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淑瑶方才还晃荡着的身子定了定,扶正了白禹棠。
“安,,熙禾,你是不是还在怨王爷?”
白禹棠卦的细胞瞬间上涌,有内幕消息。
“我都不记得了,哪里还会怨恨。”
说罢,白禹棠还撤回了手,低个头搅弄着帕子。
齐淑瑶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
“你看你这模样,怎么骗得了人,王爷那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庆帝一招调虎离山,把你和王爷都调出了京都,王爷也是鞭长莫及的。”
白禹棠帕子底下的手狠狠地恰掐了一把大腿,硬生生疼出一眶眼泪。
“我。。我知道。。可。。”
白禹棠还低着头,眼泪非常合时宜的滴落在握着他手的齐淑瑶手背上。
齐淑瑶手背一凉,转头一看,身旁的人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洒脱,眼泪正啪嗒啪嗒往下掉呢。
“怎么哭了,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听不得这些,还提起惹你伤心,不说了不说了。”
白禹棠抬起头,眼眶含泪,笑着摇了摇头。
“无妨,我本就不记得什么了,只些许片段,一时间想起,难过的紧,你说与我听听,我也多听听,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也好忘了那些不好的记忆。”
朱熙禾本就生的貌美,加上今天为了面见诸多官眷,倒腾了好久的妆容,早就去除了女孩娇嫩的她,更显得风情万般。
饶是齐淑瑶身为女子都不免未知一愣。
“好,你想听哪些,我知道的都说与你。”
白禹棠做作的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我唯一记得的便只有王爷,方才你说不是王爷的错,为何这么说?”
齐淑瑶看着她脸颊旁还有一滴泪水挂着,一边轻轻的擦试着,一边说道“那时边境动荡,王爷在出事前便被派去了武顺,京中已有诸多谣言,王爷不放心,便留了杨齐在朱伯父身边。”
“伯父伯母出门也都尽量的低调些,不惹人注意,陛下下诏令你回京受封的第三日,京都的谣言愈发激烈,甚至出现了几户人家说是遭到迫害,要求陛下主持公道,短短两日,京都百姓已经自发的开始寻找伯父伯母二人,陛下没法子,只好开堂审理,三司会审。开堂当日,受害者亲属多达五十七人,满满一个公堂。每个人都言辞凿凿,有理有据,还有些人拿出了你的玉佩和衣物为证。几位大人见事态紧急,只好暂停审问,先调查取证,百姓们不依不饶,说是官商勾结,朱家富甲天下,定是用银钱收买了官员。至此,那些受害者亲属还大肆宣传着。。你是如何疯魔,如何残杀。。”
“为了这事,庆帝陛下都已经派兵镇压,但是群情激奋,一些道士还在作法,演算,说是灾星降世,魔女灭世,就连司天监都说不详,你入城当天。。就。。王爷得到消息时已经往回赶了,只是还是晚了一步。”
白禹棠补充了不少信息,这中间定是有人在操控着什么,可是为什么是朱熙禾呢,是因为忌惮么?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朱熙禾而是要找朱氏夫妇下手。
“后来呢?”
“后来你闹大了事情,王爷受命追捕你,你当时定是误会了,才会一走了之,这一走,就是十一年。好在,事情都清楚了,王爷也替你昭雪,那些官僚也都是死有余辜。如今你便安心的做你的长郡主就好了。”
白禹棠觉得事情不太对,朱熙禾的能力,调查一桩旧案怎会要十一年之久,况且杀父杀母之仇,十一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不去调查,为何临死还要让自己去查真相?
齐淑瑶见她不说话,以为是想起了什么,便晃了晃她的身子,白禹棠回过神,还想问些什么,青梅进来说侯府来人了,说是有事要寻夫人回府。
俩人又一番安慰,齐淑瑶这才起身出门。
齐淑瑶走后,白禹棠又回书桌前查看朱熙禾留下的手册,按照齐淑瑶说的和朱熙禾自己记录的,当时的情况确实已经清楚了,朱熙禾也说报了仇。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这一局有哪一个点没有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