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纯阳站立大厅中央,望见不少文武百官对自己皆是跪拜恳求,他忍不住长叹一声,随即神色一凛,语气谓然。
“福生无量天尊。乱世菩萨不问事,老君拔剑护苍生。既然如此,贫道便随各位大人入宫面圣一番。”
他今日来此,不仅为韩愈拜寿,更多的是借此机会朝见当今唐皇,宣讲道法。
这些时日,吕纯阳游历整个长安,时常救济黎民,普~度世人。
一来将道法之义传布天下,二来自然是想和大慈恩寺那位圣德法师争一争人间-香火。
眼下,迎佛骨之日,就在这-几天。
吕纯阳自觉时机已到,也该是进宫面圣,劝说唐皇,远佛亲道。
话罢。
韩愈、柳河东、刘禹锡,元稹等大人闻言,面色无比欣喜,心神顿时轻松下来。
有仙师出面,显然比他们劝说圣上有用多了。
当下,吕纯阳又和诸位大人坐下寒暄起来,商议明日早朝一事。
……
却说。
另一边,大慈恩寺。
圣德法师正坐在菩萨殿一处偏殿内,低眉垂首,手持念珠,诵经修佛。
一想到,最近大慈恩寺香火大减,信众日益减少,他不由得心中大乱。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o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菩提萨势乓,摩诃萨势乓。摩诃、迦卢尼迦耶……”
当下,圣德法师诵念佛经的语速越来越快,手上念珠也被他捏的上下窜动。
原本慈宁善目的脸色正逐渐有些狰狞。
“法师,你的心乱了,还诵什么经?”
就在这时,圣德法师耳畔忽然想起一道大笑声。
闻言,圣德法师面色大变,忽然间睁开双眼,怒目圆睁,呵斥着四周道:
“何方大胆妖孽,敢在佛门撒野?!”
“哈哈哈,圣德几日不见,你装模作样的功夫倒是愈加像了。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真成圣僧了?”
话音落下,那道刺耳笑声却又响了起来。
圣德法师举目望去,看见偏殿一根朱红殿柱上爬着一条黄色蜥蜴。
适才便是他,在佛门喧哗扰乱。
当即,他冷声道:
“黄龙,原来是你这孽障。好个不知深浅的妖怪,敢在大慈恩寺撒野,当真以为贫僧不敢收了你?”
很显然,这圣德法师和蜥蜴精是旧相识。
“圣德,杀了我,你永远也做不成圣僧。你可知最近你大慈恩寺为何香火骤减,你苦苦受戒的那些信众为何不再跪拜于你?”
那条黄色蜥蜴口吐人言,阴阳怪气问道。
“却是为何?”
圣德法师放下手上念珠,眉头皱起。
他这几日都在关注血珍珠一事,对此原因并未过多追究。
“哼!这长安内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名叫吕岩的臭道士,一身法力高强,常常游戏人间,普度众生,引得黎民歌赞。”
“这长安万民家中,不知多少人供奉了他的头像?”
黄龙笑圣德法师久在寺庙,不理俗事。
“吕岩?”
听到这里,圣德法师目光一凝,他想起上次慧明小沙弥说起的那个云游四方的道士。
“原来是他!”
圣德法师心中恍然,咬牙切齿。
那臭道士敢来长安抢他的香火信众,圣德法师心中自然无比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