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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庆功欢宴摧肝肠(1 / 2)

?织田信长一声令下,获得了全胜的大军不再停留,当即开拔回归本城安土。

信长公令出如山,众将虽然还沉浸在全胜的喜悦之中,依然不敢有一些怠慢,分别各司其职,整支部队有条不紊的开拔行进,不见一丝散乱景象。

厉抗紧紧拥着藤吉郎,放声痛哭,全不知周遭情景。直到身后一声轻咳传来,一人轻唤道:“两位殿下……”时,这才稍稍收住哭泣,转过头来。

那人着一件淡青色的宽衫,并不着甲,虽然身材高大,却极瘦弱,并不像寻常武士那般强壮有力,俊秀的面容更是显出一种病色的白来,瞧着极是弱不禁风。织田军中众将厉抗大多熟识,这人更是熟悉亲近。此人便是织田军中头号智囊,藤吉郎的左膀右臂,七岁时便就名满天下的“天才军师”竹中半兵卫。

十年不见,竹中半兵卫更增许多病容,想来他的旧疾一直不曾根治了。厉抗擦一把眼泪,道:“军师,多年不见,你的旧疾竟不见好些?”

竹中半兵卫淡淡一笑,未曾开声,先咳了几下,道:“属下这病从胎里带来,缠mian多年,怕是难得治愈了,亏得平大将还惦记着。”折过头去又咳了两声,对藤吉郎道:“主上,回城的命令已下达多时,将士们还等待着你的命令。”

藤吉郎笑道:“一见着老朋友,把其他的事情都给忘掉了。半兵卫,你同官兵卫两人一道,带本部军马随主上大队行进,我随伺主上本阵,咱们安土再见。”竹中半兵卫躬身答应,藤吉郎一把抓着厉抗的手臂,笑道:“咱们这么些年没见,这些日子你哪也别去,就随在我身旁,咱们可要好生聊聊。不然等到了安土,你官复原职,不定被主上派到哪里去,到那时咱们再想见面,只怕难上加难了。”

厉抗听藤吉郎的意思,竟要自己随他同去安土,又听得说甚么官复原职,更是大惊。自己归来有大事要做,妻子宋书妤更在此处走失,若是去了安土,一时半会却哪里脱得开身来,慌忙道:“藤吉郎……”

竹中半兵卫一下打断厉抗,笑道:“平大将,主上现今已更名秀吉,官至筑前守一职,尊称羽柴大人。可不能再叫原来的名字了。”

厉抗一楞,原来藤吉郎已更改了姓名,还得到了天皇的封官,身份比之从前已高出了不知多少,不由冲藤吉郎笑道:“怪不得你手下听我叫你原来的名字,便一刀向我刺了过来,我还不明白是怎地回时,原来如此。”

藤吉郎微微一笑,摆手道:“手下年轻气盛,做事未免有些毛躁。”竹中半兵卫笑着解释道:“我主上自金崎大撤退殿后立下奇功之后,得信长公信赖,封为城主,允许更名。主上于家中最有贡献的二位大将柴田胜家同丹羽长秀姓中各选一字,更姓为羽柴,取名秀吉。这已是十年之前的事情,那时平大将刚巧失踪,是以不知。”

日本武士因身份地位的提升,原来的名字已不配不上现在崇高的身份,故而选取更为崇高的姓氏更名,实为常事,厉抗见怪不怪,并不以意,笑道:“原来你现下已不叫藤吉郎,而叫羽柴秀……”说到这里,只觉胸中一滞,一口气直涌脑门,险些晕了过去,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羽柴秀吉……

自己不远千里转归日本,寻的是一个人,那个指示手下远渡中华,刺杀戚继光,夺去戚氏兵书的人,那个人的名字便叫——羽柴秀吉!

能够调动小西行长如此杰出的人物,能够组建那么巨大的船只和那么多技艺高强的武士,能够那么深谋远虑计划周详的人,必是日本极为出众的人物。只是任厉抗如何猜测,再也不会猜着,原来遍寻不着的羽柴秀吉,便是站在眼前的这个多年老友,让自己思念了整整十年的“猴子”——木下藤吉郎。

藤吉郎——是了,现下应该叫他羽柴秀吉了——见厉抗傻楞楞地瞧着自己,伸出手来在厉抗面前晃了两晃,笑道:“怎地?十年不见,这呆病却依然没好么?”

厉抗直直地盯着羽柴秀吉,道:“在日本,还有旁的人叫羽柴秀吉么?”

羽柴秀吉轻轻一笑,道:“开甚么玩笑,我主上亲封的姓名,天皇公布天下的官职,谁还敢取和我同样的名字?你离了的这段日子,却是到哪里去了,怎地这些事儿都不知道?”

再不会有错了!厉抗只觉怒气上涌,想也不想,手腕一翻,一把抓住羽柴秀吉的手臂,喝道:“小西行长是你甚么人!?”

羽柴秀吉自幼时起便身材瘦小单薄,虽然年纪较厉抗为大,论到搏击却自来不是厉抗敌手,这一下被厉抗手到擒来。厉抗气力本大,这一下气恼正盛,也不顾好友情面,下手颇重,羽柴秀吉面上一下现出疼痛模样。听到厉抗的喝问,羽柴秀吉并不答他,只叫道:“你做甚么?你不会轻些么?咱们也老大不小了,难不成还和幼年时般打闹胡来么?”

厉抗一则气恼,二则心伤,整个面容扭曲狰狞,怒喝道:“谁同你胡闹?快些答我,小西行长究竟是你甚么人?”

羽柴秀吉一面连声呼痛,一面暗中向竹中半兵卫递了个眼神,竹中半兵卫上前一步,劝道:“有话好说,平大将为何如此?”

厉抗不理竹中半兵卫,手上加一分力,将羽柴秀吉手臂反扭过来。羽柴秀吉一面呼痛,一面道:“痛死我了。我哪里知道小西行长是甚么人,你竟如此对我,难道一些不念多年情份了么?”

厉抗见羽柴秀吉面色惨白,冷汗直下,也知自己下手狠了些,慌忙松脱手劲。羽柴秀吉得脱束缚,摔着被厉抗扭疼的手臂,皱眉道:“你从哪里听了旁人的甚么言语,竟来找我麻烦,我却从不知小西行长这么个人。”

厉抗瞧瞧羽柴秀吉,又瞧瞧竹中半兵卫,道:“你们莫哄我。”

羽柴秀吉皱眉道:“这是甚么话。”竹中半兵卫笑道:“平大将怎地变得如此多疑?平大将不信我的言语也罢了,想我主上同平大将两人自幼在一处长大,出生入死的交情,难不成也会骗了你去么?”

厉抗叹道:“我不我不信,只是我这次回来,便是寻一个叫羽柴秀吉的人,他的手下小西行长夺我兵书,欲对我祖国不利,我哪里敢有一些大意。”

羽柴秀吉皱眉道:“日本竟有与我同名同姓之人?这倒有些奇了。半兵卫,你怎么看?”

竹中半兵卫近前一步,轻咳两声,道:“我瞧这事定有些蹊跷。主上名满天下,与平大将的交情许多人也都知道,保不定有人从中作怪,盗用主上的名字来挑拨离间也有可能。”

羽柴秀吉一拍凸起的大脑门,恍然大悟道:“是了,定是如此。”转而大怒,道:“竟有人敢如此大胆,挑拨我和朋友之间的感情,着实可恶!平,咱们即刻回转安土,先将事情安顿下来,便就着手调查此事。我翻遍全日本,也必要将这卑鄙小人挖将出来,以消咱们心头的恶气!”

两人一唱一和,片刻之间将此事分析得清楚透彻,正不愧是织田家最为聪明的智囊。厉抗听得两人一人一句,仿佛又回到多年前的情景,自然而然的接上一句:“好,便这么办。”就像在多年之前,两人定下奇谋,他再去执行一般。有这两人在,便没有甚么办不成的事情。

羽柴秀吉笑着揉揉手臂,道:“现下你不再生我的气了罢?”

厉抗抓抓脑袋,笑道:“我头先太过心急,不曾问得明白。真是对不住了。”

羽柴秀吉哈哈大笑,伸臂搂住厉抗肩头,道:“咱们比不得旁人,你便是一刀砍了我脑袋,我也只当是大风吹过,绝不皱一皱眉头。来来来,咱们同乘一骑,这一路上我可要和你大谈几日了。”他身材矮小,搂着高大的厉抗,模样颇是滑稽,然而多年来搂得惯了,两人丝毫不觉在意,一同走远。

竹中半兵卫轻轻咳嗽着,瞧着两人渐渐走远,露出一丝微笑,转身下山去了。

厉抗内心本就不愿那些事情是羽柴秀吉所为,听两人如此一解释,自是对羽柴秀吉深信不疑。他回来的首要目的便是追回被小西行长夺去的戚氏兵书,这时好不容易有些线索,轻易放弃不得,虽然寻找走失的宋书妤也极为紧要,然而分身乏术,也只得分个轻重缓急。是以只得放下心头牵挂,先随羽柴秀吉回归安土。

前田利家同厉抗关系也非一般,然而却不似羽柴秀吉般身份崇高,被军务羁绊不能随时来寻厉抗叙旧,一路上只羽柴秀吉一人和厉抗形影不离。两人行则同鞍寝则同榻,大叙别离之情。厉抗这才知道羽柴秀吉自金崎大撤退立下奇功之后,又定计破了朝仓、浅井两家,大得织田信长信赖,就将浅井长政的今滨城赏赐给他,封为城主。羽柴秀吉就将今滨城更名为长滨城,以竹中半兵卫为军师,其余蜂须贺正胜等人为辅佐,大力发展,将城池打理得井井有条,并屡立战功。前几年再受嘉奖,升为国主,居城调至播磨的姬路城,至织田信长的领土至西面,以为对抗中国(并非我中华)的霸主毛利元就。这次大会战,信长遍集家中众将,羽柴秀吉便也带了竹中半兵卫等人从姬路赶了过来,不想竟遇着了厉抗。

厉抗在日本最大的牵挂,便是亲母还孤身一人留在异域。羽柴秀吉与厉抗关系非同一般,自厉抗失踪,羽柴秀吉便就尽起了赡养之责,将其母张新梅接到居城同自己一道居住,一直悉心赡养,不使衣食有缺,这时其母便就住在姬路。只是老人家又聋又哑,去了厉抗后更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在身旁,未免孤独寂寞。好在厉抗收的三名属下常常随伺左右,其中又以石田三成最为尽心,早晚随伺请安,十年间从不懈怠,这次作战羽柴秀吉便只留了石田三成一人在城内,专一照顾张心梅起居。

厉抗得闻老母安好,不由心下大定,对羽柴秀吉更是大为感激。羽柴秀吉又问厉抗这十年来的情景,厉抗便也一句不留的全数告知。羽柴秀吉早知厉抗是大明人氏,也从厉抗处听得大明繁华景象,然而毕竟厉抗那时不曾真的回过大明,而这时听来,更是真切了许多,不由大起仰慕之心。后来听得厉抗已娶妻生自,也是羡慕不已,原来羽柴秀吉虽然比厉抗早成家多年,却一直不曾生有子嗣,到现在膝下还无一儿半女。

一路上谈谈讲讲,时光转眼流逝,不知不觉间竟已回归安土。厉抗见安土城比之当年更见雄伟壮丽,城下町繁华可比中华城镇,大起感叹,十年时间,单见安土景象,便能得知织田信长势力已到如何庞大的地步。

大队人马进城安歇停当,织田信长颁布命令,着众将本部军马各归本城,其余将领留待安土参加不日举行的庆功宴席,着平大将进城会见。

厉抗不想织田信长第一道命令便就召见自己,慌忙梳洗整理,进城会见。毕竟是多年前的主上,一道命令下来,厉抗在不知不觉之间便非常自然的遵守了。

七层高的安土天守,一层比一层富丽堂皇。厉抗随在织田信长近伺森兰丸的身后,一层一层向上攀登。这座天守,比之当年更为华丽了,厉抗身处其间,却只觉得压抑,仿佛信长那种霸气的威严已深入了这天守中,无处不在的从四面向自己挤压过来,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好容易登上了最高的第七层。

阳光从窗外钻了进来,遍布在天守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七层,竟是用黄金铺设而成的,触目尽是一片耀眼的金色,反衬着阳光,闪出一片夺目的光辉来。而这天守的主人,背负了双手傲然站立着,站立在一片刺得人眼睛生疼的光辉中,如同一尊神像一般。

厉抗行到正中的榻榻米上,熟练而自然的双膝跪下,匍匐在地,用自幼学习的礼节,向织田信长行礼:“主上。”

毕竟生于斯而长于斯,许多深入到骨子里的东西,并不是说忘记,便能忘记的。

织田信长“嗯”了一声,道:“起来罢。”

厉抗双膝并拢,挺胸端正跪坐,这样的坐姿,他坐了二十年,再不会弄错一点,绝不至失态的。

织田信长盯着厉抗,仔细端详打量。半晌,道:“十年前,我织田家最勇猛无敌的平大将在金崎大撤退中失踪,令我痛失一臂,使得我在几年时间内无猛将可用,着实痛心。想不到在十年之后,平大将竟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这真是一个比打败武田更让人畅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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