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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兵行诡道(1 / 2)

两艘船相隔不过一丈多一些我从船顶跳下吊在缆绳上人登时直荡过去。刚荡离座船曹闻道正指挥士兵在铺第二块跳板我从他身边掠过时把他吓了一跳叫道:“统制……”

他话还没说完我一脚在船身上一蹬人已猛地向邢铁风的座船荡去。因为加了这一把力去势很急只觉风声急掠过耳边只是一眨眼间便已到了邢铁风的船上空。只是我的船比邢铁风的要大一些而缆绳又缠在臂下一时也放不开离地竟然有四五尺高。

这时曹闻道正指挥士兵放第二块跳板邢铁风船上的士兵也在协助他们摁住那一头可是那些蛇人拼命要把这块跳板弄开。这一回曹闻道也学了乖两头都有士兵拼命摁住跳板那些蛇人一时也弄不翻。可是蛇人的力量远较我们大只消再来几个蛇人那曹闻道除非把全船一百来个士兵全叫来摁住跳板不然肯定挡不住它们这般大力的。

邢铁风正指挥麾下死战而此时我的上升之势已竭正停在空中马上又要荡回自己船上去了。这回荡回去只怕正一头撞在自己船的船帮上一头撞死的可能也有。情急生智我的右手猛地一松人便一下直直落下。

空中四五尺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右手一松之下缆绳登时脱出我的手臂将我的右臂也磨得一股火烫身体便掉了下去。

这缆绳一脱开我的手臂马上便又荡了回去。现在我就想回去也已没办法了要么就是和邢铁风他们一块儿战死要么就是击退蛇人化险为夷。这时候我倒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邢铁风一直很讨厌我要是我们并肩作战一起战死的话不知他会怎么想。

人正下落曹闻道搭过来的那块跳板正在甲板上乱动蛇人的力量毕竟比我们要大邢铁风船上的士兵既要与正向船上冲来的蛇人战斗又要压住这跳板到底挡不住蛇人的大力眼看这块跳板马上又要翻了。我也没多想大喝道:“闪开!”左手的枪一转枪尖冲下两手抓住枪杆猛地向跳板上扎去。

这是武昭老师所授懒龙舒爪枪的一个变化使用。武昭老师示范给我们看时他把力量用到极处能一枪刺穿一棵合抱粗的大树。这一枪的巧妙之处在于力量与技巧的集合我虽然不及武昭老师这一枪也因周遭情势所限使得很笨但力量却是借了下坠之势而手法我也自信与武昭老师相去无几。“砰”一声这船虽是用很坚硬的木头制成的但我这一枪还是穿过近两寸厚的跳板连甲板也扎透了枪尖直没而下一支枪竟有三分之一多没了下去便如给这跳板钉了个巨钉。

这回蛇人除非力量大到足以将枪杆弄断不然便根本弄不翻跳板了。我借力落到了甲板上只觉心头也一阵狂跳。

这一枪绝对已出了我的能力。看来人情急之下也能有这等巨大的力量啊这一枪要是对着蛇人我想它们力量再大也是挡不住的。

一落到甲板上我只听得对面曹闻道他们出了一阵欢呼。这回一块跳板已经搭成几乎同时紧靠这板跳板又搭上了一块曹闻道领着几个士兵已当先冲了过来。

看来这一仗我又赢了。

我不禁有些得意却听得曹闻道惊叫道:“楚将军小心!”

那些攀在船壁上的蛇人见已阻不了我们铺设跳板一时间全力向船上杀来。它们一定要抢在我们能来这船上增援以前攻占甲板了。一个蛇人攀得最快有半个身体探了出来它一手抓着一把短柄大刀舞得象车轮一样另一手抓住栏杆下半个身体猛地甩起来已经缠绕在栏杆上这一刀平平砍来正是对着我的。

它的刀是南疆特有的大砍刀背厚刃薄光是刀刃便有四尺长连刀柄便有五尺重量可以达到四五十斤。这一把刀也只有军中那些大高个才能用蛇人身长虽然大多在一丈五到两丈之间不过由于身体较细用这种刀看上去不免有些头重脚轻可是实际上它们却用得得心应手虽然也没什么手法但在它们这一身可怖的力量下刀势一如惊涛骇浪势不可挡。

我的右手往腰间一搭脚也猛地一蹬人如闪电般退后了两步只觉背后一疼浑身也是一震想必人退到了船舱壁边了蛇人的这柄刀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掠过。

如果船舱再大一些我只怕会被这刀拦腰斩断的吧。我不由一阵心悸还不等我庆幸只听得右边有人一声惨叫两个士兵退后不及被这一刀砍中。这刀去势太急一个士兵被拦腰砍成了两截另一个士兵在他右边刀子也划破了他的肚子。那个被斩成两段的士兵当即毙命血也直喷出来另一个不曾死惨叫声只怕是他出的但是他现在的身体也只有背后连着肚子上这一道伤口之大连肠子也流了出来定也无救了。

血洒在我的脸上也洒在栏杆上那个蛇人当其冲整个身体都象是刚从血里捞出来的。这两个士兵死得如此惨法但旁人却似乎看都没看到那蛇人一刀刚过马上又有两人直冲过去。他们用的是长枪其中一个冲来正挡在我面前。两枪齐出而蛇人正缠在栏上哪里闪得开?那把刀用得力量也太大了一时收不回来两支长枪同时刺入它人身体这蛇人也惨叫一声刀势已回一刀直落“嚓”一声将我面前的士兵穿胸刺穿。

这一刀虽然是那蛇人情急挥出但力量仍是大到骇人那士兵手中的长枪还扎在蛇人身上自己的身体却已被蛇人这一刀当胸刺入透背而出几乎从中切成两半了。

又是一阵血喷出。

我再也忍耐不住吼道:“怪物受死!”

地上血象水一样积了起来甚至那战死的三个士兵的内脏也落在上面但我冲上前时浑若不知脚下一错闪过面前那士兵的尸身手中百辟刀已疾起疾落。百辟刀利可吹毛那蛇人的大刀还没在那士兵体内这回哪里还闪得开?一刀正砍断了它持刀的手臂而它的身体又被两支长枪钉在栏杆上躲也躲不开我一刀得手顿也不顿刀尖一挑这刀划了个弧线便掠向那蛇人的胸口。

这个蛇人已经没有还手之力我本可以一刀便切断它的喉咙但它太过凶残我也要让它尝尝开膛破肚的滋味。哪知我的刀刚要出手只觉眼前一黑一个长长的影子象一条虹一下翻过那个蛇人头顶猛地出现在面前我大为惊骇手中百辟刀却丝毫不慢手腕一催力已一横一竖地划过两刀。

这手十字刀是军校中刀法老师教我的高招两刀因为用得极快方向却是垂直的敌人格得住横向一刀多半格不住竖向一刀了。眼前这个蛇人平平地跳过来那是个活靶子一横一竖两刀同时得手那个蛇人这般横着翻过来等如是一送死虽然身上鳞甲遍布但以百辟刀之利就算它身上的鳞甲是铁铸的一样能砍开的。

这两刀虽然不长但因为是呈十字形那个蛇人胸前象是一面被割破的鼓一样打开。伤口虽然不大可是里面的内脏却一下挤了出来在伤口处形成一个大包。我正觉奇怪却听得那个先上来的蛇人大叫道:“阿格!”后上来的蛇人却猛地一撞一段栏杆被一下撞塌那个蛇人直掉下船去。

它在做什么?

一时间我不由怔住了但马上意识到它是为了要救那个蛇人啊。

它也许叫阿格?我知道蛇人是有名字的我到蛇人营中去夺沈西平头颅时那一队蛇人的领叫山都后来抓来的那个蛇人俘虏自称叫“西查”。如果不去想它们那等奇怪的形状只听这些名字蛇人也与蛮族没什么两样。而这个叫“阿格”的蛇人为了救另一个蛇人不惜牺牲自己性命那和心地高尚的人类也没什么异样啊。

我握着百辟刀怔怔地看着那个蛇人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现在那蛇人正在地上翻动我只消补上一刀便可将它刺死但我好象面对一个人一样下不去手。

这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嚓”一声一把大刀下落这个大概叫阿格的蛇人的头被刀砍落我听得曹闻道叫道:“统制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只见曹闻道带领的几个士兵已经冲到了邢铁风的船上。风狂雨骤他们要走过这般只有一块的跳板也不是很容易我抬起头时正好看见有一个士兵脚下一滑“啊”地一声落到了水里。水里的蛇人正密密麻麻地挤作一团那士兵一落入水中象掉进一个磨盘一样一转眼功夫便什么都不剩了雨又下得大他的血迹也马上在江中被打散了好象没多少血一样周围的士兵都好象什么都没看见仍是一个接一个地冲过来。

可是不管雨多大血还是血。甲板上到处都流淌着血水江面上这一块也泛起了一阵淡淡的红色。

我道:“曹将军蛇人算人么?”

曹闻道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这么问他喝道:“统制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胡思乱想!”

他手提长刀向一个正在爬上来的蛇人砍去。现在有好几艘船都把跳板搭了过来船上人越来越多船也被压得吃水更深甲板离水只有五尺余蛇人爬上来固然容易得多但我们在甲板上砍它们也更容易了。这批蛇人的数目似乎比我们上一次遇到的要少得多邢铁风这船又是新船它们一样没有凿船工具根本凿不通的而我们因为刚取得过一个胜利士气正盛此消彼长之下那批蛇人攻势虽猛却根本上不了船。

这一仗我们又胜了啊。可是这次我却没有胜利后的喜悦转身对一个士兵道:“把你的枪给我你去传令让各船不必再向这儿增援了。”

邢铁风的船上现在已经总呆了三百多人了。这些最大限乘只有一百五十人的船要是坐了三百人恐怕一不当心会翻过来的。那个士兵点了点头道:“得令。”

我接过他的枪冲到船边。这儿的栏杆被那个阿格撞塌了按理是蛇人最易爬上来的地方但这些蛇人的攻势也是一浪弱似一浪它们的尸也在船四周堆了起来剩下的蛇人看样子也已失去战意。

也许蛇人真的越来越象人了有人的感情人的智慧但也有人的恐惧了。以前在高鹫城中蛇人攻城后几乎是一个踩着一个攻来伤亡于它们好象根本无所谓它们的士气可以说是不存在的永远都是这般疯狂地向前。可仅仅几个月后这些蛇人却也有点和人一样了也明显看得出现在它们的士气在减弱。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啊。我默默地想着。对于直接战斗来说对付一批有理智的人自然比对付一批疯子要容易。可是蛇人越来越象人那真的是因为天帝选择了它们来做这世界的主人么?

我的心头隐隐地有一阵寒意。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是个现实我也更希望蛇人是些更不好对付的野兽这样杀它们时我也不至于想东想西。可是现在如果不管蛇人的外表和杀人又有什么两样了?

蛇人终于挡不住了。此时诸船已经布成了以邢铁风的座船为中心的方圆阵那些蛇人在泅水逃遁时一露出水面来马上遭到如同暴雨一般箭矢的袭击。现在才现这批蛇人的确很少最多大约也只有两三百个武器也和上一次的差不多都是些不适合水战的刀枪之类。

也许这批蛇人就是从那一千来个蛇人中分出来的吧?或者干脆就是那一千多个蛇人中溃逃出来的?经过这一轮厮杀逃出方圆阵去已是极少了大约才十几个。在雨中只见那些蛇头在水面上载沉载浮正在向岸上逃去。若不是因为雨太大弓弦沾水威力大减这几个蛇人准也逃不掉的。

雨下得正大我捋了一把头道:“穷寇莫追由它们去吧。”在这么大的雨中箭不能用任吉的雷霆弩在这次战斗中也没什么表现我实在不想让士兵冒险去追击这十几个蛇人。要是全军压上这十几个蛇人绝不是对手但一上岸它们真正的实力便能挥我们只怕会受到更大的损失我实在不愿为了追杀这么几个蛇人便让士兵去冒这种险。何况蛇人在地上游动并不很快它们肯定不会比我们更先赶回去的。这次胜仗战果不大但是却也让我知道我们并不是在蛇人面前便不堪一击如果能抓住时机有正确的指挥加上士兵精干那我们也能夺得胜利的。

邢铁风的船已是伤痕累累岌岌可危了。他这次厮杀颇力肩头也中了一刀向我汇报时那条受伤的手臂也用布胡乱包着雨水打下他半边身子都被染红了。以前和他同为前锋营百夫长时我对这些世家子弟很是看不惯但现在想来那时我未免也有点自以为是。他们虽然与我没什么话好说但他们一样也是军人一样与我征战厮杀。世家子弟虽然升迁比我们这些平民子弟快一些可也一样是积功而升的我现在倒多少为自己对他的偏见有些内疚了。

安慰了邢铁风几句他这一船人这次又战死了十多个。两次交锋前锋营都是充当主力一千三百多人前一次战死的三十多人中有二十七个是前锋营中的。这次蛇人的数量虽然远少于上次但这批蛇人的战力看样子比上一批更强按比例算我们的损失比上次为大。

我正吩咐着随军医官过来给伤者疗伤一边回自己船上去。走到跳板前一个士兵正拔着我扎在那跳板上的长枪这枪扎得太深他根本动不得分毫一见我过来他行了一礼道:“统领小人该死你的枪我拔不起来。”

这一枪有近一半没入了甲板牢得象生了根一样。我捋了把脸上的雨水试了试但入手之下只觉两臂两虚只是让枪稍松动了一下仍然动不得分毫。在扎下去时我是借了下坠之势再加自己的力量现在有些疲惫实在也没办法拔起来了。我苦笑一下道:“不行我也拔不起来再叫几个人过来帮忙吧要是真拔不起来那只好让工正来把枪杆锯断了。”

那士兵摸着枪杆道:“这枪杆很好锯断了实在可惜还是多叫几个人试试。”

他正要招呼旁人边上有个士兵忽然道:“我来试试。”

这声音也很是沉稳那士兵脸上一喜道:“陈忠你大概能拔起来来试试吧。”

这个陈忠生得极是敦实一张脸方方的身体也是方的整个人几乎象一块磐石身上的软甲也几乎是花的到处是血痕。他走到枪前先看了看两只手互相搓了搓半弯下腰一把抓住枪杆猛地吼了一声“嘣”地一响伴随着一阵木头断裂的声音枪一下长出了两尺。

好厉害的力气!我不禁一阵吃惊。当初蒲安礼有前锋营第一力士之称可他的力量似乎比这陈忠也略有不及。这个陈忠长得貌不惊人也不特别高大魁梧没想到居然会这般强壮。

长枪本有七尺原先扎入甲板的足有三尺拔出了两尺后还有一尺没在甲板里。陈忠把手向下移了移一脚踩在跳板上又一用力长枪“嚓”一声拔了出来连带着跳板也出现一道裂缝。陈忠手中抓着那杆枪一张脸一时也涨得通红不住喘气。

上战场后有一件称手的兵器那可是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在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大事这支长枪是我专门从兵器库中挑出来的枪柄是用北方的枣木做成紫黝黝的几同精铁。我记得挑出这支枪后曾请武昭老师看过他试了试大大地赞了一番我的眼光说此枪枪头镔铁虽只平常但这杆枪杆实是难得的好东西坚中有韧足可担得数百斤份量。只是木制枪杆刺入人体后抽回来还算顺滑一旦刺入木头要抽回来可是难上加难。当初武昭老师在示范我们枪法时一时使得兴起一枪将一棵树刺得对穿后来却再也拔不出来至今军校里还保留着那棵扎着枪的树让后来的学生一见便咋舌。其实要刺穿大树手法比力量更重要我现在要也去扎那棵树的话虽然不见得能象武昭老师那样一枪扎透刺入一半总还可以不过要拔出来便非我所能了。枪刺入甲板虽然厚度比那树要少许多但要拔出来实是比扎进去要多花四五倍的力量。陈忠虽然拔得吃力但终于能拔出来他的力量恐怕比我直要大四五倍了。我力量并不小他比我还要大这么多那他真是个天生的力士当初十二名将中的陈开道号称“力伏九牛”力量之大直如天神陈忠的力量与他相比亦庶几近之。

陈忠把枪递给我我由衷地叹道:“你是叫陈忠么?你的力量实在了不起啊只怕当初的陈开道将军也只与你不相上下。”

陈忠苦笑了一下道:“统制取笑了家祖是大帝手下名将小人只是一介小兵岂敢与家祖比肩。”

他是陈开道的后人?我不由一怔但也马上释然。十二名将的年代离现在也有几百年了他们的后人经过这几百年虽然直系还有几家流传但都不再从军家世也没有当初的显赫了。陈忠只怕是陈开道的旁系子孙现在只是平民那自不奇怪。

我接过枪来道:“陈忠名将也是平常人令祖名震遐迩有你这个子孙陈开道将军的英灵也该欣慰了。”

回到自己船上我把枪交给曹闻道收好甄以宁跑过来道:“统制那两艘船上有人要来见统制。”

是那两艘被我们救下的船吧?我道:“好啊他在哪儿?”

甄以宁道:“领头的叫尚奔在你舱中。”

我道:“去看看。他说了他是哪儿部队么?”

“他们是邵风观将军派出来催粮的船只不是城中出来的败兵。”

我不禁笑了笑心中一宽。甄以宁也知道我最怕听到他们是东平城败兵的消息吧所以一听我问便知道我的用意。我道:“他们可有损失?”

“还好遭袭后他们马上撤走尚未与蛇人正面交锋所以没有损失。”

“没有就好我们快去看看他。”

说“没有就好”那也是我的真心话但我多少也有些对他们不战而逃的愤愤。他们没一点损失我们虽然取胜损失也小但总还是战死了十多个。

一走到舱门口甄以宁抢步上前推开门道:“尚奔将军我们统制回来了。”

我跨进舱口却见三个人齐齐跪倒道:“末将东平守军百夫长尚奔见过楚统制。”

我一见他们不由一怔。三个人跪成了品字形当先一人看来正是尚奔他并是一臂用纱布吊着有些血渗出来。

没想到他们都是些伤兵啊。先前对他们的不快立刻烟销云散我扶起他道:“尚将军请起东平城中战况如何?”

尚奔站了起来仍是很恭敬地道:“统制先前自蛇人大破城中水军船只损伤极大不过二殿下与邵将军守御有方尚无大碍。邵将军命我们这些不能上阵的伤者组成催粮队只是万料不到蛇人居然会在这儿偷袭或非统制来援我队三百人定已无幸。救命之恩尚奔当永记在心。”

我也不管他记不记听得他说什么催粮队急道:“城中粮食如何?够不够?”

尚奔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大概他也不理解我为什么对这问题如此关心。他自然不知道我随武侯南征时被蛇人困在高鹫城时绝粮后的惨状。我实在害怕东平城重蹈高鹫城覆辙而蛇人又在玩我们这个四将合围的故技有意让援军源源不断地送进来耗费城中积粮。

尚奔道:“统制放心城中余粮尚有两千万斤城中军民二十四万便是只用余粮也足够三月之用何况民间尚有积粮若是收齐了便是一年也是够的。邵将军命我等催粮实是让我等去屯田处休养。”

屯田原本只是在西北一带人民稀少的地方才实行的之江省号称富庶没想到邵风观也行屯田之制。我道:“你们在哪儿屯田?”

“东平城以东两百里后沃野千里原本就有不少村落。自蛇人袭来江南的村落纷纷北迁邵将军命我们这些伤兵在江北岸聚集灾民沿江北岸设堡屯田一方面让灾民有个安生之地一方面也是沿江布防而灾民中的精壮经过训练也足可补充东平城的伤亡。”

邵风观竟有如此眼光!我不禁暗自赞叹。他这个设想极是宏伟之江省有人口百万其中东平城便有二十万。这儿土地肥沃战事一起只怕江南百姓纷纷北逃若没地方安置这些人便要与江北原居民争粮。而邵风观如此一来一则沿江布防二者有一个坚实的后方大江上运送不必靠牛马之力成本甚低东平城本就一门靠水有了源源不断的补给如果敌人不是这些战力远远过预料的蛇人东平城便坚守数十年也绰绰有余。

我自以为自己有了点名将的影子看来我现在所长无非是战场上的厮杀和真正的名将实是有天壤之别啊。和名将的距离也许邵风观更近一些吧。

我叹道:“邵将军真是了不起。尚将军现在你们仍要东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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