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喝点酒,静静的想一想,为何还没有老六的消息,黑白无常又为何没有露面。
他从前面的院子溜到花园,又从花园溜到后花园。
花园里很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却有人。
人在九曲桥上,负手矗立在桥上。
虽然此人背对着大求,大求还是认出正是刚刚在大厅中的高个中年人。
大求停身站住,没有开口,他知道此人会先开口。
中年人缓缓转过身,双目有如两道电光闪电般射向大求,静静道:“你就是大求?”
大求缓缓接道:“不错。”
中年人点点头,竟又转过身,抛出一句话:“跟我来。”当先向后院走去。
后宅是金家内宅,住的均是金家的女眷,常人根本不能进出,中年人带他径直至内宅。
大求一言不发,不缓不慢的在后面跟着,对此种情况已司空见惯,无论前面是什么在等着他,他也不会感到任何吃惊。
但进了内宅,红缕青帐的闺房。本应帘帐高挑,散发出淡淡悠香。大求闻到的竟是烟草味,汉臭味,刨花油香的混合气味,只有在赌场中才会有的味道。这闺房竟真的是个赌场。
银钱敲击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八个围在桌边。庄家竟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半掳着衫袖,露出雪白的手臂高举过头,大声吆喝在摇骰子,然后“砰”的一声,将宝匣摆下,娇喝:“有注的快押!
身旁七人纷纷下注,上垂手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留着个狗油胡。身旁是个长裙曳地,云鬓微乱,仪态高贵,不可方物的丽人。紧接着一个眯着眼的老者,手捋须髯微笑着看着。下垂手当先一人约三十上下,虎目宽鼻,披着英雄大氅,腰挂着一柄湛蓝色剑鞘的宝剑,一位白衣丽人偎在身旁。身边也是位老者,花白头发,花白胡须,洗得发白的布衣正紧张的盯着少女摇骰的手。
背对着大求的一人,一身素白儒装,却不是阿克是谁?
高个中年人把他带进房中,便站在一旁。大求正待答话,只见少女手一翻,大喝一声:“开!”
大求不用看也知道是“一、三、四”,小。
但阿克竟押的大,拱手送出银票。以阿克的耳力决不致听不出,大求有点不懂了。
少女连赢数把,大求已看明白,这几个人是有意输给少女。大家故意押在反面,只是偶尔赢一把以免露出马脚。
待到面前银票已经堆成山时,少女才发现门口的高个中年人。马上甩掉手中的宝匣,娇嗔叫了声:“爹!”
中年人故意把脸一沉,铁青着睑,道:“女孩子家家,在闺房里开赌场,成何体统!”
少女嘻笑道:“人家只是找姐姐、姐夫、大伯父他们来解解闷嘛。”
中年人叹口气道:“看来我是管不了你了,待这两天选个厉害的女婿,好好的管教你!”
众人哈哈大笑,大求此时才知,这少女竟是金家的老姑娘“清风女剑客”金南燕!高个中年人就是“一怒震九城”金重飞金四爷。留着狗油胡人就是大女婿,三品大学仕胡翰,身旁的正是大少奶奶金南君。对面便是“风潇剑客”南宫远,二少奶奶金南香。笑脸老者是大爷金重昌,而布衣老者就是飞凤帮的帮主金三爷金重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