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喝的有些醉了，脸上带着点粉红。
或许是累了，她半眯着眼，眼神有些迷离，两条瘦长的“筷子腿”不顾形象劈得很开。黑色的裤子和衣服上都沾上了酒水，不过所幸衣料的颜色较深，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什么。
“万俟，我很快就要死了，对不对？”桑举起酒瓶，透着那浅色的玻璃打量着我，略带醉意的样子无悲无喜。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按理说，桑应该在那场与黑役军团的战役中被艾伦杀了才对，被活活撕成两半的人是不可能活到现在跟我讨论生死的。而且艾伦对我恨之入骨，是绝对没闲心跟我开玩笑的，那么，在我眼前的这个桑又是什么呢？
桑突然轻笑一声，语气有点慵懒：“看来你对谁都不愿意吐露真心呢，难怪艾伦会对我说那种话。”
“艾伦？”我心一惊，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眼前的这个女子慢慢地翻了个身，被黑色裤子包裹着的两条腿看起来就像是脆弱的枯树枝：“是啊，艾伦这个人看起来忠心耿耿，实际上就是条见利忘义的狗！他对我说，只要我帮忙对付你，他就让我坐上你的位置。”
我斜瞥过眼，冷冷地盯着那个女孩：“你答应了？”
“本来是同意的，”桑将右手指尖按在唇边，露出一个邪气十足的笑容，“但后来又想想发现有点不划算，于是我在最后一秒又改变了主意。对于我来说，升阶级什么的最容易了，毕竟有那么多女孩子愿意帮我，不是么？”
“只可惜艾伦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相信我，他为了防止我背叛竟然在我的子弹里安装了微型炸弹，”桑有些摇晃地直起身子，“也真是够笨的，应该多提防一下才对，本来我可以帮你的……”
桑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絮絮叨叨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多嘴的长舌妇。我很敬业地站在一旁听她说，结果我的耐心也在逐渐流逝的时间里被消磨殆尽了，于是……
“你还打算演多久？”我斜过身子，微笑道，“南希？”
酒瓶堆上的黑衣女孩微怔，那个挂在她指尖处的墨绿色酒瓶反倒变得无比显眼：“你在说什么呢？”
“演得辛不辛苦？”我走到南希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披着桑的皮囊的女人，“看你喝酒时那么勉强的样子，我真是想为你道一声‘不值’啊，要知道，酒精对女人驻颜来说可是一大克星啊，尤其是对你这种年过半百的女人。”
“我怎么会不知道？”南希见瞒不过，干脆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是单从我喝酒看出来的吗？”
“当然不仅仅如此，”我摇摇头，“桑虽然在女孩中很受欢迎，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她，在那些大小姐眼中，桑或许只是个玩玩的吧？而且桑喝酒从来不会把酒洒到衣服裤子上；最后，她喝醉后，不会像个长舌妇似的絮絮叨叨个没完，而是会一手一个酒瓶打人。”
“你对她了解的可真多……”南希轻轻地一句话立马把我给噎住了。
那个一身猩红的女子轻盈地向我步步靠近：“你喜欢她？”
我的脸瞬间升起一大片红晕，脑子嗡嗡作响。
“我说对了？”南希在我耳边呼气如兰，我此生从未像这般手足无措。
“滚开！”我下意识地朝南希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