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怜悯地看了贾珍一眼，闲闲道：“你是亲儿子亲老子又如何，还不是连亲儿子的事情都做不了主！”
贾珍听了这话果然炸了，蹭的直接站起来就想对着贾敬吼两句，但是贾敬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他就焉了，让贾赦在心里暗自嘲笑了他一通。
贾敬才不理会贾珍裹乱，直接问贾赦道：“你怎么突然想到问秦氏了？”
贾赦知道贾敬不会对两府如何，但也不乐意暴露张明明，只好囫囵道：“有一日出去吃酒，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的人，反正我就是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说先前那位还有个私生女流落民间。”
“他们又说是被先前那位的亲信暗中抱养了，我当时没觉得会跟咱们两府扯上关系，但是无意中听我夫人提到蓉儿跟蔷儿都快到疑亲的年纪了，这才突然想起来跟蓉儿有婚约的那个秦氏好似不是秦家亲生的。”
“你今日必须跟我说清楚那秦氏到底是何人，为何蓉儿好好一个公府公子，他的媳妇还是未来的宗妇，怎么就选了个不入流的小官抱养的姑娘了？！”
这下子就连贾珍都觉得这其中有大问题了，他脑子不是很聪明，但是听贾赦一直提到“先前那位”和“那位”，在联想到这段时间找他喝酒的所谓几位皇子的亲信，他不由得浑身直冒冷汗。
贾敬看他这样子真是嫌弃的很，没想到往常只知道他无人管束就变得无法无天，哪知道如今一件什么事情都担不起来。
贾敬长叹一声，道：“那位秦氏跟先前那位没关系，是先皇后娘家唯一的血脉。”
贾赦一下子就没声了。先皇后娘家也姓秦，跟贾家一样也是武将出身，只不过秦家是立国后才发的家。
先皇后跟当今还算是青梅竹马呢，没想到先皇后年纪轻轻就难产而亡，留下的那个孩子就是先义忠亲王，也称废太子。
有人说，活人比不过死人，但其实只要活得长久，死人就是死人。
先皇后就是如此。
她去世之后，她的儿子在襁褓里被封为太子，但是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之后，尚且有余力的当今早就开始戒备年轻气盛的太子了。
这时候又有甄贵妃等人不断设计太子，消耗先皇后留下的遗泽，秦家又是继四王公之后兵权在握的大将军，总之，不管是太子主动还是被动，他造反了。
在他失败之后，他自己倒是干净利落地抹了脖子，太子妃一生无儿无女，跟着放火直接烧了东宫，只有太子唯一的儿子，如今的义忠亲王被太子妃放了一马。
贾赦直接表明立场道：“我如今对那等从龙之功是一点也不想着，反正那婚约可以继续，但我还是觉得不如换个人，那姑娘可是比蓉儿还大。”
贾珍如今还没有续娶，房里人倒是不少，或许是没遇见动心的人，又或者他是不耐烦有人管着。
贾赦看着他心里就是一动，反正贾珍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出息了，何必让那姑娘坏了蓉儿的前程呢，不如让贾珍娶了那姑娘算了。
贾敬看贾赦地眼神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先是觉得此事太过荒唐了，这又不是兄弟间的事儿，贾珍跟贾蓉可是亲父子啊！
贾赦越想越觉得可行，“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你们当时也没直接说到底是给哪一位结亲不是！”
贾敬黑着脸，但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跟秦邦业确实没说明到底是跟贾家那位男子结亲，因为那时贾蓉跟贾蔷都还没出生呢。
贾赦看得出来贾敬已经有所动摇，赶紧继续说道：“反正珍儿如今也缺一个继室，说到底，娶了那秦姑娘做继室，可要比直接配给蓉儿要合适得多。”
贾赦地意思是反正那位姑娘的身份够低的，要是作为贾蓉的原配嫡妻还真是太过引人注目。
但给贾珍做继室就要好得多了，反正只要那位秦姑娘稍微有点姿色就行，到时候就可以说是贾珍看上了人家的容貌非要求娶。
反正贾珍的不着调跟好色之名在京城里也是众所周知的。
“珍儿已经就这样了，琏儿说蓉儿跟蔷儿两个还能调教调教，你真舍得牺牲蓉儿两个啊？”
贾敬不管如何生气，都不得不承认贾赦说的是对的。
那位秦氏虽然跟废太子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但就冲着她是废太子舅家血脉这一条就容易把荣宁二府跟现在这位义忠亲王联系起来。
而且，就贾敬收到的消息看，这位义忠亲王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仗着当今的宠爱居然都敢在江南安插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