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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拦劫(1 / 2)

?当林馨音在榕水客栈安然入眠之时,在大半个时辰之前便已上岸的牛车也走过了好一段路程,渐渐将新阳镇抛在了遥远的后方。

此时的牛车上只有赶车的老翁以及凌月缘、欧阳小零三人,也未载有其他货物,速度终于快了一些。尽管此时夜色渐沉,月光时隐时现,但好在这条大路四周树木较为稀疏,地势平坦辽阔,且这赶车的老翁也是经验丰富,即便驾车夜行,却也总算是轻车熟路。

现在车上的空间很是宽绰,但凌月缘仍是曲着腿坐在一边,静静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心事。当新阳镇的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后方阴沉的黑暗之中时,他便不知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转而百无聊赖地抬头望望天边明月,见着月亮不见了就转而看看路边的草丛和野花,看腻了便又数起路边稀稀落落的树木:一株,两株,三株……好少啊。

他也想着或许应该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养好体力,明天才好振作精神到月浦寻找林馨音的下落,但此刻的脑袋里却是乱糟糟的不知塞满了什么东西,竟是半点睡意都也没有。跟林馨音的作息习惯不同,他本来是习惯早睡早起的,但这段日子下来,他总觉得若再这么折腾下去,那迟早就要变得神经衰弱了……

嗯,这样可不行!看看自己,像个小老头似的,振作点啦!

凌月缘抬起拳头轻轻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在心里自我鞭策一番。他看了看另一边的欧阳小零,见到她屈着身子侧卧在车上、却又时不时地翻来覆去,便知道她虽然老早就躺下去、却一直都未睡着。

话说回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似乎变得安静了些,这反倒让他有点不太习惯。其实吵吵闹闹倒是比较好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不过自从她暗示过可以在福州帮他找人之后,凌月缘便觉得好像欠了她一份人情,也不好意思再随便找茬。他不喜欢这有点奇怪的气氛,但一时却又不知该怎么跟她正常地聊天。

突然间,后方传来一阵渐渐响亮起来的马蹄声,顷刻间便踏碎了黑夜的静寂。

嗯?是谁……?

适才正无聊得自寻烦恼的凌月缘,顿时有了别的关注目标。他立即回头往后边望去,便见到有一群人正各自骑着马迅捷地疾奔而来。

那些人驭马急奔,声势洪亮,急促的马蹄声仿佛无休止地踏在凌月缘的心头上,弄得他突然感到一阵忐忑。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乘夜飙马?凌月缘好奇的同时,努力睁大眼睛数了数:一、二、三……待得数清楚是四人分骑四马之时,这些不明来历的骑马者已疾速地逐一掠过牛车身旁而去,便在那轰隆隆的马蹄声中,飞奔的马蹄接连扬起阵阵尘雾袭向牛车上的乘客。

“咳咳咳!”凌月缘被飞尘呛得咳嗽连连,顿时火起,便眯着眼朝着前方大喊一声:“没素质……!”

他的叫唤引起了前方某个骑马者的注意。那人策马飞奔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凌月缘,顿时一愣。

凌月缘此时仍是眯着眼往前望去,他见着前面似乎有人在回头看他,但此刻月暗星稀、光线不佳,那些骑马者的速度又是极快,他也一时分辨不出那骑马回望的人是谁。

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那回头看过一眼的人便收回了目光,继续骑着马跟随大队朝前方奔去。

不一会儿,便在前方那未散的团团尘雾中,马蹄声渐渐消失在了远处。

车前的老翁似是毫无感觉地继续慢悠悠赶车,而在车后的凌月缘已经气得整个人都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的尘雾叽里呱啦地开骂:

“没公德!半夜三更乱飙马,赶着去投胎啊……!”

他现在很是愤愤不平,感觉就像是无辜地走在路边,却被疾奔而过的跑车溅起的脏水泼了一身似的!

“咳……”欧阳小零也被呛得受不了,慢慢挺起半身。她的精神似乎不佳,说话也变得有点没力气:“怎回事……”

“不就是一群没品的人骑马猛奔赶着去投胎咯!”凌月缘气呼呼地重新坐下来,诅咒着这群气势嚣张的骑马者。

一群人?骑马猛奔?这个时候?欧阳小零适才疲累之下不免放松了警惕,但现在却又感觉有点不对劲。或许只是自己多虑罢了……但她仍下意识地触碰了一下腰间的蝶翼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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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虎哥,就是那个臭小子!”

便在前方那疾奔的马蹄声中,一个骑在马上、手臂打着绷带的汉子正对着身旁另一个同样骑马的黑衣男子惊喜地报告他的发现。

原来这一众骑马赶路者便是王虎、赵豹等人。他们本来都是乘夜急着赶路,跟牛车擦身而过之时既无暇也无心去仔细观察那暗夜下的车上都载着些什么人,不料凌月缘那一声叫喊倒是引起了赵豹的注意。他一开始还觉得怎么后面那不知死活的叫唤声听起来有点熟悉,待得回头一看却见到那可憎的俊脸。

他们自昨天早晨从五华镇出发之时,一路上也截停过几辆赶路的牛车或是马车,但皆没见到那胆敢砸广洪帮场子的狂徒,反而因此浪费了不少时间,搞到现在要连夜赶路去月浦。本来赵豹还以为相隔了这么多天,那凌月缘也不知消失在那个小镇的角落里,心想或许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夜黑人稀的半路上相遇,可还真是山水有相逢!

按理说赵豹也不算特别狠凌月缘,事实上正是托他的福,自己才有机会狠狠修理一番那更可恶的王掌柜,但也是因为他,自己才会落个看场不力的连带责任,不得不带伤跟着王虎去月浦办事将功赎罪。但这事也是可大可小,且自己去月浦也有捞把好处的私心。若说找不到人也就算了,毕竟自己和王虎也算完成了搜索任务,并非毫无交代;但如今却偏偏在此时撞见这凌月缘,那不管怎么说,起码自己也要跟王虎报告一下才行,免得日后被说是知情不报,是不是?

“确定是他?”王虎皱着眉说话的同时,并没有勒马停蹄的意思。他没想到偏偏在这赶路的节骨眼上突然冒出一个烫手山芋,而且他也听说这山芋还不是一般的烫手,赵豹手下那只瘦猴就被烫得至今半身不遂。

其实王虎在榕江船渡码头的严肃说辞不过是装装样子,他早当自己已经完成了调查任务,回去五华镇后如是交代找不着人便罢了,反正受罪的又不是他。且此刻要用心的是月浦那件要务,本来要急着赶在明天中午左右跟那边的兄弟汇合并探讨细节,可这会赵豹却来捅娄子。话说这赵豹也真是个他妈的猪脑袋:难道不知道现在时间宝贵么?你在路上倒霉再次见到那摊踩过一次的狗屎也就罢了,见到就见到呗,当作没见到不行吗?还要把自己拉过来一起闻,问自己怎么办,分明就是故意恶心自己,靠……

“确定,确定,就是他!就是那张丑脸,那把衰声!他这会换了衣服、多背了个包裹,但就算化作灰我也认得!”赵豹说得斩钉截铁、无比确定,却全然不顾他每确定一分,那王虎便听得脸色阴沉一分。不过赵豹也有自己的理解,他以为王虎是颇看重这件附属任务才会在船渡码头上说得那般严肃,那自己当然要多留几分神、一五一十地报告自己的发现。反正他已经把这个烫手山芋推给王虎,而至于对方想怎么处理,就不关他的事了。

而且,赵豹私底下也想看看,这被广洪帮木堂堂主所看重的王虎究竟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王虎沉着脸思索片刻,便勒紧缰绳,止住飞奔的骏马,同时大喊一声:“停!”

其余三人见状,便也纷纷勒马停步,驻足回头,不知王虎有何打算。

“既然如此,便不可不管。但现在时间有限,那小子又有邪术,我们尽量避免跟他近距离缠斗,争取在一刻之内解决战斗,起码要抢回那小子的包裹!谭浚、鲁澹过来!让这不知好歹的小子瞧瞧我们的厉害!”王虎刚刚听着赵豹那么一说,便寻思着凌月缘那多出的包裹是否就装着当铺被劫的票据文书,那若能抢回那个包裹就更是有所交代。而且,刚才那赵豹的报告也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么他也必须做出些决策才行,免得被人暗自笑话。

更何况王虎对自己的手下也很有信心。这是粤地最近让人闻风丧胆、来无影去无踪的马贼,从花都到清远一路上劫货无数、无往不利,区区一个包裹算什么?

而相反的,看看赵豹手下那群不是下迷药便是放冷箭的下流瘪三们,如今一个高高壮壮的却瘸了腿、拄着拐杖不能正常走路;一个却是屁股给烧得在床上卧了三天三夜;最后一个却被搜出疑似当铺的银币,结果被帮派倒吊在槐树下示众一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丢人现眼的东西吗?

“哦!”谭浚和鲁澹爽朗地应过一声,便策马奔至王虎的身边,同时开始备好置于马鞍鞽上的套索。

“走!”王虎见着两人已准备完毕,便第一个扬起马缰绳,策马回奔过一段路后,便左手攥着缰绳,右手抽出一把挂在马鞍下的明晃晃的弯刀。

一阵飞尘再度扬起,却是逆向往后袭去。谭浚和鲁澹立即驭马紧随在王虎的后方。

赵豹顿时愣住。那王虎也没叫他跟上,那他现在该干些什么,难道就留在这里冥想?他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驱马跟上,只是速度却慢了许多。

既然那王虎没有特别吩咐,那么,这个吃过凌月缘的亏、又折损了单手的赵豹,便决定还是远远地站着看戏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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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怒未息的凌月缘还坐在牛车上生着闷气,不一会儿却听到前方响起雷声轰隆般的阵响。他惊讶之余,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到有三个大汉分骑三匹骏马,仿佛是从那黑幕之中倏然杀出似的,疾风般向着这边飞袭而来!

这是一开始擦身而过的那些没品的飙马者么?凌月缘记得好像应该是四人才对,而这会逆向袭来的却只有三人,但速度也是跟适才的一样快。若真是刚才的那拨人,这会掉头回来又是想干吗?难不成良心发现,专程回来道歉?不可能吧……

凌月缘傻傻地刚将那幼稚的想法排除不到片刻,他的双眼便忽然猛地睁大,神经也骤然紧张起来。他已注意到那渐渐逼近的领头汉子右手上正挥舞着一把东西,那东西在黑暗中银光闪烁,凶气凌厉,令得他心头为之一紧。

那分明就是一柄弯刀!当来袭者与他的距离已近数丈之时,凌月缘也看清楚了那张杀气腾腾的凶恶脸孔,立即便意识到对方可不是摇着橄榄枝专程过来致歉。他全身掠过一阵寒气的同时,却也下意识地推手挪腿猛往牛车上的另一边急退而去。在这慌乱的动作之下,他的后背也撞到了一个温软的身躯,顿时便有一个声音响起。

“啊……”那是欧阳小零的声音。她也注意到那逆袭的骑马恶汉来者不善,正按住刀柄暗自警惕之余,忽然被凌月缘这么一撞,身子竟失去平衡,向着一旁倾去。

“啊!”这一次大喊却是凌月缘的声音。只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当那领头的凶汉策马飞奔过牛车之旁时,他也立即感到有阵寒风迅猛地刮来,而眼前几寸之外的空气已被一道半圆弧的银光斩断!

凌月缘眼角的余光甚至能捕抓到那几乎就在咫尺之间的刀尖在顷刻间急袭而来,又疾离而去……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便觉得好似跟死神的镰刀擦身而过,若非他及时挪开身子,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那危险却仍未离去!大喊出声的凌月缘心有余悸地心脏一阵猛跳。他冷汗直冒之时,却又见到那随后的另外两个恶汉,一前一后地跟着骑马奔过之时,又从手中扔出什么东西射向那牛车!

“嘭嘭嘭!”一阵爆炸声响过过后,牛车旁边的地面上便立即升腾起几簇火光和烟雾。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威力甚大的炸药,但声光效果倒挺骇人。那慢吞吞的老牛受到惊吓之下,居然也撒开四蹄乱跑起来,拖着背后的牛车和车上一众大呼小叫的乘客们没头没脑地往前一阵猛冲猛撞,却刚好撞到路旁的一株野树上,四蹄不稳之下,立时翻车。

轰隆隆一阵杂响过后,凌月缘等人纷纷从侧翻的牛车上滚落到地面,磕磕撞撞之下皆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那赶车的老翁未预料到居然会在大半夜的路上遇到这种无妄之灾,虽然他最终仍制止了狂奔的老牛,却仍不能阻止翻车事故。他的身骨还算老当益壮,但这会也不免坐在地上连声呼痛,一时半刻也起不来身。

而欧阳小零虽然从今夜开始的状态便不佳,且也被凌月缘撞得分了神,但在最后翻车的一瞬间仍能勉力运起絮风身法飘然落地。那身法并不需耗费太多的内劲,但她此刻落地之时却不断地喘着气,尽管她已抽出了双刀,面色却露出明显的疲惫。

最糟糕的便是凌月缘。他刚刚就像是坐在没绑安全带的过山车上,一阵乱滚后又从车上滚到车下,摔得全身疼痛不已。好在他现在这副体格比较结实,虽然摔得头昏眼花,但也很快就回过神来。他一想到自己可能摔得鼻青脸肿便更是怒火狂升:这群凶徒居然这么气势嚣张!难道就因为自己谴责了他们几句么?

愤怒至极的凌月缘,立即爬起身来,几步跳到大路中间,朝着那已奔至大后方的三个马匪破口大骂:“混蛋!!!!有种就给我回来!!!!!”

没想到,那已经止步于远处的三个马匪,不知是否因听到他的叫喊,少顷便以更迅捷的速度策马再度杀奔而来,仿佛是在回应凌月缘的挑衅!

凌月缘顿时愣住,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凶悍。这似乎已不是寻常的滋事斗殴,简直就像是搏命一般。只是他楞过一会后,却也不怕,只因他还有神妙的瞳术防身,而下一刻他便要让这些猖狂的匪徒老老实实地停下马、手脚着地接受赤焰鞭的制裁!

但是,那在黑暗中疾袭而来的带头马匪却将自己的脑袋隐于马鬓毛之后,让凌月缘捕抓不到他的眼睛;而这奔袭的速度又是极快,配上那在静夜中显得震耳欲聋的声势,未交手前便已开始侵袭着对手的信心。

凌月缘本已准备好随时启用瞳术,却不曾想到竟是一直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而就在战机流逝间,那狂奔近前的疯马却仿佛下一刻便要把自己踏成肉酱。他惊恐之下慌忙乱步先闪到一旁,而就在此时,那为首的马匪也带起一路飞尘和疾风再度擦过他的身旁。

就在这飞沙走影间,又是一道银光在黑暗中从上至下迅猛地劈向凌月缘!

“啊!”凌月缘不禁大叫一声,他淬不及防地闪开身子,虽然幸运地避开那掠过身旁的马匪劈过来的一刀,却仍强烈地感到那刀尖仿佛划开了自己的前襟,跟接着就发觉绑在自己肩上的包裹前带一松,后背便突然没有了那一直沉甸甸的负重感。

而就在包裹掉落在地的同时,被惯性力推扯着的凌月缘,急退之时双脚一滑,便整个人噗通一声往后坐倒在地,右腿也反射一般跟着往上翘起。

而就在凌月缘既来不及叫痛、也来不及庆幸逃过一劫的同时,却惊觉那未放下的右腿忽然被什么东西紧紧一咬,再接着便是一股蛮力将他往前一拖,竟把他整个人都就地拖了起来!在这刹那间,他甚至都来不及思考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好像右腿被什么猛禽咬住且被猛力拖走,这急促且野蛮的拉扯让他有被猛兽拖往巢穴的错觉,让他恐慌得头脑一片空白,而与此同时,后背也开始传来与路面沙石摩擦所致的阵阵火辣辣的剧痛!

“啊啊啊!”凌月缘终究还是喊出了声,他恐慌的同时勉强抬起头,才见着那是一条在黑暗中紧绑住自己右腿的绳索,而左手持着绳索另一头的人,就是那头也不回、策马向前疾奔的马匪!

刚刚那马匪还是右手持刀、左手勒着马缰绳,而一瞬间的功夫,他便已将弯刀挂在了马鞍上,改成右手驭马,左手抓起套索准确地在夜色下捆住凌月缘的右腿、并拖着他向前奔去!

紧接着,跟随其后的另一个马匪,于向前疾奔的马背上,向右侧弯下身躯直至离地不足两尺的高度、以两腿牢牢夹住马腰的同时,左手勾住马脖子、空出右手迅速地捡起凌月缘掉落在地的包裹,直如迅风飞速掠起飘落在湖面上的落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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