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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浴室中的交谈(2 / 2)

“东部瘟疫不比其它地方,在那里,你不能再使用世间的常识做事。”赛格丽娜接腔道:“战士们不能为死者悲伤,不能为死者愤怒。战士们要永远开朗、乐观、坚定,即使有什么悲伤的事情发生,也要打从心底地笑着面对,因为消沉和悲伤在那里永远是生存的大敌。战士之间充满了狡诈、算计和背叛,但当踏出营地的那一刻,即使是你死我活的宿敌,也必然是可以相依为命,将背脊放心地交给对方的战友。”她顿了顿,从地上抄起一瓶还算完好的酒,灌了一口道:“东部瘟疫的战士只有两件东西——友情,和尊严。而他们必须用这两样东西去收获生存或者是正确地死亡的权利。他们必须容忍可以被背叛、可以被利用的友情,并可以为之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而同时,即使在计算、伤害、甚至是让你的战友送死的时候,也绝不能怀有任何的私欲!那些被你所伤害的人,如果他们的遗体被天灾腐化,如果他们的灵魂无法安息,那么除非你亲手将其净化,否则你将得不到可以安息的一方墓地,只能暴尸荒野,沦为那些肮脏的天灾齿下的碎肉!”

她挥着拳头续道:“总而言之,东部瘟疫的世界是扭曲的,但你不能去伤害那已经不能用外界的常理来看待的友情和尊严,东部瘟疫的战士们,也只追求两样东西——生命,或者战死沙场后,能够得到一方可供安息的泥土!”

“所以,我不悲伤,也不能悲伤——纵使我之前确实感到愤怒和悲哀充斥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但现在,我已经抛下了那些有害无益的感情。”我将拳刃套牢,淡淡地说道:“我将祈祷他们的灵魂得到永恒的安宁,但这不意味着我放弃为他们报仇。”

“你们很矛盾。”小松寺看了看赛格丽娜,又看了看我,从床上跳下来开始收拾包裹行李:“冷漠而扭曲的真情?我怀疑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至少从我遇到小姐以来,还没有体会到这种东西。”

“习惯就好。”我说。否则我也不会那样子对待苏拉,早就提着刀子砍上去了。

对于瘟疫之地的战士来说,这才是对于死者的尊重和祭奠。伤心与悲愤是奢侈品,是闲暇时间才可以拥有的感情,若果被无益的感情支配了身躯,丧失了理智的话,那些死去的灵魂是会讥笑哀叹出声的——因为除了将自己变为天灾的肥料之外,那不会有任何意义。在东部瘟疫,在那些可以通灵的萨满的表述中,只有胜利和安息,以及将凶手彻底的毁灭,才能令那些战死的英雄得以瞑目。而战斗,对等条件下,理性的一方永远会被赋予更多的机会。

说东部瘟疫的生灵们是“人”,还不如说我们是披着生灵外皮的狼群。

“对于我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友谊——不择手段的友谊。”赛格丽娜也点头赞同着说道:“一切,都是为了战胜天灾。”

“错,只是为了生存。”我冷冷地扣好臂甲,否定道:“还有报仇。”

“对,生存,报恩和报仇。”赛格丽娜窃笑着耸了耸肩,小松寺讪讪地刮了下鼻子,便埋下头去,一声不响地转身收拾起行李来。

收拾好东西,小松寺洗了个澡,就跑去赔偿老板打烂的门扉和桌椅的损失了,我多给了她一点钱,又递给她两只月布包,让她买满足够3个人加一只豹子吃上1个月的食物,以及一些洗换的衣物。因为这几个月的混乱生活,我的那些衣服都发臭了,混着一股子腥臊的霉烂味道,有一些甚至蛀掉了,索性就扔了重买。

在浴室将身子脱个精光,我坐在浴缸的边轧上,手里握着铁丝团,费力地挫着那几件比基尼骨镰,希望将上面的那些臭气祛除掉。喝的醉生梦死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身体清爽了,可实在是难以忍受下去了——比被阳光照得发臭的咸鱼的味道还要糟糕。

“北,借你的浴室用一下。不介意我进来吧?”话音刚落,赛格丽娜便搭着一条浴巾,赤身走了进来。婀娜的体态在略短的白发的衬托下更显得韵味十足,那对性感的乳房虽比不上帕兰娜尔那般伟大壮丽,却在形状上犹胜一筹!结实浑圆的大腿和丰满的翘臀与隐隐透着点肌肉感的纤腰构筑了一条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线,如果不是那在刘海下不时一闪即没,如等待着随时捕杀猎物般的苍鹰般的锐利目光,以及那美妙身体中若有若无地透出的爆炸似的力量感,简直就可以用一名暗夜精灵版的维纳斯的称呼来赞美她了!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用阿尔忒弥斯或者雅典娜来形容。

……真他妈的,怎么有种自卑的感觉……我不自觉地瞟了眼浴室中的大立镜,虽然在身材上我有一较高下的信心,虽然咱家这张脸蛋虽然也算是中上之姿,但和她这样倾国倾城的仙女级面孔比起来,确实差远了点……

……

手上加劲,我更加卖力地撮起皮甲来!

“怎么?”赛格丽娜跨入了浴缸坐下,懒洋洋地拍着我的肩膀道:“别介意,艾利耶尔~你真正的价值并不在于一张脸皮。至于巫妖先生,我想就更不用在意了,反正——”她在自己的胸口上划了个圈圈,笑道:“巫妖先生是个男人,不需要在乎这些女人的东西,不是吗?”

“……”

“不过说实话,你居然酗酒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长出小肚子和赘肉来,真是令我惊奇!”她从后面捏了捏我的腰,惊叹着:“有什么诀窍吗?”

……我发誓,我有种想拿板砖拍人后脑勺的冲动……

“话不是这么说。”我没好气地道:“你不是来打击自己未来弟媳的自信心的吧?”

“怎么会?”某人笑得很水仙,一副我就是佛不生妄心的神圣表情:“倒是我很好奇巫妖你怎么会不介意这个想法?毕竟按照杜萨图斯的说法,你可是个男人——虽然现在的身体是女人。”

“巫妖没有感情,和谁谈恋爱是属于诺文的负责范围,我只是在统领自己的思维和负责思考而已。而负责感情那部分的诺文,很不幸是个女的,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反对的立场,毕竟这个身体是人家的,感情也是人家的,我只不过是个借住的过客,打工出主意混口饭吃,犯不上去干涉房东家的私事。”我翻着白眼道。

“那艾利耶尔呢?”瘟疫之西如好奇宝宝般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艾利耶尔负责身体的运动,难道你以为一个一直在干文职的男人使用身体,能活到现在吗?”我答道:“不过她不喜欢思考和交际,也对感情没什么兴趣,所以就这样喽。”

“也对……不过……不愧是冰块啊……”赛格丽娜讪笑着抓了抓脑袋,弄得满头泡沫乱飞。

“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我叹口气,将手中已经搓掉一层皮子的骨镰往身边的浸泡液里一丢,站起身来也迈入了浴缸,跪坐在她的身后,汲了点水和泡沫为她洗起头来:“不过也难免。”

“对啊,你不知道,我都快好奇死了。”赛格丽娜端坐着,往身上涂起了泡沫。

“用我来冲淡心中的压力和悲恸吗?或许还有失落和迷茫吧?”我恬笑着,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变冷:“没有听你说到南,想来也是战死了,我记得你对那个缺了一只角的牛头长者很有感情的样子。”

“……不可以吗?”赛格丽娜的声音有点黯淡。

“无妨,反正你和艾利耶尔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吗……无论是作为巫妖还是诺文.暴风权杖,似乎都没有介意的意思和必要。不过我觉得,这虽然应该是一部分原因,但并不一定是重点。”我冷笑道。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重点?”赛格丽娜的声音很复杂,让人听不出她是什么意思。

我眯起眼睛,右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肢,左手撩起了那被濡湿的齐肩白发,在挂满了水珠、满是条状纹身的深青色右颈上轻轻吻了一下,低语道:“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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