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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重伤(1 / 1)

?吕砚青并没有那么勇敢,相反他心中满是恐惧,但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促使他这样做。他辨认出那是娘的声音。那是娘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畏而犹前,是为男儿。”

虽然吕砚青还不能完全明白娘这句话的含义,但吕砚青觉得,如果娘在,她一定会让自己这样做。于是,吕砚青心中不再恐惧,他想象娘正像幼时那样牵着自己的手,陪伴自己渡过这难关。

忽然,一阵尖锐的疼痛袭击了他的腹部,他马上意识到是刚才那碗槐叶冷淘所致。他还没来得及申(应该是呻)吟,就感到一记拳头重重地打在自己腹部,刚才吃的那碗面顿时被吐了出来。他直不起腰来,痛苦地捂着腹部。紧接着,后背上又是重重一拳,吕砚青疼得连申(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雨点般的拳头撞击着他的皮肉筋骨,而腹部的疼痛仿佛在撕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刘獬跟白鱼看得十分不忍。其实在饭馆儿付不起钱而被毒打的场景他们也见过不少,特别是刘獬,还曾亲身经历过,但他们,尤其是刘獬,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看到这种场景如此难受。这个少年是如此年轻,而他文弱的样子和纯真的神情,又让他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还要小,像一个令人心生怜惜的孩童。

刘獬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便把头偏到一边。忽然,白鱼用力撞了撞刘獬,“你看!那小兄弟好像晕过去了!”刘獬急忙回头,只见吕砚青像一头被猎杀的鹿倒在地上,任凭那壮汉对他拳打脚踢,他只是瘫软在地上毫无反应。刘獬一下子冲上去挡在吕砚青身前,对着梁掌柜怒吼道:“快住手!你会把他打死的!”梁掌柜作了个手势,那壮汉住了手。刘獬背起奄奄一息的吕砚青,拼命往外跑,梁掌柜在后面冷冷地看着,脸上现出一丝冷漠的笑意。

白鱼本要跟着他们离去,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向梁掌柜,伸出手,“拿来吧!”

梁掌柜眼神飘向别处:“拿什么?”他的态度一下子将白鱼激怒了,一向较刘獬沉着冷静的他居然抽出剑,一下子抵到梁掌柜的脖子上,“你这无耻之徒,还敢再装傻!他已经被你打得半条命都没了,你要是还敢不认账,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梁掌柜吓得不敢动弹,此时已是凉秋,可他头上还是渗出黄豆粒大小的汗滴,一滴滴地流淌下来,有几滴还流到眼睛里,让他难受的几乎睁不开眼,可他丝毫不敢伸出手去擦拭哪怕一下。他僵着脸和脖子,只把眼珠向下转了转,剑锋上的寒光刺了一下他的眼睛,他立刻下意识地稍稍转了一下头颈,感到自己的脖子轻轻触到了一个极薄极锋利的东西,然后他就感觉到了一种细微又难耐、痛痒交加的疼痛。他极力向下看,可是看不到自己的脖子。他想象自己的脖子已经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要是再用点力,就……

梁掌柜的两股又开始战栗。他再一次失算了,他一直在算计别人,去摸清别人的弱点和短处并加以利用来为自己谋利,却没有算到自己的弱点是贪生怕死。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性命,极度恐惧和高度紧张便左右了他,他便再也没法算计任何人、任何事。

梁掌柜张了张嘴,但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于是便将眼珠转向店内的酒保,努力向他使眼色,口中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来引起他注意。酒保起初不明白,可是当他的目光碰到了白鱼的目光时,他就明白了几分,他来到酒窖,抱了一个酒坛出来,放到离白鱼最近的桌子上。酒保打开酒坛,将坛口对着白鱼,白鱼发现里面没有酒,而吕砚青的那包东西就在里面。白鱼推想整个经过,这个梁掌柜一定是先把它偷偷给酒保,再让酒保趁给客人拿酒的功夫将那包东西藏到空酒坛里。他不由得感叹道,如此心机,非一般人可及!

白鱼一只手持剑,另一只手使劲推了一下酒保手中的酒坛,酒保没有拿稳,手中一滑,酒坛从酒保手中滑落,酒保吓得连退数步,以为会听到酒坛碎裂的巨响,但在酒坛落地前,白鱼快步上前,伸手将它接住了。白鱼从里面掏出那包让吕砚青受了这么多折磨的东西,施展轻功飞速离开了。梁掌柜早已吓得浑身瘫软,白鱼刚一走,他就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刘獬背着奄奄一息的吕砚青一路飞奔,他对这附近并不了解,所以他完全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是一路跑,一路寻觅医馆,他不时回头看一下背上吕砚青,每当看到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他的步伐就更加急促。大约跑了一盏茶的时间,他看到路的右边有一家“橘杏医馆”,刘獬心里顿生疑惑:橘杏医馆不是在城东吗?这里可是城南啊?是自己记错了吗?不过情况的紧急让他很快将疑虑放在了一边,抱着吕砚青冲了进去。

贺兰箬刚好在里面,她正在采摘一株鲜卑花的果实,听到动静,她抬头一看,见那天那个的汉子背着一个少年冲了进来,那少年浑身是血,昏迷不醒。贺兰箬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走上前去,让刘獬把他放到床上。刘獬看她同那天给自己瞧病时一样,看了吕砚青几眼,又撬开他的嘴看了看舌头,只不过这次又加上了看指甲,然后刘獬见她抬起头,严肃的神情缓解了不少,便知她已经瞧完病了。虽然被她医好过,但看到她如此给吕砚青瞧病,还是觉得有些草率,便开口道:“先生……能再给我这小兄弟把把脉吗?这样我觉得更稳妥、更放心些。”

医馆里一个伙计,名叫李桥,对贺兰箬很是信服。见刘獬信不过贺兰箬的医术,有些着急,便对他说:“大侠,您大可放心,我们先生医术高明着呢,您不知道,她都治好过……”这时,贺兰箬一下子转过头看向他,轻轻摇了摇头,李桥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要失言,便止住不再往下说。

刘獬以为贺兰箬听到自己这样说会有些不悦,但没想到她神色依旧自然,没有丝毫不悦。她将手搭在吕砚青手腕上,片刻之后手指动了动,又过了一会儿,她便将手放下,站起身来,看样子是切完脉了。

看到刘獬焦急的神情,贺兰箬道:“不用太过担心,他脉象迟,肌肉又较常人强健,应该是常年习武之人,身体强良,这伤不会危及他的性命。只是且他近来气郁致脾失健运,又吃了凉东西,寒邪客于胃中,阻滞气机,又受了如此重的伤,短期内难以痊愈,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刘獬有些听懵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时,白鱼也走了进来,一边喘息一边问:“那小兄弟伤的怎么样?”刘獬问道:“师兄,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白鱼道:“我一路顺着血迹跟过来的。你看,我还把小兄弟的那包东西跟行李也带来了。”刘獬笑了,“还是师兄心细。”白鱼又问:“他伤得怎么样?”刘獬道:“先生说没有性命之忧,但要养上好一阵子。”刘獬一边说,一边看向贺兰箬。白鱼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贺兰箬,脸上显出惊异的表情,他靠近刘獬,低声问:“这应该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位女先生吧?”刘獬点点头。白鱼用讶异的目光打量了贺兰箬好一阵,直到刘獬用胳膊肘撞了他好几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抽回目光,四处胡乱打量,看到了卧在床上的吕砚青,便走过去,将行李和钱袋放在他枕边。

贺兰箬开了药方,让李桥去抓内服的药,又吩咐另一个伙计去准备外用的药。贺兰箬望着这个昏迷的少年那稚嫩的面容,心中生出几分怜惜: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将这孩子伤的这么重。她转身问刘獬、白鱼:“二位应该不是他亲戚吧?”二人摇摇头,“不是。”白鱼道:“他是我们刚刚在客栈里碰到的。”“那二位知道他家住何处吗?他这种情况应该回家好生养养。”刘獬白鱼面面相觑,又摇了摇头,然后是一阵沉默。沉默良久,刘獬一拍桌子道:“罢了,刘某遇上这小兄弟也算是一种缘分,大不了,我来照顾他吧!我把他背回去,让他在我房里安心养病,养到他活蹦乱跳为止。”白鱼立刻摇了摇头,“师弟啊,你想的太简单了。师父让咱俩去运麦船,麦子没运走,钱没换来,咱们怎么好回去?就算你回去了,你觉得就凭你自己能照顾得了他吗?你平日里粗心大意的,又不懂什么医术,怎么能照顾好他?”刘獬仔细想想,觉得也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白鱼眉头紧锁,思索半天,低头不语。

“你们把他留在这儿吧,我可以照顾他。”一旁的贺兰箬突然开口道。白鱼有些意外,贺兰箬看上去如此严肃之人,没想到在这个时侯愿意出手相助。“先生方便吗?医馆里不是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忙吗?”白鱼问道。“二位可能不大清楚,鄙馆虽然在城南、城东、城西各有一家,但是自营业以来,仅诸位来过,所以估计以后也鲜有什么生意,算是比较清闲。”刘獬一听,原来这“橘杏医馆”一共有三家!难怪自己在不同的地方都看到这家医馆。刘獬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他没有多想,白鱼倒是产生了诸多疑问,他开始隐隐觉得这个鲜卑女子,以及这医馆,似乎有些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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