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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惩罚(1 / 1)

?屋内有些昏暗,只有几缕月光,挣扎着透过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又慢慢的被挤了出去,直到白昼代替了黑暗。沈铎站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就好像是一尊石像,动也不动。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空洞的望着那可怜的几缕阳光。屋里静的就只有他喘息的声音和怕人的心跳声。

多么可恶的心跳声!要是没有这声音,该多好!我懦弱?我愚蠢?也许是吧!也许我现在就应当死掉。死掉?也是好事!哈哈哈,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死也会是一件那么美妙的事!兄弟们,对不起啊!你们为什么要听我的话哪?哈哈,是不是你们也很愚蠢?多么傻啊!值得吗?奥迪来找他的那一幕又在沈铎的脑海里闪过:“阿铎,我们问你一句话,对于这件事,你后悔吗?”沈铎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迪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沈铎道:“对!哪怕是从此离开军营!”迪奥道:“好,冲你这句话,我们帮你了!”值得吗?一群笨蛋!还有你沈铎,你只能在这里发呆,什么也干不了,还有一帮比你更白痴的陪你遭罪!

沈铎对嘴角微微抖了一下,是笑?还是……

布瑞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爸爸的是不是又老了?妈妈是不是还是那么辛苦?已经不是奴隶了,不必在听别人的使唤,为什么不好好的歇歇哪?真是傻!爸爸要是知道我在这里骂他,他一定会很生气吧!嗯,我想他一定不会为这个生气的!要是他知道我被关在这里,他是真的会生气的。他一定会说:“布瑞克,你忘了你的理想了吗?你就这样把自己的梦想给葬送了吗?还记得你临行前的晚上对我说的话吗?你是不是都忘记了?”不,我没忘。也许在刚被发现的时候我就跑掉,结果就会是另外一个样?也许别人会笑我,会骂我,是不是会比现在强?还是……“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还不是个臭奴隶吗!”王飞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我是奴隶吗?不,我不是,我不是奴隶!你们才是奴隶,哈哈哈!……即使我没有参与这件事,是不是也会因为这个而被株连哪?当时我为什么不冷静的想想哪?要是我劝劝他们也许就不会这样?他们会听我的吗?哼!那帮白痴!怎么可能会听我的!“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还不是个臭奴隶吗!”“我不是奴隶!!”布瑞克突然大声的喊道。

王飞在布瑞克的隔壁,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布瑞克的一声大喊,王飞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就又闭上了眼睛。

迪奥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起他那几个人,韩永在床上展则着,心里想着这件事的结果。另外两个一个睡着了,好像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不眠的人还真的多啊!林菲的眼角还挂着泪花。沈铎啊!你怎么就那么笨哪?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你有怎么斗的过那个李玉玮?你有何苦这样对我,这样折磨我?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他,又让他这样安排我们的命运?命运是一个枷锁,他紧扣着每一个人的脖子。你又如何能让一个弱小的女子去挣脱——今夜又是一个心碎的让人哭泣的夜。但这又是谁的错哪?

天色有些阴沉,太阳躲在深深的云层里面,低低的云压抑着大地。风有些微凉,吹在身上,让人感到些许寒意。整个训练营的人都到齐了,排成方队。昨夜的事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训练营。人们都在低声的议论着。在训练场的中间支着6个巨大的支架,沈铎六人被脱去了上衣,分别吊在支架上。风显的有些刺骨。沈铎突然觉得很可笑,他想起了刚刚进入这个训练营的时候,看到这几个架子,惊奇的问其他人,这是作甚么用的,现在他知道了,而且是以身试法!六个人六个架子,看来真是老天早有定论。

约克和其他几位教官陪同着凯文走了过来,一众人等来到场中央。约克向凯文稍一点头,走到扬声器前,大声说道:“昨天……”他环顾一下四周,继续说道:“在我们的训练营里,发生了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有人在营地里抢劫凯文少校。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严肃处理。请你们记住,你们是军人,虽然你们还没有正是进入军营。但你们仍是一名军人。请记住,军人的职责!下面宣布:由于沈铎策划及主使布瑞克、王飞、韩永、迪奥、杰克抢劫凯文少校,处于纪律处分:鞭责10下,禁闭3天。布瑞克,作为沈铎的副手,没有即时的制止举报其罪行,罪加一等,处于纪律处分:鞭责15下,禁闭3天。王飞、韩永、迪奥、彼得受人蒙蔽,助纣为虐,处于纪律处分:鞭责5下。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现在开始行刑。”(“为什么大家都爱用鞭子,不是有个什么什么战队也用鞭子打人吗?”我回答:“把沈铎开除我就没的写了,不打他,我怎么办?没办法,谁让这招是声色据全哪!不信?你试试!”)

沈铎听到结果感激的看了凯文一眼,凯文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其他几人听到结果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凯文,又向沈铎望去,看见沈铎的表情就知道,沈铎把大部分的责任都缆去了,但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凯文没让约克把实情说出来。这里面最不甘心的就是布瑞克了,平白无故的比沈铎还多挨5鞭。他及其不甘的扬起头,长大了嘴,想要冲天呐喊!

随着约克教官的一声开始行刑,6个行刑官每人拿着一条10米多长的黑色长鞭,来到刑架前,大声的喊道:“1”随着声音的落下,皮鞭也随声而至,一声脆响,六人的后背多出一条约两尺长的血印,霎时皮开肉绽,鲜血飞溅,可6人谁也没有吭声。一个个紧咬钢牙,痛得脸都变了形状。林菲站在靠近前面的两排,看的更是格外的清晰。每一鞭的落下,都像落在她的心头,裂开的是看不见的伤口,迸出的是晶莹的泪花。风吹动着她的黑发,有几缕发丝合着泪水粘在她的面颊上。此时沈铎的眼里只有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佳人。痛是火辣辣的,但仿佛又是那么的遥远。紧咬的钢牙,里面透出血迹。身上的痛又算的了什么?又怎比的上心里渗出的惨痛。可这又算什么哪!这又怎比的过那不远处的倩影?

还有一个人也在看着林菲,但他看到的不是绝妙的佳人,也不是那萋萋的倩影。他的眼里只有冷冷的、冷冷的黑。

王飞等四人最先被搀下了刑架,站在一旁继续观看行刑。他们四人的眼中泪水代替了刚毅,但在他们的心中没有悔恨,也没有怨言。

沈铎被搀下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但他坚持着观看最后的行刑,在它的眼里,满是对朋友那深深的歉意,和深深的自责。但他却只能无力的被人搀扶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布瑞克被解下的时候,已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他被直接送进了医务室,在检查完后,便被关进了禁闭室。

沈铎在别人的搀扶下,听着约克教官大声的宣布:“解散。”

训练场的众人渐渐的散去。沈铎也被关进了禁闭室。王飞四人被送回寝室养伤。这种惩罚性的伤,医生一般只给上一些止血,消炎和预防破伤风的药,他们只能忍受着剧痛,等着伤口慢慢自行的愈合。这样才能起到以儆效尤作用。

众人散去,林菲依旧站在原地,眼中还尽是满天的鞭影,与沈铎那痴迷的眼神。凯文来到林菲的身边,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把她拥在怀里。

林菲用连她自己都未必听得到的声音对凯文说:“文,谢谢你!”

但凯文却听到了。与其说是听到了,倒不如说是看到了,从她微微颤动的嘴唇,凯文也能猜到她说的什么,如果她要不那么说,那她就不再是林菲了。凯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用力把她往怀里紧了一下。

训练场上的人已然散尽,偌大的训练场只有他们两人。显得异常空寂。

太阳从云中微微探出了头,吝啬的把几朵阳光洒到人间。阳光下的林菲,犹如出水芙蓉,带雨的梨花,让人欲爱yu怜。

凯文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他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是啊,心结难解啊!

“我们走吧。”凯文柔声对林菲说。

林菲轻点了下头。轻移莲步,同凯文走远。

夜晚的雨,在诗人的笔下,敲打着梧桐,梧桐不甘悄然坠落,挣扎着在雨中飞舞。飞舞的声音,又扰乱了多少人的清梦?

林菲的心里,也在下雨,下的是苦雨,是酸雨。如果梦真的能让人暂时解脱的话,那真应该给她一个美梦,让她能又片刻的欢愉。但梦有时又同命运一样,总是喜爱捉弄人,在这是时她却迟迟不肯前来。让窗外的雨肆无忌惮的拨弄着人的心弦。

凯文站在窗子前,看着雨打在玻璃上,又慢慢的滑落。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但他的心里却犹如窗外的风雨一般,难以平静。他觉得好累,他已开始有点厌烦这场游戏。游戏?是的,游戏。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场游戏。不是吗?人生难道不是一场游戏?一场在别人的安排下,沿着固定的线路发展的游戏。不能从来,无法存盘,更没有选择。而这一场正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游戏。然而他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加入这场无聊的游戏,一直到现在!凯文回身给自己到了一杯葡萄酒,带有浓香的美酒,喝在嘴里,竟有些苦涩。苦涩的余滴在他的舌尖、喉咙里,慢慢的沉淀、回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窗外的雨,为什么今夜偏有些不同。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飞微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翘者腿,一颤一颤的。好似背上的疼痛早已离他远去。他的嘴边,依旧挂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迪奥呲着牙,趴在床上。阵阵的疼痛,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看来今夜是无法入睡的了。

布瑞克在暗暗的后悔,为什么自己那么快就苏醒了过来。彻骨的疼痛,让他很想再次的昏迷过去,但却让他的神智更加的清醒。他的头伸出床铺外,下巴顶着床头。由于背上的伤痛,使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比沈铎还要多挨5鞭。就因为曾经是个奴隶吗?这是不公平的,绝对不公平的。为什么要把别人的过错强加在自己的身上?他想起了爸爸!博学而无所不知的爸爸。爸爸啊,你是否能够告诉我一个答案哪?

沈铎卧在床上,就连微微动一下手指,都能牵动后背的伤口。也不知道是窗外的雨扰乱了他的心弦,还是他的心绪扰乱了窗外的雨,让它听来更加的凌乱。他不单是乱,破碎的残骸上,还依旧刻画着林菲的倩影。那似真似幻、是真实还是蜃楼?背上的鞭痛又算的了什么,比起心上的痛,那才是真正的惩罚。

这确实是场惩罚,不论对谁,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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