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远古的故事(下)
阿鲁卡多此刻的姿势还保留在上一刻双手结印下推的状态，然而眼看就要成功的他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令双手再下推半分，尽管他知道只要再推进半分，这场战斗就将以己方胜利而告终。
众人虽然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但是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换句话说就是大家都处于行动不能状态。
不但桑等人的身体无法动弹，就连处于他们对面的曼德也动弹不得，被那柄圣枪串成人串的曼德的身体也不能移动分毫，然而奇怪的是虽然圣枪还停留在他的身上，他的体内不再有黑烟冒出，显然血能是没有继续损耗，而受到光能伤害身体干枯石化的现象也停止了蔓延，也就是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一切的发生都被一种怪异的力量强制按下了暂停键。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虽然自己等人动不了，曼德一样动不了啊，这种匪夷所思的魔法一定相当耗费施术者的魔力，当魔力耗尽时，曼德不是一样要死吗？
当然，作为施术者的曼德当然不会如此的想不开，因为这个诡异的空间里，虽然自己和对方一样身体不能动，但是不代表他无法趁机干掉这些一再给他这个高贵的魔族王族长老以耻辱的蚂蚁们。
『哈哈哈，既然到了这里，看你们还有什么方法来阻止我！』一个声音传来，不，应该说是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是心灵感应，众人听出，这是曼德的声音。
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在众人的眼前发生了，一个淡淡的影子由曼德戴着的头盔顶钻出，仔细一看，与曼德一般无二，只不过这个影子的双腿是完好无损的。
『哼哼，你们来打我啊，你们来打我啊。』影子曼德一下跳到众人的面前，又一下子向后跳回去，贱笑着肆意嘲讽众人，反正以他的魔力还可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他要在这段时间内，好好的羞辱羞辱这些胆敢与他作对的渺小生物，然后在杀死他们。
那件头盔名为脑域杀阵，最大的功能就是将处于他攻击范围的生物抽离到它所制造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空间时间都处于暂停状态，只有思感能可以在这里自由行动。
曼德在本族有一个绰号，名为脑魔，倒不是说他的大脑比他人发达，而是指说他的思感能很强，不过在魔族中，思感能称之为魔感。
虽然因为在地球这个被不知名的力量所封印的区域内，自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能够凭借魔感随心所欲的摧毁敌人，然而在魔器脑域杀阵的协助下，曼德本就强横的魔感总算可以勉强化为实质，自然具有了恐怖的杀伤力，在这个领域内，他要别人生就生，要别人死就死，他就是掌控一切的上帝。
对这件魔器有些了解的桑自然知道这里能够与之抗衡的也唯有用同样的思感能，可是环视全场，好像也只有他拥有比较强大的魔感。
『该从谁开始呢？』影子曼德故作姿态的思考了不到两秒钟，就一指莱科笑着说道，『就是你了。』
如果莱科此刻能够动换的话，恐怕他一定会昏倒，或者是破口大骂，可是他不能，因此他只能自叹倒霉的等死。
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见鬼的恶魔城，一向很好运的自己到了这里为什么就变成了厄运连连？莱科很后悔自己作出了来恶魔城的冲动决定。
往事的种种一幕幕的从眼前闪现，莱科心下更加悲哀了，这简直就是死前的征兆啊。
为什么会这样倒霉呢？在他想来，反正也是死定了，此刻反而安静下来，他苦苦的思索着。
难道是那个小女孩？莱科终于在记忆中搜索到一个画面，他记得在来恶魔城之前，自己曾经撞见过一个恐怖的家伙，超能协会的死对头，神人类组织的头号杀手——厄运女孩，那个据说可以用诅咒杀死敌人的可怕家伙。
间接死在一个小女孩的手里，莱科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就看到自己脱离了身体，飘向了不远处曼德箕张的魔爪。
众人看见莱科的体内慢慢飘出一小团灰色的物质，朝着曼德作抓状的手掌而去。
『我不但要你们死，还要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曼德得意的笑着，笑声却猛地戛然而止，因为他万万想不到，在这个领域内，他竟然还是受到了阻碍。
莱科的灵魂被一个巨大的物体挡住，借着与身体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自动回到体内，莱科再一次好运的得救了。只是，好运与厄运，不知还会玩弄他的命运到何时。
『拉，你怎么会……』尽管他早已知道对方现在叫桑，但是他还是愿意称呼对方为拉，因为这也算是一种嘲讽吧。曼德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也具有魔感，而且还如此的庞大，面对比自己庞大超过百倍的魔感，他感到自己的末日降临的竟是如此之快而意想不到。
不过他很快就又笑了，因为他看出，桑的魔感仅仅只是个雏形，虽然庞大，却不具备任何杀伤力。
桑费尽所有的精力来控制那团魔感，虽然以前他经常用魔感来进行搜索，但是从未试过将其实体化，初次尝试下，虽然在脑域杀阵创建的这个奇怪领域的影响下，成功的使魔感脱离躯体独自存在，但是却无法直如臂使的控制它。
光是让魔感显现出自己的样子就很困难了，一旦控制不好，不是脸上出个大包，就是多长出一只手来，还论去上阵杀敌。
『哼，既然你急着寻死，就从你开始吧。』影子曼德冷笑着，表情惟妙惟肖，显示出他与桑在控制魔感上的功力差距。
『量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质才是！』影子曼德只跨出一步，却立即出现在影子桑的面前，看来在这个领域之内，空间是毫无意义的。
影子曼德左手一招，突然化出一把长刀，侧身劈下，就从影子桑的支撑腿上削走一截。
失去了一个支撑点，影子桑轰然倒下，到是险些砸到曼德。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修炼魔感的，竟然能够凝聚出这么一大堆。』曼德一边忿忿不平的骂道一边不停的削砍，真是砍到手都要发酸。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任人鱼肉。』曼德得意的说道，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如一座山般的影子桑飞快的减小着体积。
本来魔感受到损伤，桑应该感到痛不欲生才对，可是此刻的他却完全没有不良的感觉，影子桑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因为他感到自己的魔感在发生着变化，不是指在被曼德不断的削砍，而是自动自主的产生着变化。
由于曼德低着头专心于手中的屠宰工作，故而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正在惨遭他蹂躏的影子桑自身也在慢慢的收缩。
『叮』的一声，影子曼德手中的长刀好像突然斩在一块坚硬的金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咦？』影子曼德感到非常的奇怪，再次挥刀砍去，却再次碰上同样的怪事。
『难道是碰上了什么肿瘤结石一类东东？』影子曼德也没有多想，随手投出一件物体，竟然是一个引线点燃了的炸弹。
『轰隆』巨大的爆炸将影子桑炸得四分五裂，类似烟雾的物质消散后，刚刚影子桑所躺的地方已经是空无一物。
『唉，早知这样简单，我一开始就应该这样做。』影子曼德哈哈大笑说道，『不过那样就没有乐趣了。』
『哈哈，好，下一个该谁了？』终于消灭了桑这个骨中刺肉中钉，曼德心情大好，所以他决定不再折磨这些可怜的蚂蚁，赶快给他们一个了结算了。
『哎哟』影子曼德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如果这里有地的话），趴在地上，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脚，他明白了，原来刚刚是被别人绊倒的。
『靠，你没长眼睛啊？竟然挡着……』一边站立起来影子曼德一边责备到，突然停止了说话，人好似一尊雕像般静止在哪里，久久没有动弹。
这里除了他以及刚刚被消灭桑外，哪里还应该有其他人能够运用思感能？
难不成是鬼？曼德的心中浮现出这个搞笑的想法。
猛然抬头，曼德看见了一张自己最不想看到的脸，是桑！
『你，你不是死了吗？我，我见到鬼了不成？』曼德用手指着桑上下牙打着架问道。
『唉，我害怕什么劲啊？刚才没有彻底干掉你，现在就真的干掉你好了。』吓得退后了两三步的曼德醒悟过来，立刻挺步上前，恶狠狠的一拳轰了过去，在他想来，肯定能够将其来个前后对穿，前进后出，白拳头进绿拳头出（穿破对方的胆）……
然而事实大大出乎曼德的意料，惊怒交加的他竟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影子桑看上去与真人一般无二。依照他的说法，量敌不过质，那么，量变产生了质变，质与质相比，谁胜谁负呢？
影子曼德的手臂轻轻的走了，正如它轻轻的来，桑挥一挥衣袖，又带下一条胳膊。
桑举重若轻充满了诗意的动了动，影子曼德的两条手臂立刻就与身体分了家。
『说，你们的王，那个该死的混蛋费尔在哪里？』桑对曼德所说的话也同时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
『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么样，最多是将我杀死，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曼德大义凛然的说道，他如此的自信源自于魔界王族灵魂不灭的能力，就算今天桑杀死他，他仍然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可是他的脸色很快就变了，因为他看到了桑身上浮现的长着两个翅膀的破灭魔枪图案，那意味着桑可以代表至高无上的魔界之皇对不守规矩的魔界之人行使仲裁之权。
『这，这怎么可能？你是如何……』曼德结结巴巴的问道，目光不断的飘向四处，看看有没有可以逃生的道路。
『不要再心存侥幸了，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影子桑的手中幻化出一柄形状与破灭魔枪一摸一样的长枪。虽然肯定是赝品，但是依旧让曼德心胆俱寒，惶惶然的他退后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除了不自觉的浑身发抖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做的了。
『说出费尔与其他人的下落，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桑缓步向前走去，手中的长枪虚指着影子曼德身上的要害，以警告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我不知道……』影子曼德双目无神下意识的回答到。
桑冷冷一笑，手腕微抖，枪尖抵在影子曼德的脑门之上。
『我真的不知道！』影子曼德立即惊醒，大声的呼喝到，『相信我，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我最近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然后接到我王，哦，不，是费尔那个混蛋的命令来到这里。』曼德如连珠炮似的说道，生怕说慢了，万一要是桑的手一酸，长枪拿捏不住，自己可就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费尔那个混蛋所有的命令都是一个叫寒胜冰的混蛋传达的，只要抓住了他，我们就可以去对付他们。』影子曼德的脸上一副讨好的样子，谄媚的就差替桑添鞋子了，真不知道他这种人当初是如何当上魔界王族的。
『我们，哈哈……』影子桑突然仰天大笑。
『是啊，我们，哈哈，哈哈……』影子曼德连忙陪笑起来，同时准备站立起来。
『呸，你也配！』影子桑抬起一脚，将影子曼德踹倒在地，口中念道：『以至高无上的魔界之皇名义，解除眼前此人的王族称号，剥夺其一切的荣光与特权！』
『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发血族最恶毒的誓言效忠追随你，我们联手干掉费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啊。』影子曼德几乎是哭喊着说道。
『你们这些残害我族人的家伙，谁也不要妄想能够逃脱我的仲裁！别说在这个地球上，就是穷搜三界，也要你们灰飞烟灭！』影子桑的脸上露出冷酷的神情，手中的长枪毫不犹豫的刺了出去，既然曼德这里已经得不到任何信息，留他何用？
影子曼德在惨叫声中化作青烟消失了，在桑的暴怒中，曾经作为魔界的王族，血族的十大长老之一的曼德在世间的存在被彻底的抹除。
曼德的灵魂一死，这个古怪的领域立刻随之消失，众人一下子又回到了原地，阿鲁卡多的双手终于做完了自己的动作，圣枪刺下，失去了灵魂的曼德的躯体没有任何抵抗的灰飞烟灭。
契约结界也因为失去了施术者而停止，桑在瞬间恢复到纯血能境界，无可抑制的威压放出，德古拉与阿斯诺尔作为血族，感受最深，顿时浑身发软，险些屈服的跪倒在地。
手中闪电般结出数个印符，桑好不容易才压制下体内翻腾欲沸的血能，因为如果不立即采取措施的话，照此下去，一旦狂升的血能将体内剩下的封印破除，他很有可能进入暴走状态，恐怕不需要费尔那些混蛋出来作乱，这个地球就会毁在他的手中。
『真是个废物，就这种水平也能在十大长老中排名第六，简直不知所谓。』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传到众人的耳中，大家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穿着白色医疗服的文弱书生样子的家伙。
『寒博士？』德古拉眼中冒出寒光，大步向前走去，双拳握得咯吱作响，显然是要先痛扁对方一顿再拿下问话。
『不要作无用功了，真正的寒胜冰不在这里。』桑扫了一眼笑吟吟站在那里的寒胜冰，立刻认出眼前的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就知道瞒不过你。』寒胜冰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诧异的神情说道，完全不在乎德古拉的一步步逼近，玩弄着手中的一颗黑色的珠子。
『你拿着那件东西做什么？』桑认出寒胜冰手中的珠子乃是魔器脑域杀阵失去了魔力支持后现出的原形，神情为之一变，不自觉的踏前了一步。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使用这件魔器，而且使用这件阴毒的魔器需要付出极大的牺牲，可是他依然不敢让这件魔器落入在敌人手中。
『你想要吗？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我还是要你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寒胜冰唠唠叨叨的反复说着无良的废话，使得德古拉等人的头顶不自觉滴下汗来，如果说话能够杀死人的话，他们敢以生命打保票，实力已经去到了深不可测境界，堪称怪物中的怪物，恶魔中的恶魔，让他人呈九十度角仰望的桑肯定会被对方妙杀。
『把它给我！』桑终于忍受不住，飞身上前，准备硬抢。
『真是抱歉，你说晚了，已经有人预定了。』寒胜冰调皮的一笑，突然双手结印，手中的黑色珠子化作数十道流光飞向四面八方。
众人之中以桑的反应速度最快，大家眼前一花，桑已经飞至空中，要将其中一道流光中夹带的魔器拦截下来。
『扑』的一声，急飞中已然扑灭了数道流光的桑伸前的右手穿过一件物体，竟然是寒胜冰，经过这出人意料的耽搁，真正的魔器早已消失无踪。
『啊呀，真是抱歉，不小心挡住你的路了。』寒胜冰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反而欢快的说道，『临说再见前，送你点礼物吧。』
被串在桑手臂上的寒胜冰体内突然闪烁起急促的灰色光芒，发出定时炸弹爆炸前的读秒声音。
『在我面前自爆？休想！』桑握紧右拳，血色的火焰腾的猛烈燃烧起来，瞬间就将假的寒胜冰人间蒸发。
『砰！』寒胜冰手上用万年神木做成的傀儡人形凭空燃烧起来，瞬间化作灰烬。
『哈，好爆裂的性子。』寒胜冰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唉，又废掉了一个，材料不多了。』他长吁短叹的说道，同时低头看了看被当成长凳坐着的长约十丈，五人合抱的万年神木，一副肉痛的样子。
『哟，你回来了。』埋头削着人形傀儡的寒胜冰猛然抬头，左手一招，将一道飞向自己的流光抓住，魔器脑域杀阵化作的黑色珠子借着余劲在他的掌中滴溜溜的乱转，但是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去。
『把它给我。』沙哑的声音突然毫无预警的响起，一个人走到寒胜冰的跟前。
寒胜冰抬头看去，看清来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骇得险些从神木上一头倒栽过去，来的人可不正是桑吗？
『把东西交给我，我去献给王。』来人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双冒着寒光的血色眼睛，本来看上去俊美和善的一个人顿时充满了凶猛野兽的味道。
『哦，是奥西里斯啊。』寒胜冰顿时松了口气，用手使劲的揉搓着胸，好似在平复那因为害怕而狂跳不已的心脏。
『喏，给你。』寒胜冰没有一丝不舍的将手中的魔器抛了过去，那动作之利索好似在摆脱什么带有诅咒的邪恶物品一般，然后继续低头削着自己的人形傀儡。
『不送了。』寒胜冰头都不抬的说道，『下次进屋之前敲个门先，别像个鬼似的突然出现在别人的家里，会把人吓出心脏病来的。』
『鬼吓死鬼？骗鬼吧！』奥西里斯冷哼了两句从原地消失不见。
『妈的，没事儿都戴什么墨镜呀。』寒胜冰在确定对方走了后破口大骂到。
『难道现在流行这个？不行，等哪天我也得去弄一副戴上。』寒胜冰说着说着突然扭头一口血狂喷了出来，斑斑点点的洒在一旁花圃中的怪异植物上。
『妈的，该死的桑，以后再也不去招惹他了。』寒胜冰骂道，被他人强行破解了傀儡术，施术者岂能不受牵连。
『嘿嘿，还好刚才忍住了，没便宜了奥西里斯那个混蛋，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寒胜冰转眼又笑了起来，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断臂，扔了出去，花圃里的怪异植物纷纷露出血盆大口，凶狠的争夺起来。
『后会有期。』站在城堡围墙上的桑挥了挥手说道，东升的旭日将他的影子长长的投射在大地之上。
『我倒是情愿以后再也不要有见面的机会。』让.贝尔蒙特叹了口气说道，心情复杂的转身离去。这次恶魔城之行给他带来太多的震撼，一时之间难以消受的他到现在还是晕头转向，昏昏然如坠梦里，恐怕回去后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够整理好思路。
是啊，是该重新整理一下思路了，往后的路如何走足以够让头痛一阵子了。
让的心情负责，卡桑德拉却是更加的迷茫，她不禁回忆起方才与桑的一番对话。
『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泾渭分明，一辨即清。我们光明教廷存在的目的就是消灭隐藏在黑暗中的邪恶势力。』卡桑德拉如是说到。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善恶，当善者有了‘善就是善恶就是恶’这种思想时，善本身就已成为了一种恶！因为他已经将自己放在高人一等可以随意决定众生命运的位置，与曼德那种人又什么区别？』桑皱了皱眉说道，显然对于卡桑德拉的这种思想深为担忧，因为如果教廷的所有人都认同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那么想要血族与之化解矛盾乃至和平共处谈何容易！
『光明不一定就代表正义，藏于黑暗中的也不总是邪恶的。』桑抬头望了望思维已经混乱的卡桑德拉说道，如果她还悟不透的话，再说什么也是白搭。
『不要忘记，刚刚就是你们眼中无恶不作的吸血鬼救了你们。』德古拉在一旁添砖加瓦的说道，他知道，品性不坏又喜爱自诩为正义一方的人总是抱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理念，他就是要让卡桑德拉等人将桑的这份恩情记在心间。
虽然对于一个人的施恩并不会影响大局，甚至无法令被施恩者改变长久以来形成的观念，然而量变是可以达成质变的，只要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没有什么不可能。
由剿灭吸血鬼的教廷骑士转变为吸血鬼，德古拉的心态最为微妙，对于桑跟他私下里提及的血族与人类和平共处的理念，虽然他感到万分荒谬，但仍心动不已，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成功呢？权且当作漫长人生中一次难得的试练吧。
『对于你所说的话，我不能认同。』卡桑德拉摇了摇头固执己见，她在拼命忘记刚刚听到的那些大不敬的渎神言论。父神代表光明，父神所说的就是真理，绝对不容置疑！
『不过对于你的恩情，我是不会忘记的，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会放你一马。』卡桑德拉临走时说的这句话让桑在心里暗自笑了笑，能够达成这种效果，已经是很为不易了。
『本来就是明显的施恩于人，又要出言挑明，岂不是过于功利？』阿斯诺尔事后曾经不解的问道，别看她外表年纪甚小，可却是经历了几千年的沧桑，虽然涉世不深，也对于人类中的尔虞我诈略有耳闻，故此对于桑以及父亲大人的做法深表不明。
桑与德古拉相视一笑，毕竟是孩子啊，有些事总是不能想得深远一些。
『就是要故意挑明，才显出真性情，而不会被斥为虚伪。』桑笑了笑说道，『而且只要达到了目的，过程如何就不重要了。』
『不择手段？』阿鲁卡多插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