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南,你个穷秀才没本事成什么亲!把我宝贝闺女弄丢了,到现在生死未知,你不去救她,站在这里干什么!”人群为首穿着翠绿绸衫的中年人满脸怒气,还未走到近前就指着陈剑南大骂。
陈剑南知道这人正是他的岳父,未过门娘子叶青珠的亲爹,叶丘。
叶丘身躯凛凛,相貌端庄,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颇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叶丘早些年是个镖师,一次走镖经过善河村,生了场重病,性命危及,亏得陈氏夫妇悉心照料,才得以康复。
为表达恩情,叶丘许诺日后生了女儿,定要与陈家联姻,当时陈母刚生下陈剑南不久。
叶丘这趟镖走完后,就告退了镖局,来到善河村定居,不到半年娶了媳妇,第二年刚巧生了女儿,两家皆大欢喜,定下娃娃亲,来往更加密切。
但好景不长,陈氏夫妇不幸早亡,留下孤苦无依的陈剑南兄妹。
刚开始叶丘还算照顾,时间久了他见陈剑南不闻世事,只知读书,慢慢与陈家断了来往,全家搬到了镇上去住。
他手上有些功夫,当镖师赚了不少银两,他收了几个徒弟,叶家逐渐壮大,在青石镇颇有威望。
陈剑南见叶丘来者不善,身后带了众多人口,他心中有些慌乱。
忙施礼道:“岳父大人,听说抢我娘子的是附近山贼,我当时差点被打死,直到过了一夜才略有好转,正准备去山上营救,岳父大人您就来了。”
“不要叫我岳父大人,青珠也不是你的娘子,你连几个山贼都对付不过,还有脸面当我叶丘的女婿?想得美!”叶丘目露寒光,身后众人也都恶狠狠地看着陈剑南。
叶家欺善怕恶,陈剑南早有耳闻,他想起当日那个陈剑南去他家提出成亲之事时,叶丘脸色阴沉得犹如雷雨前的黑云。
如今丢了女儿,叶丘不仅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还到他这里示威,摆明了这抢亲之事,与叶家脱不了干系。
若他还是以前那个只知读书的陈剑南,被人逼到这个份上,怕是人家说什么都得照办。
可他不是以前那个陈剑南了。
人家话说到这份上,他不再客气。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心中做好打算,陈剑南也不像刚才那般慌张了,他抬起头,目光迎上叶丘。
“叶大伯,话可是你说的。叶青珠与我行了成亲之事,虽然没有完成,也算是我陈剑南的妻子,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女婿,我在此宣布,叶青珠被我陈剑南休了,日后两家再无瓜葛!”
人群一下子被激怒,这些人大都和叶家有点关系,或者平时拿了叶家好处,纷纷围上前来。
“话说得这么坚决,这还是平时那个软弱无能的书生吗?”
“我看穷秀才是读书读傻了,就他那穷酸样,还有资格休人?”
“不管怎样,今天非给点颜色让他看看……”
叶丘也是一惊,随即气急而笑,在他看来,陈剑南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挡住众人,手指陈剑南,目光如剑,“我闺女因你下落不明,名声还被你糟践,这笔账该怎么算!”
事已至此,陈剑南算是明白了,叶丘今日来,无非是想让他出丑,以证明他软弱无能,配不能上叶青珠,这样叶青珠才能光明正大地与他摆脱夫妻关系。
在古代,有时名声重于生命,定了亲事再违约,只会被人看不起,叶丘这才出此招。
如此看来,抢叶青珠的山贼,估计也是叶家暗中所为,叶青珠不会出事。
反推一下,区区几个山贼,就算不把陈剑南这个瘦弱书生放在眼里,抢人之前也得衡量自己与叶家的实力差距。
再次想通后,陈剑南不得不暗暗佩服叶丘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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