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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本能寺外一笑扬(1 / 2)

?这声音怒中带了几分惧意,从天守上传了下来,直钻进厉抗的耳朵里。厉抗一字一句听得分明清楚,这个女声,用的是大明江浙一带的口音,字字俱是汉语,字字砸在厉抗心间。

宋书妤竟然在这里!

厉抗再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妻子竟是早已被羽柴秀吉抓走,提前被送到了姬路城的天守内囚禁起来了,怪不得再怎地也寻不着她的踪影。这一声惊呼,从天守二层内传出来,直让厉抗又惊又怒,失声大叫一声,便向天守冲去。

天守为城主之居所,守备最是森严,更何况是羽柴秀吉的主城。厉抗尚不曾奔至正门,门前守卫早已凝神戒备。四五名长枪卫士举起枪来,当先一人喝道:“甚么人!?可有主上传召?”

厉抗几步冲到近前来,也不答话,左手反掌一拿,擒住说话那守卫递上来的长枪枪身,就手一夺。那守卫虽是凝神戒备,却当不住厉抗的大力,身子不由得一个趔趄。厉抗右手呈拳,当胸迎着那守卫便是一拳,将他打翻在地,瞧也不瞧一眼,便要夺门而入。

其他守卫眼见有变,纷纷大声喝呼,一面示警,一面持枪向厉抗刺来。

厉抗此时又急又怒,下手也不容情。他侧身避过平胸直刺过来的一枪,右手擒住枪杆,左手呈刀,贴着枪杆猛力下劈,砍在守卫握枪的手腕上。那守卫吃痛,当即送开手中长枪。厉抗持枪一挥一撩,逼开其余守卫,掉转枪头,将长枪稳稳地握在手中。

长枪在手,厉抗再无顾忌。近二十年的战阵磨练,这区区数名守卫如何能抵挡得住发怒的平大将?厉抗只数合之间,早已将这几名守卫挑翻在地,当即抢进大门,向二楼奔去。

身后隐隐传来嘈杂的呼喊声,看来头先守卫的呼叫已经惊动了城内的士兵。毕竟羽柴秀吉的部队远比其余士兵精锐,遇警后仅过片刻,便就已经赶了过来。厉抗不敢耽搁,快步前行。这天守虽不及安土宏伟庞大,内堂却也不小,厉抗才只奔到内堂正中,一个人从旁闪了过来,伸臂拦在厉抗身前,笑道:“平大将这是作甚么?”

羽柴秀吉手下对厉抗这位失踪十年之久的好友可以说并无好感,就只竹中半兵卫一人对厉抗尚念旧情,能这么笑着同厉抗讲话的,自然也只有他一人了。厉抗自来也尊重这位天才军师,若换作平时,绝不至有一些儿不恭,然而此时厉抗怒不可抑,哪里还有情面可讲?当下也并不停步,喝一声“让开!”,挥臂将竹中半兵卫推在一旁。

若论智谋,十个厉抗也比不得一个竹中半兵卫去,然而若说到手上较量,竹中半兵卫却奈何不得厉抗。厉抗这一拨虽使力不大,却把竹中半兵卫推得一个趔趄,险些儿栽倒。然而竹中半兵卫却并不惧怕,赶上几步,竟又拦在厉抗身前,笑道:“平大将却要讲些道理,如此硬闯我主上居所,只怕于礼不恭。”

厉抗心头大怒,站定了狠狠瞪视竹中半兵卫。于礼不恭?我妻子现在被困在天守内,你们竟还要来同我说礼!?他口齿本拙,心中所想口中却不知如何表露。竹中半兵卫见厉抗面色铁青,左面上的伤疤微微颤动,额头青筋根根爆起,心中也是暗暗发慌,眼见厉抗双眼都已赤红起来,心知他已动了真怒,正自心下电转思量计策间,却听得厉抗大喝一声:“滚开!”

竹中半兵卫知道厉抗为人最是为善,轻易不得动怒。此时听得厉抗这一声怒吼,心知要糟,慌忙向旁避去,却哪里还来得及。厉抗右膀夹住枪尾,手臂一挥,长枪“呼”的划起一道锐利的弧线,枪杆一下砸在竹中半兵卫腰肋。这一下势大力沉,全不留手,直把竹中半兵卫打得向旁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厉抗也不回头,仰头大喝一声:“羽柴秀吉,你给我出来!”大踏步向上行去。

竹中半兵卫跌在地上,就地几个翻滚,卸去厉抗击在身上的大力,跟着一个翻身便就爬起,口中叫道:“平大将……”话未说完,只觉腰肋间一扯,胸口如同被刺了一刀般,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当即软倒在地。

从门外抢进来的士兵慌忙冲了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军师搀扶起来。竹中半兵卫剧烈的咳嗽起来,连咳出数口鲜血。众士兵眼见厉抗似乎轻描淡写的一招,竟将军师打成如此模样,不由面面相觑。竹中半兵卫咳嗽数下,缓过口劲来,道:“快……快……,快召铁甲数百人来保护主上。将七本枪尽数召来,快!”

厉抗三步并作两步,直向天守二楼冲去。姬路为羽柴秀吉主城,城内外防范极是严密,而这天守之内,相对却显得薄弱许多,并无一人守卫。厉抗跨上一阶楼梯,转向第二阶,抬头望去,已可见着第二层前的屏风了。

这屏风不甚大,却正好遮挡住上楼人的视线。如此布局,可令得来人不至一眼望着居室内的摆设,另居室内更增层次分明之感。各处皆是如此摆设,本也没甚么奇特之处,然而这一面屏风,却是用上好的白绢制成。白绢其质轻柔,其色纯白,若人处近观望,隐约便可瞧见对面的模糊情状来。厉抗此时瞧见的,便正是这样的情景。阳光从天守的窗户内透射进来,照在屏风上,透过白娟,清楚的将屏风后的影子呈现了出来。

一个人隐在屏风之后!

那个人双足分开,左手护胸,右手持刀,刀锋正对着屏风的一侧。那里,是绕过屏风的唯一路口。

若不是屏风正挡在面前,而阳光正好透射过来,让厉抗能一抬头便瞧见那人的影子,厉抗必受那人的突然袭击。而这么近距离的力劈直下,任谁也必难躲得开去。此时厉抗心中挂念宋书妤,也不愿多作纠缠,当即挺枪向屏风后的那人刺去。

厉抗这一枪刺得快,那人反应竟也不慢。枪尖才一刺穿屏风上的薄薄白绢,那人竟已发见,当即向旁跳跃躲避。厉抗只觉枪尖先是刺着了实物,跟着便失去了凭借,看来这一枪只在那人身上造成了轻微的损伤,便被他躲避了开去。

这人反应如此迅捷,厉抗也不敢大意,当即手腕一抖,枪头挽起花来,将整个屏风挑起摔开,同时急跨几步,抢上楼来。

那人避过厉抗这一刺后,大喝一声,趁了厉抗刚刚抢上楼来立足不稳之时,举刀向厉抗砍了过来。长枪不利近战,青年时的厉抗一直为这个问题所困扰,直到经历了数年的战阵磨练和多位使枪高手的点拨,这才渐渐揣摩出门道来。此时厉抗枪头在前,不及收回来应对身侧的攻击,便就手臂一摆,将枪柄反转斜撩上来,以枪柄拨开那人的砍击。跟着枪头划动环绕,左手一伸一引,将枪从背后带了回来,同时身子旋转,将枪一个横扫。这几势干净利落,不但挡格住那人的砍击,同时将那人逼退开来。拉开距离之后,长枪的威力便又发挥了出来。

厉抗将那人逼退开来,这才抬起头来。那人面上一片桀骜神色,持了长刀,正自恶狠狠地瞧着厉抗。初见羽柴秀吉时,便是这个人忽然拔刀攻击,令得厉抗险些丧命,这时想不到又再次相遇了。

“加藤清正,让开!”面对这个曾经的下属,厉抗再寻不着当年一些感情。以前那个小小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转变得厉抗再难相认了。

加藤清正面上桀骜神色不变,阴沉沉地道:“擅闯主人居所者,必斩!”挥起手中长刀,向厉抗劈面斩来。

厉抗心头大怒,算来自己才是他的真正主人,虽然自己已亲口说过不愿当他主人,他见着自己好歹也应该尊敬几分,想不到他竟如此死忠羽柴秀吉,还向自己动手。加藤清正技艺颇高,厉抗虽然恼怒,却也不敢大意,当即凝神应对。

两人片刻之间交手数合,一时难较高下。厉抗越斗越是惊心,不想这加藤清正瞧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技艺竟已是不弱了,而且招招凶狠老辣,竟似有多年磨练一般,若不是仗了自己经验丰富,好几合竟险些儿落败。

再斗片刻,厉抗不免焦躁起来。这处应该是天守二楼的正堂,一般是主人会见群臣议事之处,旁边各有门房若干,也不知宋书妤被关在哪一间房内,此时情形紧急,厉抗再不愿拖延,瞧了个空,一枪直刺加藤清正胸腹。

这一枪去势极快,时刻拿捏又准,厉抗料得即便刺他不中,也必能将其逼退,自己便就趁势撞破身旁的房门冲进内中去。谁知这雷霆万钧的一枪刺去,加藤清正不退反进,纵身直迎上来。厉抗心中一愕,心想这么一来,这一枪必要将你刺个对穿。谁知在枪尖即将刺中时,千钧一发间加藤清正身子只略略一让,竟于不可避间让过枪头,同时手中长刀后发先至,贴在枪柄上顺势直削下来。

刀法中这一势,日本使刀者呼为“撩镰”,中原武者多称为“破枪势”,乃是对付使枪者极为普遍而实用的招术。刀锋贴着枪柄顺势直削砍下,若是持枪者不立时弃枪,双手十指俱要被刀给砍断。厉抗头先夺枪,便是以手代刀,用的也是这么一势。他使枪多年,如何不知这一势厉害。这时加藤清正趁了他招势用老,长刀极快的顺势砍来,厉抗想也不想,当即双手一松,弃掉长枪。

平大将以一柄长枪成名,而其余拳术刀法等便并不擅长,此事世人皆知。加藤清正眼见厉抗弃枪,心中大喜,手中长刀并不停势,手腕一翻,长刀反撩上来,自下而上撩向厉抗,便要在这一招上取了厉抗性命。

谁知长刀才动,厉抗右掌已拍在加藤清正持刀的手腕上,加藤清正手腕翻转的同时,只觉厉抗手上劲力顺了自己的力道一带,自己手臂身不由己,顺起厉抗手上的劲道,竟划起一道大弧。眼见厉抗双足马步站定,右臂舒展开来,带着加藤清正的右手在身前一圈一转,跟着向旁一带,左臂伸出在加藤清正背上一拍一松,竟将加藤清正高大的身子整个推飞了出去。

这一退气力虽大,却也没令加藤清正受伤,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刀也不捡,双拳摆个势子,离厉抗远远的站开,心中又惊又疑,实不明白厉抗究竟是怎样将自己给摔开的。而厉抗面上也是一片惊疑。他眼见加藤清正来得凶猛,自己避无可避,脑中想也不想便就挥手应对,竟在不知不觉间使出太极中的云手一势,化险为夷。

太极拳术厉抗早已尽知,然而他一则不喜拳术,二则自认资质愚钝,懒得费心研习这深奥的拳法,是以学了之后也不怎地使用。宋书妤说了他几次,他也只勉强答应。想不到这时竟靠了太极拳法中的招势救了自己一命。这以柔克刚的招势,果然有无穷妙用。

两人各怀心思,俱不敢动。便在此时,只听得“哗啦”一声响亮,伴着一声怒喝,一人撞破了房门,从内室里直跌出来。厉抗慌忙看时,却见羽柴秀吉面上青一块紫一块,一脸狼狈的正从地上爬起身来。而被撞破了的房门旁,一人满面怒容,大踏步直走出来,正是厉抗的妻子宋书妤。

厉抗见妻子完好无损,心中大喜,叫道:“妹子!”

宋书妤铁青着面,抬头瞧了厉抗一眼,竟理也不理厉抗,转头瞪着刚刚爬起的羽柴秀吉,喝道:“恶贼,我杀了你!”踏前几步,挥起拳又向羽柴秀吉打去。

羽柴秀吉向后急退,口中叫道:“这婆娘究竟是哪里人,说的话怎地我一句也听不明白。”加藤清正拦在羽柴秀吉身前,将宋书妤的攻势拦了下来。

羽柴秀吉转过身来向楼下奔去,正好瞧见厉抗,大喜,一把抓住厉抗手臂,叫道:“平,你来得正好,快些制住这女人,我被她打得狠了。”

厉抗听得这么说,心知羽柴秀吉在宋书妤面前没讨得半分好去,心中大喜,面上却依然铁青一片,反掌一把拿住羽柴秀吉手腕,骂道:“她没打死你,算你命大!”厉抗气力甚大,这反掌一扭,羽柴秀吉面上顿时扭曲起来,口中呼道:“你干甚么!疼死我了,快些……快些放手!”

加藤清正眼见主上有难,大吼一声,弃了宋书妤,折身向厉抗打来。宋书妤从后赶上一步,足下一拌,将加藤清正拌倒在地。

羽柴秀吉眼见情势不利,反而平静下来,也不呼痛,抬头对厉抗道:“平,你这是做甚么?若你看中这女子,问我要便是,难道以我们这么些年的交情,我会不答应么?”

厉抗怒目圆睁,喝骂道:“想不到这些年不见,你竟变得这般无耻!”随着厉抗的喝声,楼下传来一片嘈杂,片刻之间,十数人或持刀剑或握长枪,从下直抢上来,将厉抗等人围在中间。看来竹中半兵卫所说的“七本枪”终于赶了过来。

厉抗转头瞧了一圈,这些人大多年轻力壮,瞧身形架势俱是习武多年的样子,其中一人厉抗识得,正是加藤清正的弟弟加藤嘉明。单单以加藤兄弟的实力,厉抗和宋书妤便无可能片刻取胜,更何况其他人瞧来也是不弱。厉抗不敢大意,手上又再加一份力道,将羽柴秀吉擒得更紧。

羽柴秀吉倒也强硬,强忍了痛楚,勉强笑道:“你们来做甚么?我和老朋友叙叙旧,哪用这么大的阵仗,快些下去,快些下去。”

羽柴秀吉幼年时便就临危不乱谈笑自如,厉抗自小佩服得紧。谁知这时瞧来,竟觉有说不出的恶心,不由喝道:“和老朋友叙旧,用得着对老朋友的妻子不敬么?”

羽柴秀吉恍然大悟,不由笑道:“原来……原来这女子是你那走失的妻子,那却怪不得。平,我和你说,我却实在是不知道,不然我也绝不至……哈哈哈哈……”到后来自己也不知如何说下去,只好尴尬的笑笑。

厉抗折过头去,对宋书妤道:“妹子,你没事么?”宋书妤将头扭在一旁,竟瞧也不瞧厉抗一眼。

羽柴秀吉听不懂厉用所用的中华语言,又道:“平,咱们是多年的好朋友,自小到大的交情,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我从来不曾对不住你过,这次我错了一回,难不成你便不肯原谅我了么?”

厉抗见他说得恳切,而宋书妤瞧来并没有损伤,想到两人自小而大的情谊,心头一软,手劲松了开来。羽柴秀吉扭着手腕,慢慢站起身来,笑道:“想不到咱们才见面没有几日,你便扭了我两回手腕了,再来上这么几次,我这手怕是要被你给扭折了去。”

厉抗不去理他,走到宋书妤跟前,道:“妹子,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话未说完,宋书妤扭过头来,只见满眼满面全是泪水,大声叫道:“你管我到哪里去了?你自去找你那个女人,我便是死了,也不要你来管!”

厉抗大愕,道:“哪个……哪个女人?”

宋书妤哭道:“还来狡辩。你一见着那个女人,魂也没了,只顾了不眨眼的瞧着她。这时却还来问是哪个女人?”

厉抗恍然大悟,原来宋书妤不告而别,竟是为了蝶舞。厉抗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眼见宋书妤泪流满面,形容也憔悴了许多,想到她在此处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这些时候不知吃了多少苦去,心下也着实怜惜,道:“她不过是我以前的朋友,你却想到哪里去了。这些时候,你必是吃了许多苦吧?”

宋书妤哭道:“我吃再多的苦也不要你管。我被人抓住,用绳子捆在马上,一路颠簸,吃也吃不好,睡又不敢睡,生怕有人对我……。被关在这里又是十来日。我在家里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都是你,都是你……”说到后来,一面大哭,一面对厉抗拳脚相加,没头没脑的向厉抗打来。

厉抗听她说得凄苦,心下怜惜无限,伸臂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道:“好了,莫再哭了,是我不对,我向你赔不是了。”

宋书妤在厉抗怀里,放声大哭,悬着数日的心终是放了下来。这一场风波,终是消散无形了。

厉抗正自低声安慰宋书妤,只听得那边羽柴秀吉道:“你们这些家伙,还站在这里做甚么?都说了是平大将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还不将兵器放下来!加藤兄弟,去准备一桌酒菜来,我要向好朋友好生赔个不是。”

厉抗道:“不用了,我这便要走。”

羽柴秀吉奇道:“咦?怎地就走?咱们这么些年不见,你怎不多待些时候?难不成……难不成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对于现在的羽柴秀吉,厉抗真说不出是一种甚么样的感情。厉抗瞧着他满面诚恳的样子,总觉着心下别扭万分。也许时光倒转,当年的那个木下藤吉郎,甚或是中村的那个日吉丸,才更能让厉抗寻回原来那份纯真的情感吧。随着名字地位的改变,人也在慢慢的改变着,数日之间,厉抗已经眼见到了羽柴秀吉太多太多同原来不一样的地方,他害怕再这样下去,终会瞧见一个自己也认不出来的羽柴秀吉,而到那时,自己究竟将身处何种地位,只怕自己也说不清楚了。是以厉抗道:“主上还在本能寺中等着我。我还是快些去见他好了。”

羽柴秀吉叹口气,道:“既是如此,我也不来勉强你,待你见过主上,日后东征西战,咱们只怕再难得有机会见面了。”

厉抗摇了摇头,道:“我想清楚了,我不会再在织田家效力,我也不会再是平大将,我是中华人厉抗。去本能寺告别主上之后,我便要去寻回我那本兵书,之后,我便回归我的祖国去了。”

羽柴秀吉叹了口气,道:“我知你若是做了决定,便任谁也转不过来了。身为武士,反背家主,将会受到全家族的仇视和追杀,你在日本这么多年,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了。”瞧着厉抗点头,他又接道:“你们两人身怀武艺,自是不怕,难不成你让你母亲大人也随你四处奔波逃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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