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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诡异“梦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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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样一副场景?

夜空,浩瀚而苍茫,幽深到极致的墨色天幕笼罩了整片天际,恢弘而磅礴。

一颗庞大到占据了大半苍穹的超级星球几乎统治了视野的每一个角落,泛着妖异的血红色光芒。

大地,荒凉而无垠,沟壑纵横,像是累累伤痕,每一片山脉都似乎被硬生生削平,放土壤仿佛曾被无尽鲜血浇灌,赤的发紫发黑,放眼望去竟是一望无际的死寂荒蛮。

天与地在世界的尽头相交,仿佛时空倾覆,万道逆回,永恒与须臾交错,碧落与黄泉相叠,虚幻与真实模糊了界限……

宏伟?浩渺?

秦羽轩发觉自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一切形容词,在这颠覆生灵对世界认知、令人彻底失去思考能力、超越万古的恢弘伟大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与无力,薄弱的如同一戳即破的气泡。

站在大地上,仰望这凌驾于神灵之上的苍茫伟迹,一瞬间,会觉得自己是这样渺小,细微的仿若蝼蚁,只有在这景象下战栗的微小权利,瑟瑟发抖,唯有乞求……

呼吸着大地那仿佛还残留着的血腥气息,胸口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苍凉荒蛮,恍惚间仿佛身处伏尸亿万、流血漂橹的太古战场,无数身形宏伟的魔神迈着令大地为之悲鸣的沉重步伐,咆哮着苍穹为之颤栗的撼天嘶吼,挟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冲向血肉磨盘般十死无生的战场……

“这……这是……”秦羽轩发现自己的声音难以想象的干涩,大脑一片空白。

……哪里?!

【有趣。】

秦羽轩一瞬间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仿佛置身于大洋深处,无穷无尽的磅礴压力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那是……什么?!

分明在耳边“响”起,却并无半分声音的痕迹;像是精神的波动,却是确实为他所“感知”而非“接受”;恍惚间好像看到诡异的“文字”在眼前闪现,尽力回忆时却想不起半点异常……与其说是“魔鬼的吟诵”、“神灵的轻语”之类,倒不如称之为……

世界本身的声音!

秦羽轩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发冷,像是坠落向无底的黑暗深渊般,空落落的,形如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慌。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秦羽轩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近咆哮,“究竟有什么目的?!”

空旷的世界里,声音被无限放大,犹如洪钟彻鸣,回荡于天地之间;然而,在这无垠的荒野上,却依旧微渺得犹若微尘,不过片刻,便在旷野那肆意驰骋狂风的呼啸中,彻底消散,不留半分痕迹。

连秦羽轩自己都没有发现,连珠炮般的质问、尽力吼出的话语,都在拼命隐藏着声音中那难以遏制的颤抖,那是……自骨髓中渗出的森寒恐惧。

【蝼蚁,汝之希望,可是之永恒消亡?】

没有愤怒,没有蔑视,那诡异的“声音”似乎只是在平淡地叙述一个有趣的疑问,好像带着些许困惑与几分饶有兴致的意味,仿佛一个人对一只小小的蚂蚁的失礼咆哮产生了兴趣一般。

于人类而言,可能因为蚂蚁狠狠地叮咬而赞赏其求生意志与反抗精神、赐下小小的奖赏,也可能因为其恭顺的态度而大感无趣、随手碾碎。怒意?恐慌?愤慨?那些东西在完全不同的生命层次面前不过是个笑话,微薄得连传达都做不到,没有半点价值。

心中的念头电光火石,秦羽轩渐渐从对未知的恐慌中平静下来,仰望这个世界里最为宏伟的奇迹——几乎用阴影吞没了大地上每一寸角落光明的血红色超级星球。

单是那占据了大半苍穹的恐怖体积,便涌动着凌驾于苍天之上的浩瀚威压;那血红色的妖异光芒,更是仿佛诡秘的幽世般神秘而深邃,似徐徐绽放于忘川彼岸的血色曼珠沙华,摇曳间散发着腥甜而诱人的芬芳,将三途河映成如火赤川,通向死者的幽冥之狱……

【达摩克利斯之剑(TheSwordofDamocles)】?秦羽轩不知怎的回忆起了那具属于“星界”的【史诗】级概念武装,传说中的“悬顶之剑”,掌握着“等价交换”、“弑戮王者”以及“概念抹杀”等可怕权能。在它所存在的漫长得令人心生战栗的悠悠岁月里,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个时代,流传着寥寥数笔篆于古史中的记载。然而即使如此,其所透露出的零星战绩,已是辉煌得令人窒息,称之为“镇压时代的【史诗】”毫不为过!

或许“悬顶”这点上,这颗星球与那把剑差不多呢……说起来【达摩克利斯之剑】最后一次有记载的出现是在两千年前呢,刚好是圣徽帝国立国的时候啊……

秦羽轩看起来心绪渐渐平静到了足以正常思考的地步,居然有闲情逸致胡思乱想,。

深吸一口气,他再次开口,声音冷静得仿佛换了一个人:“不,感谢您的恩惠。您可否告知于我,此地为何处?”

【此世,为吾之苍穹。】

得到否定回答的“声音”主人并未因一只蝼蚁而有哪怕丝毫的心绪波动,很是随意地回答道。

虽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得到证实时秦羽轩还是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他不认为这位伟大存在有骗他的必要。

心中忽而一动,秦羽轩再次发问:“您与那玄色面具是否有所关联?”

【那是吾于此世境界的载体之一。】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心情不错,很仁慈地再次回答了同一只蝼蚁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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