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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点奇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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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活像一张巨口,那么此刻项亮就是被牙齿轻轻咬住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的那个人,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生活的牺牲品之一。

从几年前去加拿大上大学开始,再到如今所谓的海外留学回来,项亮此刻躺在S市的沙滩上,才终于思考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仿佛漂亮的教学楼,好像一丝不苟的老师,单纯幼稚的同学们,看起来如此美好的东西却骗取了他十几万,和一次青春。生活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却只能一言不发,哭着听完。当初承诺的免费落户北上广,减免部分房车费此刻全都兑现不了,因为那一纸文凭,国家根本就不承认!

现在项亮身上唯一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个不到一百块的手机,拿出那在这个繁华夺目的都市中反而耀眼的手机,项亮犹豫了半天,给自己高中时认识的哥们打了电话,项亮暗暗祈祷那个亲爱的同学不要换手机号,上帝最后眷顾项亮的一点就是这个电话居然接通了。

“喂?”电话另一边传来了浓厚的男声。

沉默,电话接通之后,项亮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平淡的打了一声招呼:“是我,项亮。”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最后仿佛故作冷静的说了一声:“哟,出国留学的项大少爷啊,怎么了?找我有事?”

“我没地方住了,去你那里住几天。”说出第一句话之后,项亮反而不紧张了。他不怕对方不答应,因为他们是兄弟。

没多久,一辆自由舰就开到了河堤旁边,有些刺眼的灯光照在项亮的眼上,不知是因为灯光还是因为见到他,项亮居然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从车内突然传来一声“上来!”

到了车上,项亮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吴巍?”“嗯。”不出意料的回答。

吴巍大学没有毕业,就和校内的魔术社团一起出来做演出,结果差强人意,最终解散,大学毕业证也没拿到,其他人都各回各家,只有吴巍坚持着魔术,一点一点有了自己的魔术团队,也算有了些小钱,比起项亮来,真的算是不错了。

吴巍是住在魔术团队的房子中的,是一栋公寓,为了租到这个公寓,吴巍可以动用了不少关系,其中有三四间空房子,自然不怕分给项亮一间,两个人回到公寓后,连房间都没有整理,草草的弄了一些饭,就如同高中的时候一样,坐在楼梯最高的一阶,开始讨论人生。从高一上课玩牌被抓,到昨天在哪里流浪,无所不谈起来,吴巍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轻声问了一句:“你和她,还有联系么?”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短短的一句话,勾起了项亮初中百分之九十的回忆,曾经他最爱的那个女孩,现在在何方何地做什么工作,项亮不知道,现在是否还爱她,项亮不知道,项亮只知道如果能够真的在街上看到她,项亮只会紧紧的捂住面部,慢慢走远。青春是属于爱情的,也是属于友情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属于爱情的,记忆中最深刻的不是你和那个兄弟打过架,不是那个班主任批评人很厉害,不是和谁发生了矛盾约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架,而是你的初恋,舌尖的香味。

吴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就不在言语,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扑克,练习起了花切,在月光的映衬下,很是好看,项亮扭头看了过去,一张飞速被切过去的黑桃A中,隐隐约约掠过了她的脸。项亮突然伸出手去,把黑桃A紧紧的抱在胸前。走投无路时都没有流泪的项亮,突然大哭了起来。那一刻,月光下,只剩下他和胸前黑桃A上的她。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项亮发现自己居然哭到睡着,就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睡着了,脚还在楼梯上伸着,一边准备出去转转,一边大骂吴巍居然粗心大意把他忘在了楼梯上。这倒是项亮错怪吴巍了,吴巍不是粗心大意,而是根本就没有打算把他抬回去!此时才早上六点,整个城市死一般的寂静,与昨晚的花红酒绿形成的反差太过强烈,昨晚情侣幽会的地方,今天却有几个老年人打着太极拳,项亮在一旁看了一会之后,魔术团里的人也陆续醒来,有些人开始弄早饭,有些人则一大早就开始工作,做一些魔术道具,还有人过来和项亮坐到了一块,美名其曰找找灵感。这些人的行为,让项亮莫名其妙有了家的感觉,项亮摸了摸比脸还白的兜,终于放弃了买点早饭的打算,安安心心的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吴巍向大家稍微介绍了一下项亮,大家也对于项亮的入住表示无所谓。吴巍一再表示了随便住之后,项亮就算是这个公寓的正式住户之一了。

吃过饭之后,项亮就决定出去找工作,哪怕先做个网管也可以。按吴巍说的,往南走两个路口,在第二个路口就可以找到网吧街,一条街上连着连排布了数个网吧,最后项亮在一所叫“WY”的网吧中当了网管,前三个月2000,第三个月开始2500,也算可以,吃饱是没有什么问题。项亮现在的目标就是有吃的,至于第一个月的饭,不消说自然是吴巍负责了。网吧的店长姓李,看起来并不是特别严厉。除了工作时间不准上网,其他时间上网免费,项亮当天下午就在这个网吧打起游戏来。到了晚饭时间,项亮就回到了住的公寓,和一群人聊天,聊到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有人醉了,有人困了,公寓又归于死寂。

早上五点项亮就起床了,晨练是项亮无论走到何时何地都没有放弃的,八点上班,七点左右项亮就来到了网吧,网吧每时每刻都有两个人在值班,一个负责收银,一个负责处理顾客的杂事和清洁工作,项亮就是负责处理顾客的杂事和清洁工作的。店长讲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项亮就开始正常的工作了,到下午的时候,有个女孩呼叫网管,是因为座位上有一点烟灰,要求网管来擦,项亮发现是一个长相清纯的妹子,于是理所应当的擦掉了,结果没过十分钟,那个女孩又呼叫网管,她觉得这台电脑用着不舒服,要求换一台电脑,但是不知道怎么下机,项亮苦笑着帮她换了一台电脑,就这样一个女孩在半个小时之内连着呼叫网管了七八次,在看着这个女孩纠结要哪种饮料冥思苦想了十分钟之后,项亮终于忍不住来了一句:“我当你贴身保镖算了。我简直就像给你一个人服务的一样。”那个女孩笑了笑:“那个,我有选择困难症。对不起哈。至于当保镖嘛,你身子太弱了,不够资格,哈哈。”项亮也是一愣,最终女孩又思索了好几分钟,才决定要果粒奶优。碰到这种人项亮也是哭笑不得。

到了晚上八点整体清理一遍下班之后,项亮突然想到了那个女孩,跑去看了看女孩最后坐的位置,才发现女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除了略感失落之后,项亮也没有觉得如何。只是觉得一个能把人萌死的妹子就这么走了有点可惜。他居然连名字都不知道。

吴巍在得知了项亮当网管之后,也是一阵唏嘘,曾经学到的知识如今一点都没有用上,最终还是依靠自己的劳动换取生活开销。吴巍也提出过让项亮加入他们的事情,但是项亮觉得自己一点功底都没有,进入他们的团队完全是一个累赘,很多事情都要手把手去教,吴巍这样帮项亮,项亮真的很不好意思,也就没有答应。

WY网吧采取的是上十二个小时歇二十四个小时,所以第二天项亮是夜班,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于是白天的时候项亮就可以帮吴巍做些事,两个人在一起整理过几天要用的魔术道具的时候,吴巍又不知不觉的讨论到了高中生活:“对了,郭杰你还记得不?前几天我在Q上看到他的名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还有了备注,我也是才发现。”这个名字让项亮一愣,郭杰是谁?口中不由的就问了出来,吴巍也是开始有些奇怪:“郭杰啊,就是以前经常跟在咱们后面哪个,咱们三个整天一起玩,你忘了么?后来当兵去了,一去就是几年,一直没有联系上,当时你还找到他家,结果没有见到他的人,当时他走的时候,我们连送都没有送成。”说的这么多事情,项亮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名字更是让项亮感到异常陌生,如果是曾经特别要好的同学,就算不记得他的名字,提起来也不可能感觉很陌生啊,可是项亮清晰的记得曾经特别要好的同学是吴巍,邓潮,苏鹏四个人,也不是三个啊。难道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这让项亮感到了些许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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