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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凄凉(1 / 1)

?第二天的早上,太阳还没有露出脸来,东方的天空也不过刚刚有了一丝丝的光亮,这一丝的光亮仅能照得大地灰蒙蒙的,一切东西都看得不是那么的真确,显得模模糊糊。整个寨子里面显得静悄悄的,只传来微微的马嘶的声音。异样的环境加上昨天梦魇般的经历,让我在睡梦中也忍不住抽搐着。

就在这个时候,达尼已经来到了马厩。马厩里面很黑暗,但是这一点也难不到达尼。盗贼技能里面就有一种夜视的技能,可以在黑暗中依赖微弱的光亮来辨识事物。但是我暗金色的头发夹杂在枯黄的草垛中倒还是很不好辨认。尽管有夜视的技能,达尼还是废了好大劲才将瓦瑞从草垛里面找了出来,恼羞成怒的达尼狠狠的揪住我的头发,然后猛地往外使劲一拽。就将我从草垛里面拉到了草垛外面的地上。

睡梦中,我紧紧的抱着妈妈,感到好温暖,好安全。突然,一只恶魔抓住我得头发,想要将我从妈妈的怀里抓走了,巨大的惊吓让我身上泛起一阵的寒意。我本能的伸出双手希望能够抓住妈妈,可是我却离妈妈越来越远。我下意识的哭了起来,嘴中喊着:“妈妈,妈妈!快救救我啊!”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的剧烈的疼痛将我从恶梦中惊醒。我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坏蛋达尼正拿着一根树枝朝我身上猛抽。树枝不大,原没有昨天的马鞭可怕。马鞭打在身上一下就是一道血口,现在的树枝不过在我身上添加几道瘀青罢了。但是那刺骨的疼痛却与昨天不相上下。我的脑袋马上清醒了。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冷的盯着达尼。

“懒鬼,你们贵族都是他妈的懒鬼!告诉你,这还是轻的呢!以后你再敢起来的晚了,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呢!听见了没有?”有了昨天的先例,我连忙用一种近似哀求的声音答道:“听见了。”强硬的回答只能让我受到更大的打击。达尼很满意这个效果。这让他很有一种成就感。就好像以前欺压自己的那个贵族在哀求自己一样。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既然清楚了,那就跟我来。”一边跟着达尼,我一边思考着贵族,贵族是什么东西?好像爸爸,达尼他们把我当成了贵族才这样打我。既然爸爸他们这样讨厌贵族,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我还是我啊!我什么也没有改变啊,怎么弟弟一出生我就从他的儿子变成贵族了呢?

一路跟着达尼,我来到寨子里面的厨房边上。那里跺着从山上砍伐下来的大块木段。平时总是由一个健壮的兽人啊吼吼叔叔举起他的大斧将木段劈成细细的木条。兽人叔叔的名字叫做啊吼吼,别的叔叔说半兽人的名字都是根据出生的时候的第一声叫声来命名的。啊吼吼叔叔出生的时候叫了三声,啊是刚出生的时候被打了一下屁股的叫声,吼吼是啊吼吼叔叔后来的叫声。其他叔叔们说起这件事情得时候,啊吼吼叔叔当时也在场。其他叔叔们说完了就开始哄堂大笑,有的甚至将鼻涕都笑出来了。啊吼吼叔叔听见他们的嘲笑很气愤的走了。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只是奇怪如果啊吼吼叔叔的名字如果真的是这样起出来的话是不是很多的半兽人都要跟啊吼吼叔叔同名?还有就是很疑惑要是那个半兽人哭个不停,那名字不是很长?啊吼吼叔叔很高,比我爸爸还要高上一头。头上长着两只弯曲的角。浑身都长满了黑糊糊的毛,连脸都不例外。平时都不穿衣服,只是在腰里常年围着一块兽皮。手中经常拿着一柄大长斧。那柄长斧足足有我身高的三倍呢!其他的叔叔都不喜欢啊吼吼叔叔,每次看到啊吼吼叔叔不是嘲笑就是嘲讽。他们不让啊吼吼叔叔跟他们住在一起,所以啊吼吼叔叔只好自己在厨房的边上搭了一间小屋,离其他叔叔住的地方远远的。他们看啊吼吼叔叔的眼光很奇怪。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眼光搀杂着嫉妒和鄙视。

不过我就不同了,我很喜欢啊吼吼叔叔。所以我经常去找啊吼吼叔叔玩,上山的时候啊吼吼叔叔总是轻轻的将我放在他的头顶上,让我紧紧的抓住他的两只长角,然后再带我上山,啊吼吼叔叔跑得很快,除了山上的鸟以外,好没有见过能跑得过啊吼吼叔叔的呢。每次啊吼吼叔叔跑起来就让我有了一种在空中飞翔的感觉,这让我越发的喜欢啊吼吼叔叔了!看着达尼将我领到啊吼吼叔叔平时劈柴的地方,我心中充满了困惑。达尼进去将啊吼吼叔叔叫了出来,然后让啊吼吼叔叔将大段的木头搬过来了一些,堆的比我跟我一样搞高的时候才说道:“好了,啊吼吼。以后每天从这个时间一直到早饭,你要监督瓦瑞将同样高这堆木头劈完。劈不完不给他饭吃。对了,我们吃剩下的饭才能给他吃。知道了吗?”啊吼吼一脸的迷茫的问:“为什么?”达尼不无得意的又加了一句:“这是头的命令,不要问为什么!”

“可是,瓦瑞不是首领的儿子吗?”啊吼吼叔叔小心的问道。

“不是!”达尼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他是贵族的野种,野种!对,就是野种。”

啊吼吼叔叔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那好吧!”看着啊吼吼叔叔这样的服帖。达尼满意的走了。我冷冷的盯着达尼的背,目光中满是仇恨。

“孩子,来吧!”啊吼吼叔叔说完就转身走进自己的小屋里面,我跟了进去,里面很简陋。一张大大的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离床不远的地上,几根木头搭起来的篝火只剩下几朵不屈的火苗还在继续的燃烧。啊吼吼叔叔自己坐在床边,我来到床边的时候啊吼吼叔叔将我抱起来轻轻的放在他的边上,问道:“瓦瑞,你怎么惹你爸爸生气了。让你爸爸都不要你了!”就这样一句话,就让我感到一阵温暖,无论是从身体还是从心里。最起码啊吼吼叔叔还没有变。我心中一暖,眼泪也跟着忍不住就自己流了出来。我扑在啊吼吼叔叔的怀里哽咽着说:“我……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弟弟一生下来,我爸爸就不要我了。达尼他还打我。”啊吼吼叔叔把我的衣服撩起来小心的抚mo着我身上刚刚被树枝打出来的青痕,眼睛里面痛惜了流出来了眼泪。只是背着我,我没有看见,只能感到凉凉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一时间我和啊吼吼叔叔都沉默了下来,我则在这样温馨的气氛中小心的舔着我心中的伤痛。啊吼吼叔叔轻轻的搂着我安慰的说:“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你知道,达尼是你爸爸跟前的红人,他的话我可不敢不听。要不然他们不给我饭吃,我可就惨了!”说完还夸张的拍了拍他自己鼓鼓的肚子。看着啊吼吼叔叔那幅可怜样,我终于露出了从昨天就在也没有过的笑容,不过笑容里面充满了苦涩。

看着我的心情好了一些,啊吼吼叔叔从床上下来拿起自己的长斧,在屋子里面找了半天才给我找了一把破烂的短刀。拿起短刀啊吼吼叔叔使劲的在磨石上面打磨的极为锋利了。这才领着我来到劈木材得那个地方。认真的给我讲道:“劈木材的时候,要顺着木材的纹路,纹路你看见了吗?就是这些颜色深的细纹。”一边说还一边示范给我看,啊吼吼叔叔先讲木段竖着放在地上的一处木桩上,然后先轻轻的一磕,斧刃就整个的陷到了木段里面。然后,啊吼吼叔叔再使劲的向下一磕,长长的木段随着嗤的一声分开了。啊吼吼叔叔将脑袋凑到我得耳朵边轻轻的说:“你只要把木头段想成你最痛恨的人就有力气劈了。这可是爸爸交给我的,我最痛恨贵族了,每次劈柴我都想着这木头段就是那该死了贵族,我就浑身是劲,呵呵,你来试试!”我心头一颤,生怕啊吼吼叔叔也把我当成贵族来看待。

我也照着啊吼吼叔叔的样在木桩上放上一段木段。可惜的是木段实在是太长了,我站在地上,双手举起刀都够不着木段的顶。不得已,啊吼吼叔叔只好将我的木段都先横着劈成两段。这样做好像很累,啊吼吼叔叔劈完以后,鼻子上浮出一层的汗粒。而且,还把舌头伸出来呼呼的喘着粗气。呼呼的热气呼在早晨的冷冷的空气中,竟然形成了一团的白雾。以前,啊吼吼叔叔对我很好,我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所有的叔叔都对我很好。现在爸爸不要我了,连以前对我最好的达尼也剧烈变化成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恶魔。让我一下觉得啊吼吼叔叔是那样的亲切。我忍不住对着啊吼吼叔叔说道:“谢谢你,啊吼吼叔叔。我长大了,一定给你好多好多好吃的,让你每天都吃的饱饱。”啊吼吼叔叔笑了笑,摸了摸我得头说:“好了,你快点把你的那堆木段劈完吧!要不然,你今天早上就没有早饭吃了。”

尽管我觉得啊吼吼叔叔没有把我得话当回事,但我把它当成是第二个最重要的誓言放在心里。第一个最重要的誓言是:不要人前哭泣,不要让别人看见我得软弱!我将木段放在树桩上,将木段想象成混蛋达尼,狠狠的一刀砍了下去,刀深陷在了木段中,啊吼吼叔叔看见了,赶忙说道:“瓦瑞,不要那样用力砍,那样会很快将力气使完的。你看看,你边上还有那么多你痛恨的人,你不能为了一个而放弃其他的啊!”对,这些都是该死的达尼,我要慢慢的砍,一刀一刀的砍。奇怪的是,每当我快要没有力气的时候,胸口上面的那个独角兽形状的徽章总是传来一阵的暖意,流遍我得全身,让我瞬间又充满了力气。连啊吼吼叔叔都很难相信我竟然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我狠狠的剁着木桩上面的木段,把它想象成达尼现在正在被我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砍死,劈死,想着想着两眼因为仇恨都变成了通红的颜色。一直到别人都吃完了饭,我才将木段劈完了。看着满地木条,在看看远远的看着我,朝我指指点点的叔叔们,我才突然间好像回过神来似的,哈哈的笑了起来。浑身却感到一阵的酸痛,真想就这样坐在地上不要再起来了,将手摊开放在眼前,我稚嫩手掌上面起来了七八个大大的血红色疙瘩。碰一下就觉得一阵的疼痛。啊吼吼叔叔走了过来,背对着其他人,偷偷的将一张饼塞进了我得怀里。然后用手轻轻的将我手上的血泡泡挤破,血水从泡泡的里面流了出来,我闻到一股股猩猩的味道。鼻子一酸,眼睛就湿了,两道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嘴里,咸咸的。

“快去吃饭吧!不管达尼怎么折磨呢,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记住,不能让达尼那个混蛋白欺负了你,以后你要像劈木材那样劈碎了它。记住了吗?”我使劲的将头点了又点。啊吼吼叔叔放开了我。我勉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厨房,掀开饭锅,什么也没有。掀开蒸笼,什么也没有。我到处的找,什么也没有。我掏出啊吼吼叔叔塞给我的那张饼就着凉水以最快的速度吃了下去。我从来没有想到就着凉水吃大饼也会这么的香甜。以至于大饼在我意犹未尽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这怎么能吃饱?不过,我吃完大饼后总算有点力气了。站起身来,来到叔叔们吃饭的地方。强忍着心中呕意,将地上的饼皮,半个的饼,没有啃完的骨头,捡起来就吃。也不管上面有没有灰尘。偶尔抬起头来,看见围观的叔叔们的脸上竟然是笑容充满了嘲笑和讽刺。残忍的笑容,让我原来还抱有的美好希望彻底的破灭了。除了啊吼吼叔叔,所有的人都变了。不,还有妈妈。妈妈肯定没有变,妈妈还是爱我的!

正狼吞虎咽的我突然瞅见我前面的地上多了一对脚,我慢慢的抬起头,看见的却是达尼那带着冷酷的阴沉的笑脸:“吃够了吗?吃够了就该上工了!”说完也不管我吃完了没有,一把将我抓起来,拖到了寨子的后面。寨子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木头栅栏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达尼打开木头栅栏上面的门后就将我扔了进去。我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飘起了一片的金星。我抬起头看去,这个圆圈大概有两间屋子那么大。把我扔进来干什么?我困惑的看着站在栅栏外面那些叔叔残忍的笑。耳朵里面却听见达尼在外面吆喝声:“兄弟们,是谁把我们逼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贵族,万恶的贵族!你们在家里面受过贵族的欺负吗?是的话就来啊!打贵族野种,随便打,随便砍,打这个贵族野种只要三枚银币。看一看不掏钱了。正宗的贵族野种哦!你不打可不要后悔啊!”“你痛恨贵族吗?是谁将我们弄得家破人亡,还犹豫什么?你们想一想,是谁把我们逼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多年?还不快来打贵族野种解解恨,出出气?别光看着啊!”我正在思考达尼说得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个人说道:“那,给你三个银币。我说达尼啊,老大让你处理这个野种,你也太黑了吧!居然要兄弟们三个银币?”达尼陪笑着说:“呵呵,你想啊!你们打过了可就不管了,我还得给他治疗呢!佛兰德说这给贵族治疗,好,拿钱来。再说了,我还建了这么个围子不花钱啊?还得管他饭,还得……”“好了,好了,你的鬼主义最多。我也说不过你,我先进去了。他妈的,过过干瘾也好。”“等等”达尼急忙说道:“我说里面有鞭子,棍子你可以任意选,当然你的拳头也行。但是可不要打死了。我们后面的兄弟还等着呢!再说了,打死了我们以后就没的玩了。”“知道了!”说完,一个人就推开门进来了,这个叔叔我认识但是不知道名字。盗贼团一共有三百多人,要是我全都知道名字,我还不累死?听到他们说鞭子,棍子。我就知道我又要挨打了。连忙跪下来紧紧的搂住他的腿哀求道:“叔叔,叔叔,不要打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贵族啊!”我得话引得外面的人哈哈大笑。

“你不是他妈的谁是?妈的,臭贵族没有一个好东西!”说完一脚将我踢出去老远,极大的摩擦使我得胳膊被地面划的血淋淋的。肚子一阵阵的疼痛,一阵阵的呕意顺着胸口不断的向上翻腾,实在忍不住,呕吐了两下,但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一阵酸意涌了上来,先是喉咙,然后是嘴巴,最后是眼睛,两眼模模糊糊也看不清楚了。只听见围子外面的有人说道:“贵族也会吐啊!我还以为他妈的一个个跟神似的呢?”“狗屁跟神似的,还不是一样的人,他们凭什么比我们高贵?我们不是也照样可以打贵族吗?”“老兄说得不错,我们也去交钱,我们也去出出气!”然后就是纷乱的交钱声,和鞭子打在我身上的噗噗的声音。我好像麻木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任由着别人的抽打。挣扎是没有用的,只会换来更大的打击。忙了一早晨,总算有时间躺一下了。我在不断的抽打中抽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再一次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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