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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艾尔多的冷酷凝视 第六节(1 / 2)

?艾尔多正在大声鼓舞着士兵们,一边警惕地望着外围四周的骑兵队伍。

忽然,四周的空气仿佛一下子降低了温度,接着猛然一暗,好像是天空中那仅有的一点点晨光忽然凭空消失了一般,陷入了一片黑暗。但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艾尔多顿时觉得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从脊梁骨上直透上来,他猛地转身,大吼一声:“小心!有敌人进来了!”

话刚出口,嗤的一声轻响,一道寒光飞旋着向他当胸袭来。他身法极快,原地把身子一扭,寒光贴着他的肋下飞了过去。在他左前侧的瓦伦丁忽然脸色一变,大叫:“小心!”话音未落,那道寒光在空中倒转了方向,向艾尔多后背刺来。

艾尔多“嘿”的一声,也不闪避,飞身而上,扑向立在圈子中央的黑衣蒙面人,速度竟不比那道寒光稍逊。瓦伦丁反而惊出了一身冷汗,定睛望去,原来是一枚回旋飞镖,只在艾尔多的背心里弄影,却始终差着一点够不着他的后背。

蒙面人眼神明亮如冰,伸出一只手来,动如脱兔,当胸一拳击向艾尔多。艾尔多叫了一声:“还给你!”右足一划,原地滴溜溜打了个转,那枚飞镖划过了他的虚影,径直射向了蒙面人迎面打来的一拳。

那蒙面人眼中露出一丝嘲笑的神情,变拳为指,在飞镖上一划。那道寒光斜了方向,去势却更快,直射穿了外围义军的人墙,一闪而没。然后,仿佛过了许久,人墙中才有一条直线上的四五人同时叫了一声,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接着才看到身上的血花喷溅而出。回旋飞镖在空中转了个弯,仿佛索命的幽魂又飞了回来。

而这当儿,艾尔多与蒙面人已经斗在了一起。圈中的空地不过半径三米左右的一个圆,只见两道身影交错在一起,不断地变换位置,耳中满是衣袂舞风的声音,偶尔夹杂着艾尔多的一两下冷哼声。内圈的义军士兵只能见到两人的大致身影,根本看不清他们是如何进招还手,个个一脸的茫然。欧恩低喝了一声:“小心骑兵!”士兵们猛然醒悟:“这个级别的高手决斗情况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洞察的,当下自己的责任就是守着人墙不失。”一个个立即收回了心神,专心留意着外围虎视耽耽的近卫军骑兵。

这时回旋飞镖飞进了两人交错的身影中。猛然间眼前亮光一闪,以十倍于先的速度从另一边飞了出来,直射欧恩的前胸!

欧恩手都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寒光已闪到了自己胸前。他惊得面无人色,只来得及把身子一侧,当的一声脆响,胸前如遭重锤,一口气竟然上不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圈中人影一分,蒙面人退了半步,黑袍的下摆在不断地飘舞着。而艾尔多腾腾腾退了三大步,微微喘着气,狠狠地盯着对手,叫道:“你怎么样?”

这话当然不是问蒙面人。欧恩惊魂未定,觉得胸前凉飕飕的,伴着阵阵剧痛。低头一看,精钢打造的铠甲竟然被硬生生划开了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透过里面的皮衬里和军服,在胸口划了道伤口,倒还不深。不过,若非自己这么一侧身,再有铠甲这么一挡的话,这一下足够把自己开胸破腹了。飞镖受阻挡之力偏了方向,射在人墙中,从三名士兵的身上透了过去,却没有能够再度折转回来了。

欧恩喘了口气,道:“没事……我没事……”瓦伦丁过来扶起了他,替他包扎伤口。

蒙面人微微颔首,略显苍老的声音道:“你的运气不错。不过……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艾尔多慢慢挪动着脚步,直到把瓦伦丁和欧恩都护在自己身后,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与我们为敌?”

蒙面人用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看了他半晌,道:“这很重要吗?”缓缓抬起了右臂:“接招吧,年轻人,我已经没有耐性了。胜负立刻就要见分晓。”

艾尔多恨恨道:“来吧,我等着呢!”

话音未落,黑影一闪,蒙面人竟然一分为二,左右两道身影疾冲了上来,左边的斜切艾尔多左肋,右边的弓身直撞入他的怀里。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是什么魔法?

“一定有一个是幻影!”这当儿容不得多想,左路黑影凌厉如刀的拳风已到了身前。艾尔多大喝一声,斜身飞踢对方的臂弯。不过是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右路的黑影擦着他的身子过去了。他这一脚踢在对手臂弯上,轻飘飘的毫无着力之处,果然是幻影,不禁暗叫一声:“上当了!”来不及去想幻影怎么能带出如此猛烈的拳风,身子一扭,右肘一肘顶向右路黑影的肋下。

再度出乎意料,右肘又顶了个空,蒙面人竟然没有趁机偷袭他。背后听得瓦伦丁闷哼了一声,接着是欧恩的一声怒吼。

扭身望去,瓦伦丁直挺挺地站着,一脸的愤怒,象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蒙面人搂着他的肩膀,亲热得象是一个几十年没见到的老朋友。而欧恩则斜瘫在一边,握着长剑的右臂斜耷拉着,看样子似乎是臂骨折了。

“游戏结束了,年轻人。你输了!”蒙面人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然后拍了拍身边瓦伦丁的肩膀。

“放开他!”艾尔多惊得四肢冰凉,“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卑鄙?”蒙面人难得地笑了一笑,“你太嫩了,年轻人。卑鄙只是赢得游戏的一种手段,而且往往是最好用的那一种。”

“你想怎样?”艾尔多反而冷静了下来,咬着牙。

蒙面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间一阵欢呼声响来,内城沉重的城门嘎啦嘎啦地开了,范泰伦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后面跟着希路克和几十名骑兵。

苦战多时,内城的西区士兵终于夺取了西门的控制权,打开了城门。仅余的几十名骑兵率先冲杀出来,后面还跟着三四百名步兵且战且走。差不多同样数量的近卫军士兵仍在锲而不舍地衔尾追杀。双方原先都有一千多人,竟然剩得不到三成,而且个个带伤,浑身浴血,可想而知内城之战也是何等惨烈了。

“杀啊!”范泰伦还不知道场中局势,眼见四五百名义军被困在中央,精神一振,大吼一声拍马冲了过来。

城外的近卫军骑兵还有五六百人,见状也都吃了一惊——既惊于对方能够突围而出,也惊于双方所剩人马之少、战斗之惨烈。

克劳迪亚斯大叫:“围住他们,别漏了一个!”骑兵队中分出三个中队迎了上去。

双方骑兵都是轻骑兵,统一制式的马刀挥舞着。范泰伦和希路克的刀刃都已经砍得卷了刃,仍然强悍地劈倒了三、四个对手。可是双方人数相差太多,希路克生怕陷入包围,一声呼哨,招呼己方的骑兵退了回去,与步兵会合一处。而内城的近卫军也追了出来,把西区士兵围在了中央。两路义军相隔了不到一百米,呼喝之声在耳,但是被对方的优势骑兵在中间来回冲突,仍然无法会师一处。

艾尔多无暇去顾及其他,双眼冷冷地紧盯着自己的对手,再度咬着牙道:“放开他!”

“容易。”蒙面人面无表情,又拍拍瓦伦丁的肩膀,“只要修士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国王陛下磕头认错求饶,我非但不会伤害他,还会替大家向陛下求情。国王陛下宽宏大量,一定会宽恕大家的一时迷惑所犯下的罪行的!”

这些话说得也不是如何大声,但是他使了个传音的魔法,场中双方一千多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约而同地,所有人都停下了厮杀。近卫军望向了国王克劳迪亚斯,而义军战士们则望向了瓦伦丁。近卫军想的是:“这样都能宽恕他们,那我们不是白费力气了吗?”义军想的则是:“这样投降的话,我们的兄弟不都白死了吗?”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士兵的心里都有点不死不休的感觉了。

克劳迪亚斯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但也还不是白痴,略一思索就知道了蒙面人的用意:先打击叛军的信心和士气,瓦解其内部的团结,然后再慢慢收拾他们。于是他哈哈笑了一声,道:“不错。先生所言极是,只要你们认错投降,我以皇帝的身份保证,既往不咎,大家还都是亚隆帝国的忠诚子民。”

双方士兵们一听,心里都满不是滋味。而义军士兵则更捏了一把汗:如果瓦伦丁真的投降的话,他们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根本不相信克劳迪亚斯这个睚眦必报的暴君会放过自己——就算他今天放过自己了,以后总有一天自己还是要死在他的手上,区别只在于时间和方式而已。

于是,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瓦伦丁身上。蒙面人解开了他身上的魔法,让他可以大声地说出话来。

瓦伦丁脸色非常平和,丝毫看不出一点紧张的样子,环视四周,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

“三天之前,有一位小伙子,带着他的未婚妻找到了我,请求我为他们主持婚礼。我答应了他……”瓦伦丁缓缓开口,仿佛在说一个故事。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所有人都用着诧异的目光看着他,“就在不久前——在我们发动总攻之前,他又找到了我,要求参加第一波发起进攻的敢死队。我非常惊讶,我问他:‘你才刚刚结婚三天,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开自己新婚的妻子上战场?’他说:‘修士,我很感激您为我们举行了婚礼。是的,我才结婚三天。三天时间,真的好短。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能够和我的妻子永远地在一起。可是,我也知道,在整个帝国中,不知还有多少象我这样的人,结婚对他们来说,成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想。我能够拥有三天,而他们,却连一分钟时间都得不到。所以,我知足了。我希望到最前线去,到反抗暴君的最前线去,用我一腔热血,吹响进攻的号角!如果用我的生命,能够给更多的人换来三天,乃至一辈子的美好时光——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不知什么时候,整个场中变得鸦雀无声。近卫军们呆呆的,仿佛在听一个神话。而更多的义军战士们,则暗暗地流下了热泪。

瓦伦丁脸上也满是泪水,他缓缓抬起手杖,指着高耸的城墙:“今天在这里,我目送着他义无反顾地走上战场,成为第一个倒在城墙下的勇士。他的妻子,从此再也见不到心中期盼的那一道身影。我问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他不能和自己的妻子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我们的努力,我们的奋斗,我们的牺牲,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瓦伦丁环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克劳迪亚斯身上,“今天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只要克劳迪亚斯还在一天,只要亚隆帝国还不能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就算我肯下跪、我肯投降,我心中流淌着的热血也不会答应!我身边的这些英雄和勇士们也不会答应!亚隆帝国千千万万屈死的冤魂也不会答应!!”

“打倒暴君!亚隆帝国万岁!自由万岁!!”范泰伦挥拳高吼一声,所有义军士兵们也都挥拳齐声大吼,一时之间士气提升到了颠峰。

克劳迪亚斯铁青着脸,歇斯底里地狂吼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近卫军们如梦初醒,再度发动了围攻。义军士兵们则是一边高吼着,一边奋勇争先地与对手拼杀。刀刃圈了、长矛折了、剑锋断了,仍然怒吼着用自己的身躯扑到敌人的刀刃上,用手抓、用拳头砸、用牙齿咬。有的甚至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了,仍然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地反击着,撑着一口气迟迟不肯倒下去。

蒙面人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狞笑,盯着艾尔多,以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我为你们造就了一位永恒的英雄,感激我吧!”说着身形一晃,冲天飞起,衣衫飘舞,象一只正待临风飞去的秃鹫,轻飘飘地落到近卫军的人群中去了。

艾尔多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慢了半拍,正待追上去时,只见瓦伦丁在原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背后插着一把匕首。

“不!!”艾尔多嘶哑着怒吼了一声,如箭般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瓦伦丁的身体。

瓦伦丁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染在了花白的胡子上。

“老朋友,你挺着点!”艾尔多脸色也变得白了,把他抱在怀里,探头看了看他背上的伤。匕首斜插在他的后心,深至没柄,鲜血正汩汩地直涌出来。一望之下,他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绝望和悲痛:这绝对是一道足以致命的重伤!他甚至不敢拔出匕首,不然瓦伦丁立马就要丧命当场。艾尔多只能用力按着伤口,希望能够阻止他的生命随着鲜血而流逝,然而殷红的血仍然如泉水般,不断地沿着他的指缝涌出来。

“修士!你……你怎么样?”欧恩也一脸的关切和焦急,挣扎着,站不起来,就爬了过来。

这时内围的义军士兵才发现了异样,个个惊呼着:“修士!修士!”

外围的士兵还不知道情况,听得内围大乱,顿时也慌了神,被对方骑兵一阵冲杀,个个手忙脚乱,溃不成军。一会儿之间死伤大半,防守圈缩减到了三分之一。

范泰伦听得这边阵阵惊呼一片凌乱,心里也是一凉,大叫道:“修士怎么样了?”希路克大喝道:“冲过去!”西区士兵们人贴着人,肩扛着肩,奋力向另一支友军的方向冲击。

欧恩勉强用左臂抱住了瓦伦丁,一看他后背的伤口,脸上顿时也惊得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瓦伦丁艰难地笑了一下,动了动嘴唇,用似有似无的声音道:“我没事……带……大家杀……杀出去……”

“修士!”欧恩低呼了一声,拼命地按住他背后的伤口,悲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艾尔多没有说什么,缓缓站了起来,望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瞳孔似乎都缩成了一条缝:那是我最好的朋友的血呀!

他回过头去,冷冷地望着克劳迪亚斯和他身边如幽灵般的黑衣蒙面人。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疯狂燃烧着的火焰,而目光偏偏又冷得象万古不化的寒冰,整个人也笼罩在如冰与火交织着的强大的杀气之中。

远远地,仿佛感受到这股令人窒息的强大杀气,克劳迪亚斯的坐骑焦躁不安地撅起蹄子,发出了一声嘶鸣。

“伟大的自然之神……”艾尔多喃喃地念着咒语,“——请允许我使用,来自您的意志的强大力量,清洗人世间的一切污秽,回归大自然静寂之永恒……”

蓦地,他仰起头来大吼一声,整个身体发出了一阵耀眼的白光。在白光之中,隐约可见他的身形在迅速地改变着……

不过是千分之一秒的瞬间,白光一闪而没,艾尔多的身体已经彻底变了——

变成了一只足有两三人般魁梧的金毛雄狮!

雄狮抖着自己身上的毛,龇着牙,不变的是那充满着仇恨和悲愤的冰火交织的目光。从来没有见过德鲁伊变身的欧恩顿时惊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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