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招揽杨士俊未果后,这几日刘斌也不再过问此事。他已让王朴派人去到处寻访王小小,不过事隔十余年,当年的知情人大多都已不知所踪,要想找到她不异于大海捞针,而如果没有消息的话再去找杨士俊不过是徒废口舌。
刘斌虽然有心招揽杨士俊,但对他的才干也不是特别看重,重要的原因当然就是刘斌并没有见识到杨士俊的才华,不过听王朴说起罢了,而王朴又是从其他地方听来的传言。还有一个原因刘斌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他骨子里对中国古代那些儒生的偏见。
准备好了行装之后,刘斌和黄宇开始了他们的游历之行,他们随身只带了赵亮一人,另外还有几人暗中随行保护。
刘斌和黄宇走走停停,用了半个多月才到了江西。虽然打算是出来寻访能人贤士,但真的出来了又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一路上也拜会了几个当地有名望的儒生,但这批人不是夸夸其谈,就是愤世嫉俗,没有见到什么有真才实学的。而且这些人也不怎么理会刘斌他们,很多时候都是不欢而散。
这让刘斌很是沮丧,看来在这个时代要想得到儒生的认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斌重点对江西进行了考察。对于江西,刘斌确实是所知甚少,对于明朝时候的江西那更是丝毫不知了。但这江西西接湖广,北依直隶,南挨浙江,位置十分重要。刘斌在江西停留了不少日子,有了前面处处碰壁的教训,现在他也不去招揽什么人才了,只是和黄宇在城里到处闲逛,了解一些情况。
这样一耽搁下来,等到他们到达京师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了。
此时天下太平,这一路过来,刘斌等人也没有遇到什么劫匪之类的,只是见到了不少流民,一个个衣衫褴褛,拖家带口,情状十分凄惨。刘斌暗暗叹了口气,此刻他也能力有限,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只是吩咐赵亮拿出一些银子分给这些流民。但却引来了严重后果,最后人越聚越多,他们不得不快马逃离此处。这事让刘斌苦笑不已,看来要想做个好人实在太难了。
“南京,我终于到了。”远远望着那气势宏大的城门,刘斌知道自己终于到达了大明的统治中心。
虽然在影视剧中看过很多描写古代帝都的场面,但见到眼前这恢宏的南京城,刘斌还是不由得暗暗咂舌。南京此刻叫做应天,又称京师。城墙高约三丈,护城河宽约五丈,而城门居然有五个门道,尤其是中央那个门道,足足容得下三架马车并排而行。
“如此坚城,要不是有内奸的话,想必朱棣也难以攻下吧。”
此刻天下太平,往来京师之人为数众多,这守门士卒哪能一一清查,只挑了些面目狰狞之辈细细盘查,对于刘斌三人只看了一眼便吩咐放行了。刘斌暗笑,看来哪个时代人长得丑都是一种罪过啊。
刘斌回头看了一下,没有看到另外几个随行之人。但他也不怎么担心,当日他就见过这几人的本领,虽然比不得电视剧里那些大侠光影横飞的本事,但也很是有些本领的,刘斌当时还专门抽了几天时间给他们讲解了一些现代特种兵的训练知识,想来他们对于隐藏身份如今也很有些把握了。
进了城门,初次来到的刘斌和黄宇看得眼花缭乱,那宽广的街道两旁叫卖各种货物的、表演杂耍的吆喝声不断。让刘斌有些好笑的是,他还看到一个书摊,正在高声叫卖自己出的大宋英杰传,生意看上去还很是不错。
眼前人群虽是庞杂,却也丝毫不显混乱,各人都各行其是,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们没有过多的停留,赵亮先去存了马车,三人便直奔此行的目的地而去。赵亮以前曾随王朴来过京师,在前面引路,领着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几条小径,来到一个小院外。这小院外表十分的朴素,周围与它相似的院子不少,在这里显得十分平常。
赵亮来到门前,很有节奏地敲响了门环,这门似乎也有些年月了,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半天,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脸来,道,“你们找谁啊。”
“天王盖地府。”赵亮道。
“宝塔镇河妖。”那人答道。
听了这两句,刘斌差点为之绝倒,这是他一次和王朴闲聊之时作为一个故事讲给他听的,谁知道他活学活用,用到了暗语上。
“老张,是我啊。”赵亮似乎认识此人。
“哦,是你小子啊,这两位就是刘黄二位公子了吧,快里面请。”
这被唤作老张之人打开了门,把三人迎了进来。老张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才关上了门。
刘斌对老张的行为有些吃惊,问道,“老张,为何这般谨慎?”
“回公子的话,这是老爷的安排。老爷平日来京也不住在此处,只有有要事才住在这里,因此要我们有备无患,小心从事。”老张虽然不知道刘斌的具体身份,但王朴的却交待了要他们待如自己亲至一般,因此他态度十分的恭敬。
刘斌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来京师只是想了解一下此刻的情况,并没有什么不轨之图,王朴这样小心如果落到有心人眼里反而让人生疑。
刘斌说道,“我就不住在这里了。这城中有什么大的客栈,我住那里便是。”
老张以为是方才自己有失礼之处,惹恼了刘斌,忙道,“公子,小人方才如有怠慢之处还望公子大人大量,别怪罪小人。”
“不是,这和你无关,是子常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以后会给他说的。”刘斌摆摆手,说道。
老张放下了心,道,“回公子的话,城中最大的客栈当属怡庆客栈,老爷平常也住在那里,赵亮去过那里,他应该知道。”
“好,那我们就住在怡庆客栈。”
“公子,要不要稍等一会,我去把分号的掌柜叫来。”老张还以为刘斌等人是王朴派来察看分号经营情况的。
刘斌微微一笑,也不说破,道,“不了,我还有其他事,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来找你的。”
刘斌再勉励了老张几句,也不和院里其他人打招呼,便和黄宇赵亮走了。
三人此刻闲来无事,沿着大街朝着怡庆客栈慢慢地走去,一路上不少精美的工艺品让刘斌等人赞叹不已。突然前方一阵喧哗,远处一匹骏马飞奔而至,口中还大叫道,“暹罗、占城使者到,闲人回避。”这人骑术甚精,在闹市中穿梭,显得灵巧自如,虽然难免有些鸡飞蛋打之事,但也未曾冲撞到了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