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床上的老人忽然传来声音，“正燃，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
事实上，从赵正毅进书房跪在地上起，已有数个时辰，而老皇帝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
太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因为正统。”
床上的老皇帝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正统固然是一个原因，这些年你知道我为了让你继位，挡下了多少压力？”
赵正燃头又低了几分，恭敬道：“多谢父皇。”
“嘿嘿，我选择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心狠手辣！”
赵正毅脸色一变，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虽然京城里很多贵族都不喜欢你暴戾的行事风格，但是，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气魄，正毅虽然足够果断，但是终究多了几分妇人之仁，没有你这般狠辣，就成不了大器！”
赵正燃脸上有些苍白，没想到老皇帝最后居然给他这样的答案。
“不管如何，你和正毅之间，早晚还是要有一个结果，大燕只需要一个皇帝。”
“我明白，我会杀了他。”赵正燃语气冰冷无情。
老皇帝虽然躺在床上，但整个人依旧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息，忽然，他混沌的双目中放出一阵精光，身子艰难地动了动，似乎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赵正燃连忙起身来到床前，将老皇帝扶了起来。
老人指了指桌上的茶水，说道：“还有十天，就是青年会武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赵正燃端起茶水，递给老皇帝，脸上杀气一闪而过，说道：“赵正毅这一次会代表我们大燕帝国前往青年会武，正是斩杀他的最好机会，我不会错过。”
老人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些不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帝王之家，无可奈何。”
顿了顿，赵正燃忽热说道：“据说，流沙这一次，也会一同前往。”
老皇帝心中一惊，脸色微微变化，问道：“为什么？她怎么也要去！”
赵正燃抬起头，说道：“她门下有一名学生要参加这次青年会武，她作为教习，自然要全程陪同。”
老皇帝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护她周全，她是你的妹妹！”
也许是出于对妻子的愧疚，或者是对女儿多年来的思念，老皇帝脸上多了几分凄然。
赵正燃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柔情，说道：“她是我最后的亲人，我自然会照顾她。”
想了想，赵正燃忽地说道：“流沙门下那名弟子，叫做李珣，乃是李九成的二子，如今李岩已经死了，如果不出所料，将来找个叫李珣的年轻人，应该会继承李九成。”
老皇帝微微皱眉，说道：“是他？”
赵正燃再次点头，“儿臣以为，不如趁着此次机会，将李珣一并除掉。”
老皇帝思索片刻，道：“没人知道李岩的死是我们的人动了手脚，但是他与赵正毅私下勾结，死有余辜，可为何你还想要除去李珣？就不怕李九成真的反了？”
赵正燃笑了笑，脸上却透着一股恨意，说道：“李九成盘踞北方多年，已经成了我大燕国的祸患，我没有信心压制住他，但李珣就是镇北王的一处死**。”
老皇帝眉毛一挑，说道：“何解？”
“李九成膝下只有两子，李岩死了，若是李珣接着死去，他便后继无人，即便当上皇帝，也没有子嗣，这样一来，他自然没有了造反的心思。”
老皇帝点了点头，却说道：“他跟我深交多年，应该不会有谋逆之心，不过你这样做倒是没错，允了，但是切忌不能让他发现到什么，否则后患无穷。”
赵正燃欣然应允，老皇帝便不再多说什么，示意太子退下之后，再次昏昏入睡……
《毁灭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