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买什么……咳咳咳……”房膑一边咳嗽一边摆了摆手,少时就听他道:“驸马爷,你身为北境经略使,又曾经做过大名府的防御使兼统兵官,莫非连军议都不知道?”
秦浪悻悻的笑道:“实不相瞒,这个所谓的军议本官委实不知,敢问房大人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房膑苦笑了一下,道:“所谓军议,顾名思义,就是商讨军事的会议;按照我朝军规,上级军官有权召集下级军官进行军议,目的就是要下级军官聚在一起就军中的各项事宜对上级军官进行汇报并出谋划策予以解决,大到作战部署,小到士兵伙食,总之军中诸事都可以拿到军议上来说,这也是一个上情下达和下情上陈的好机会。”
“明白了。”秦浪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五日以后就召集河东路诸将进行军议,地方就选在制置使府,那是周大人的地盘儿,有他策应比较好办,另外把地方定在那儿规格也比较高,邓安礼不易怀疑,你看如何?”
房膑沉思了一小会儿,点头道:“嗯,就这么办。”
之后俩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的行动细节,直到所有的步骤都推敲完毕,这才共同起身走出了厢房。
刚一出门儿,就看见周士攀站在门外和曹元霸有说有笑的聊着;秦浪故意惊讶道:“周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周士攀随口道:“房间里太闷了,下官在此透透气。”
“这样啊!”秦浪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几个人一起出了圣母殿离开了晋王祠。
房膑先行一步骑马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周士攀扭头问秦浪道:“驸马爷,这小子怎么说?”
秦浪道:“他已经答应了,具体的安排待会儿路上我再跟你细说,此事还需周大人倾力相助才是。”
“驸马爷见外了,只要你吩咐一声,下官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由于五日后要举行军议,因此秦浪和曹元霸也就没再回太原府衙了,而是直接搬到了制置使府去住;刚一回府,秦浪就以北境经略使的身份向河东路诸将下达了举行军议的命令,并派六百里加急将这道命令传达下去,让他们各自放下手中的活儿尽快赶往太原府城。
如此平平静静的度过了四天,到第五日凌晨,制置使府忽然变得忙碌了起来;先是周士攀下令侍卫把守府中各个进出口,只准进不许出,并派侍卫严加巡逻,防止有人悄悄逃走把制置使府中的情况泄露出去;接着一个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身着便服三三两两的从制置使府的后门悄声而入,不多时便聚集了整整两百人,房膑也赫然出现在了这群人当中;他率领这两百人先去找到秦浪领了兵器,然后这群人便隐匿在了军议地点附近的花丛中、树林里……
天明时分,一切准备就绪,秦浪背着手凝视着渐渐升起的太阳长舒了一口气,瓮已备好,现在就等着鳖自个儿爬进来了。
吃过早饭,秦浪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着装,又拿起一杯浓茶猛灌了两口;昨儿晚上一宿没睡,这年头既没咖啡又没红牛,只能靠这玩意儿提神了。
算算时辰,离军议召开的时间差不多了,秦浪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儿,然后神采奕奕的走向了正堂。
看到秦浪来了,曹元霸当即一脸怒火的迎上前去,指着空旷的正堂嘴唇发抖地道:“驸马爷,你瞧瞧,简直是欺人太甚,这帮混蛋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秦浪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正堂左右,顿觉一团怒火直冲脑门儿,自己第一次主持这么重要的军事会议,虽说动机并不单纯,可河东路这帮家伙居然敢集体缺席,这是典型的不给面子,看样子邓安礼明显是想孤立自己,而且一来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就在这时,金宝领着一个中年壮汉走了进来,此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满是横肉,目光既充满凌厉又透着些许狡诈,很有点儿江洋大盗的感觉。
秦浪正在火头上,看见这人顿时不悦道:“你谁呀?”
那人呵呵一笑,朝他拱手道:“下官河东路经略使邓安礼见过驸马爷。”
“你就是邓安礼?”秦浪皱了皱眉。
邓安礼点头答道:“正是下官。”
望着姗姗来迟的他,秦浪不咸不淡的问道:“邓大人,你们河东路的诸位将领呢?”
邓安礼一脸的诚惶诚恐之色,走过来拱手赔笑道:“哎呀,实在是抱歉,属下各位将军都突然得了急病,一个个上吐下泻的,实在是没法来参加军议,还望驸马爷体谅。”
“放屁!河东路这么多将领,难道一个个全他娘的都病了?”一旁的曹元霸闻言当即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