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许大茂来到汽车厂。
拿着街道开的介绍信，进到厂子里。
厂长办公室。
“你就是许厂长吧。”
周厂长态度好的出奇，这年头，手里有东西就是爷，没办法。
只要许大茂手里有东西，还有个合适的身份，到哪都是座上宾。
“领导您好，我就是许大茂。”
许大茂不敢真客气，别看同样是厂长，差别大着呢。
人家客气，不是冲他，只是奔着他手里的东西。
“许厂长，咱们闲话少说，事情，我都听老杨说过了，听说你手里有一批猪肉？”
说起正事，周厂长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本来这种事，不太想答应的，碰巧确实有额外多出来的汽车。
原本打算用来送人情，看哪个老朋友需要换车，那他就可以换点好东西。
不过猪肉呢，确实需要，现在厂里的干部，每天就二两肉菜。
不是纯粹的二两肉，只是肉菜，谁都知道肉好吃，但弄不到那么多。
“没错，我们厂里每月都能弄到一批猪肉，打算拿出来一部分调剂点东西。”
29 许大茂不能全拿出来，全拿出来可不行。
因为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那会，大家饿着肚子，根本吃不饱，所以没人计较细节。
乡下的农村，好多人偷偷把猪杀了吃，很多人照样没事。
人活着最重要，都快饿死了，谁还顾得了那么多。
再说许大茂只卖给熟人，要么轧钢厂，要么是李副厂长他介绍的人，他根本不卖给别人。
现在不行，接触的人越多，许大茂越要小心，因为关注他的人也变多了。
从前，他就是个小小的放映员，没人会特意关注他。
现在当上厂长，还整出这么多事，关注许大茂的人太多太多。
“我们每月一共能弄到一千二百斤猪肉，这样，我们每月拿出九百斤来，您看怎么样？”
许大茂琢磨，一千多斤猪肉，看起来挺多，但在京城，连个水花都掀不起来。
别以为大家不饿肚子，猪肉就真不值钱，其实猪肉反而更金贵了。
因为人吃饱了，就想着吃好，所以猪肉还是硬通货。
“至少一千斤，提供三年，我就让你把红旗开走。”
周厂长不在乎差价，这又不是买卖，换东西而已，就看你觉得值不值。
对此时的汽车厂来说，换来三年的猪肉，那就值，猪肉和以前一样不好弄。
大家都很淳朴，除了纯粹黑心的，绝大多数人从来不偷粮食、不拿工厂东西。
就算是副食品厂的员工，有机会从厂里偷肉出来，可人家不拿，觉悟高。
以前活不下去，不得已情况下，从厂里偷点肉啊什么的出来，跟人换点粮食，没办法，谁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饿死。
现在吃饱了，很少有人继续这么做，所以大家想额外买点猪肉，还是和以前一样难。
要想买肉，那就拿肉票去买，只要有票，就有肉吃。
……
许大茂仔细考虑，觉得没问题。
一千斤猪肉，一年也才一万二千斤，三年就是三万六千斤。
一斤肉一块钱，就是三万六千块。
一辆全新的红旗，提车好像六万多。
算起来，是他占便宜，可账不能这么算，因为他这猪肉不需要肉票。
而汽车的话，成本和售价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