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1)

?在水灵的思域里,这两天,水府上下有些慌乱,从表面上看来,人人面色平静,不见丝毫异样来,但是,水灵却在内心感应到:水府乱了。

且不说,那些平常难得一见的老者们,几乎一股脑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就是那些被寄予厚望修习两栖技法的年轻子弟们,也仿若一下子从四面八方赶了回来,水府立即人满为患。

也在这时候,水灵忽然才想到:“没有水,没有水怎么能成呢?”

是啊!人多了,没有水怎么能成呢?大旱之年,那口唯一供应水府饮水所用的一口老井,经过这么多年,越掘越深,可即便是再深,又如何能深得过这人之干渴呢?

不过,老者们担心得倒不是水灵所担忧的饮水因人多而紧张的日常生计问题,他们只是在意那日议会所论的,缺水对两栖化血之技的限制,而这个事关本门存亡的大问题,谁敢轻忽?

幸好,基于雷门来犯,老者中的水吴用提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在水府外围,也就是即将与雷门进行遭遇战的无常道遍设陶制水罐,以便水府将士将来在与雷门交战中随时能破罐借水。而在这大旱之年,目前情况看,所取之水则只能源自于禁地,更是一直被水府命名为的“水之禁地”。

眼下,水灵正处于前往“禁地”的路上,在她身后,那个外表平朴的水挽一直与她保持七八步的距离,他是来陪她取水的。

这时,天很蓝,蓝得令人心旷,甚至在水灵看来,那才是水应有的本来颜色,无边无际,自由得令人向往。“可是,人能自由吗?”当寻思到这么个问题,水灵就皱起了眉头,身形更是募地停在原地。

“怎么了?”跟在其后的水挽低喝一声,快步上前,可是当关切的目光直与水灵相对,水挽终究是停住身形,顺而微黑的面庞红润了一记。

水灵当然知道他这般是因为在意了她的美貌,即便不算得意,也总有些甜蜜。水灵笑道:“我见你拎着那么大的一个水桶,我担心你走不动的,或是跟不上我的速度。”

“不累!”水挽的这一答话异常坚定,用铿锵有力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累的话,我可就跑了?”说罢,水灵调皮的果真跑了起来,不过她跑得并不快。

这脚下的大地依然干裂,不见半点翠绿的颜色,即便偶尔能见“刺里红”一类的棘草,也只能算是在这沙砾一般的泥土中苟延残喘罢了。

不过,它们毕竟还坚强的活着。

风,每到接近这个范围,就会没来由的起风,风仿若从四面八方,向里回灌着。其实风又怎能四面八方呢?

也就当水灵的衣物被风吹得飞涨,其一贯乌秀如瀑垂落的发,更是如同记忆中的那一根彩带随风飘舞,水灵的纤指一拂遮住眉眼的发丝,回身对面色紧张的水挽说道: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吗?”这一刻,水灵的声线异常的低婉,从某种程度上,听来竟有些类似当年她母亲说话的温柔腔调,当自身也思度到这,水灵又皱了一记眉头。

一刹那,水挽的那张脸孔募地通红,甚至半天也没有张口说个“不”或者“是”的回答,也就在这一瞬,水灵也忽然感觉到,有时候美丽也是一种神奇的魔力,就像这四面八方的风,那一方永不知深浅究竟的“深渊”。

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当一个人行了一小工夫,直到回头看见水挽的身影早已模糊在风中,水灵这才取了一只微兰色的小卡子将那些调皮风舞的发丝在耳鬓边别住,顺而更是将衣袖、裙角也用同样方式处理之,当那三十多个卡子分配完毕后,便上下打量一番,水灵笑了。其实,这原本是在禁地之外就要做的准备,不过,水灵怎可让让另一人(水挽)见到如眼下她的怪摸样呢?

低着身子,像一只小猫,水府可从来没有过猫,不过幼年时,这是她母亲跟她形容过猫的摸样,而且当时她母亲到禁地时,也正是如今水灵这般弓身潜行的可爱模样。

风明显按着某种规律吹着、旋转着,据水府里的老者说,这是按照昔日班门圣者班洞所总结出来的“字、物、无、多”四个玄异方位吹动的,而针对水府禁地的四异位,更有一说:人分阴阳,阳则冲,阴则合。而水府阳者也就是男人们更因自幼修习阳极的化血心法而不得入此四异位中,只有身具阴极之质的女子方可无恙,所以此乃水府禁地,更是水府男子众的大禁。

水灵可不知道她自己是否真的就具备这种阴极之质,反正当提出前往禁地取水之议时,老者们众口一词,难得的没有半点分歧。

可是眼下,风开始成脉络般地旋转,即便水灵也感到吃力无比,心中也有种被吸入旋涡的担忧,幸好她母亲当年告诉过她:“禁地深渊,心静止水,左三右四,逢东九西五滞停,风静则人方可动。”

眼下,水灵正伏地停身在“西五”方位,风呼啸着在耳边成“嗡嗡”声,如幼年春天牟露山上花开时节,巨王蜂成群结队采蜜忙的振翅声。就在水灵胡思乱想了近半盏茶的辰光,耳边的回响终于开始弱了,渐而原先黄沙飞舞成雾的眼前也开始清晰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一潭翠碧,其色泽沉得不见任何光亮,反而一眼望去,似若目光也能沉陷到潭水中。

水灵不敢停顿,顺着左三右四,快步上前。

在距离潭水只有三丈的距离,水灵停住了身形,在这里,明显有一人为的黑色栅栏阻住了去路。那栅栏将那“水潭”围起,黑黝黝的一圈,几有十丈方圆,显然这栅栏的材质为生铁所制,只不知为何其上要涂着最令水灵最不所喜的黑色,水灵曾经有过这般疑问,然而,对于眼下,怎能有时间来思量,只熟敛地将栅栏边盘垛着一圈不知是何材质的管子拣起,找到一端,随即转身,小心翼翼的向回程返去。

当回到水挽的跟前,水灵已满身是汗。当然,在此时,水灵早已经将那些模样古怪的“卡子”去除,只留下在耳边别住遮落发丝的一个卡子未曾去掉,因为出了这么多汗,湿漉的发丝贴子脸颊上绝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水挽的面色舒缓,很显然适才其等待水灵一定是因内心焦急而面目崩紧,从而眼下的这种舒展反而是自与水灵独对以来,其第一次这么亲切温和的笑容展开,甚至连目光也变得大胆火热起来。

“怎么了?”见水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水灵下意识摸了摸那个兰色发卡,即便很喜欢它的样式颜色,但总感觉有些拘束了的味道。

闻言,水挽终于恢复了先前的腼腆,甚至其微黑的面庞还红润了一下,其嗫嚅的嘴唇终究是没有挤出完整的话语,其实水挽原本想说:“很是可爱!”这句赞美,如今只能放在心底,慕色而少艾,青春时谁不是这样的呢?

水灵倒是没注意,只是将那细细长长的管子用食指、拇指拈住,随即又摸出手帕来仔细揩了揩,再猛力地吹了三四五六回,仍然不觉得满意。其实那管子很是干净,可是女孩子家不正是这样的吗。

见状,水挽道:“我来吧!”

闻言,水灵的手直摇,忙道:“不行的,不行的,你是男人的!”说到这里,水灵不由得一楞,她倒第一次这么清楚区分男女,面色一红,随即去除杂念,挺胸收腹,猛吸一口气,便对着那只有甜蔗粗细的管子吸了起来。

当若听闻有种泉水丁冬的声音自那远端撞着管壁传来,水灵涨红着脸,瞪大了眼珠,忙不迟的手直指划划,意思是:让水挽赶紧将木桶拿过来接水。见到这里,水挽终于呵呵地笑了。

“你真可爱!”水挽大声的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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