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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里浮屠(1 / 1)

?昼闻鬼唱歌,

不见神仙佛,

割肉通天路,

洒血洗心疴。(仗剑系列传统,全书所有诗词脚脚原创,以后就不再多言了。o(∩__∩)o)

少年随老者一行半日,终于来到十里浮屠入口,就见一方石碑,通体玄青,上书一首血浮屠,字字可怖,慑人心魄。

“昼闻鬼唱歌,不见神仙佛。难道是说这十里浮屠中白日里便有恶徒四处行凶而未有一人看管么?”少年驻足石碑前,默念诗句,心神再震。

“你这乡下郎竟也识字?”年轻男子奇道。

“师兄!”年轻女子轻嗔,埋怨自己的师兄如此失礼。虽然那少年确是个乡下人,可真若说的这么直白也未免伤了人心。更何况自见面,年轻女子便觉得这少年眼神清澈绝非愚蒙之辈,甚至令她心生好感。

“我自是识字的。”少年也是一脸的奇怪,似乎不知这世间未识得文字的才是多数。

“你家可是有钱?”年轻男子看了看少年,又自摇头:“见你这身穿着打扮,分明是乡间愚夫,怎会有钱读书?可说是无钱却偏又识得文字。分明没有半分根底却又口称会武,真真奇怪。”

“师兄!”年轻女子再嗔,他那师兄回过神来,连忙赔礼,不再多口了。

倒是一旁老者神色一动,问道:“小哥家乡何处?”

少年并未和年轻男子置气,闻言摇头:“不知,只知自记事起便与师父住在山上,山名为何,却是从来没有提过。”

想了想,少年又道:“那山距此间三天的脚程,方向正东。”

老者沉吟片刻,却是没有想出哪座名山在少年所说的范围之内,这少年似乎自幼被有识之士收养,是否习武不知,但显然并不愚蒙。

“这首血浮屠写自神都建派百年,由一无名僧人所著,你们看那笔锋深就,俱是指力所为。这方玄青石硬比精铁,寻常刀剑都难留痕迹。”老者没有再问少年来历,而是为他解释这方石碑的由来。

年轻男子倒似第一次听说,闻言擎出背后宝剑,斜下刺出,剑光电闪,青石碑上拳头大的火光迸现,只一瞬,那剑又收回鞘中,竟似从未来出过鞘一般,凌厉非常。

“嗯,这一记挂角寻心还算利落,攻敌不备,出手如电,让人难觅轨迹,不错。”老者点了点头,夸奖他的徒弟。

年轻男子低首连称与师父相比尚欠火候,力道也大有不足,不过眼里得意却是掩饰不住,望向师妹,就见师妹面纱下的俏眼也满是赞赏。

乡下少年却是一楞,心道:“这剑慢的像师父养的那头老牛,怎会让人难觅轨迹?”可心中犹疑,少年却没有说出口来,实是他从未与人交过手,不知自己的深浅,或是那挂角寻心另有异处也说不一定。

“这石碑确实坚硬,师父赐我的宝剑也难伤他分毫,我还在剑上附了三寸罡气,竟亦是无用。”年轻男子虽然口里谦逊,但骨子里的傲气始终难掩。不过也不怪他骄傲,以他的年纪能让剑上生罡,却也可称为翘楚。

只是这无坚不摧的剑罡竟然也难伤青石碑,这石碑也确如老者所说,绝非凡品了。

“这么说来,那僧人能以肉指刻下文字,功力实是可怖。”年轻男子倒没有得意忘形,人外有人,他也还知晓。

“那是自然,那僧人虽无名姓,可却是最终入了神都之人,神都自建派至今,能入其中者,少之又少。”说到这里,老者心生感叹,虽然他在武林中也颇有名号,但和神都比起来,却是萤火之于皓月,滴水之于沧海。漫说年轻之时,便是如今,入那神都门中亦是老者心愿,否则也不会带了女儿爱徒千里迢迢赶来这里。

“这昼闻鬼唱歌,不见神仙佛,便是说明十里浮屠之恶,也正因为此间之恶,才能洗涤正派除魔卫道之心。这才有了割肉通天路,把血洗心疴只说。只有经过十里浮屠,才会方下对邪恶的一切幻想。”老者说道。

“幻想?”少年不解。

“这世间善良之士众多,易被欺骗者也是众多。邪恶之人邪恶之事往往使善良之人迷惑,看不清他们的本来面目,这十里浮屠就是将邪恶之辈的真面目据实展现,绝了他们欺骗世人的卑鄙手段。只不过十里浮屠聚集太多恶人恶行,心志不坚之人往往会心神动摇,唯有坚持到底,才可洗身伐髓看穿一切,放下心中沉疴,坚定正道之心。”老者说道。

“前辈以前可曾来过?”少年心头一动,老者方才解释的时候,眼中充满回忆,似是亲眼见过。

“二十年前,宁儿出生之前,老夫曾来过一次,可惜,半途而废。”老者满面的遗憾。

“这十里浮屠竟如此之恶?”年轻男子有些错愕,他也是才知道自己的师父曾经来过这里。他知道师父口中那宁儿就是自己的师妹,师父老年得子,爱宠的好似掌上明珠,而自己也是那一年被送到师父那里学习武艺的。

“十里浮屠如此恐怖,那每年能有几人进去神都?”少年奇道。若是入神都之路如此严苛,每年那许多武林中人又是如何去观看神都比武?

“这十里浮屠原只为神都本门而设,神都中人往日里诛邪除恶之余,便将那些余孽族属放置于此,既可就近看管又可锻炼门人心志,而后神都名声愈盛,这十里浮屠也就成了武林共业。不过这百余年来,浮屠中恶人繁衍,竟也声势大壮,虽远不敌神都,但对寻常武林人士威胁巨大。于是这些年只要坚心正道或有意参加神都他人战甚或神人战者,才过此浮屠,至于旁人,神都则另辟了捷径。只是若走捷径而入神都者也就没了在神都擂台扬名甚至入那镇年表中修习无上绝学的资格。”老者说到这里,看了看自己的徒弟:“杰儿,为师这次带你来此,不仅是为镇年大.庆,更是希望你能和宁儿一起完成为师当年为完之心愿,过此血浮屠,参与神都他人战,扬名武林。”

“弟子绝不让师父失望!”年轻男子扬声道。

“女儿绝不让爹爹失望!”那女子也同声应道。

“好,好。”老者颇感欣慰,自己的徒弟和女儿并没有被十里浮屠的恶名所慑,实在是好。

“你们也不必担心,为师也和你们再走一趟!”看着自己的徒弟和女儿,老者也不禁意气风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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