年轻人忽然跑到我跟前道:“楚将军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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