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和老林斜对面的这个人，就是老林的同乡战友了。见到他的第一眼时，我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气质，真正军人的气质，也是和平时期的军人所没有的气质。这也是我除了老大、老林后，第三次感受到这种气质。虽然多年的平静舒适的生活，也没能挡住在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硝烟的味道。他那看似平淡的眼神中，也包含有淡淡的寒气存在。这种淡然的寒气，总是在他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出现在他的眼底。如果不是经常的接触老大，那也不是我所能捕获到的。老大眼底的那种寒气是深邃而静默的，经历过生死而依然坚强的人或者有那种超脱的深邃，但决没有寒气存在。这或许是一种习惯，我是说，这种眼神，在注视对方的时候，总是带有一种狂放不拘。或者说这种眼神在注视你的时候，总是有下意识的目光盯紧你不放，而目光扫过，在对方身上杀那间停顿的位置，都是致命的部位。拿过枪的人，敏感的话就能感觉到，这种眼神似乎是在用枪瞄准自己。另外，眼神中所特有的木然和平静，就是杀过人的证据了，也可以说是，这类职业的证据。
但，眼神中的苍凉和深邃，是经历过战火才会具有的。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我也说不出更多的来。
或许很多人会说，你瞎掰！那我只能说，你不信，我也无所谓。或许还会有人问，靠，这一瞬间你就看到的那么多？那我最后告诉你，只要你学会观察，用你的眼睛，细致的辨别每一个见过的人，然后再用你的心去记住你所感受到的东西，最后再用你的大脑仔细的思考一下有什么。这样，久而久之就有心得了，巧能生精，就是这个道理。哦，我望了，我还知道一点，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一个好的心里素质，你是不可能在对方的眼神里停留太久，还有就是我没有告诉你怎么掩饰自己的观察。除非，你是国家机器、专政工具，或者你有这方面的兴趣，否则你那样去做的话，会有人说你变态的。
那眼底淡淡的杀气，老大有，老林有，老林的两个战友也有，眼睛是会说话的。
眼前的这个曾经的军人，如果不仔细观察他的眼神的话，那么不论从什么角度看，他给人的感觉只是一个小康老板。穿着谈吐，和其他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小康人仕，并没什么不同。已经发福的体形，还有带在他手上的大金戒指，都在告诉别人他的普通和俗气。如果不是他眼神中偶尔带出的东西，是没人会认为他曾经还上过战场。就连军人的那种喝酒时的习性，也被安于现状的满足给磨没了。但在我和老林轮番的劝酒，让他在不长的时间内，开始有了一点味道，军营里的兵味，老兵的味道。
吹牛，谁都会。但，当兵的那种吹法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胆大，什么都赶吹，而且吹的非常认真，毫无顾及。尤其是他们这种上过战场的人，吹的更斜也更彻底，更何况是两个。他两从吹吃开始，天南海北的，我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嘴，还要不时的表示出惊讶和钦佩。但老林还是老林，不愧是侦察兵出身，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来干什么。我也落得个安逸，没一会的工夫，我们就基本知道他侄子的背景情况了。他的侄子现在的身份，挂在这个城市，市政府的第九办公室。这里要说明的，所谓的第几办、第几办，除了正常市政运做的单位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挂羊头的。也就是说，是一些特别部门的单位，驻本地办事处的对外统称罢了。算了，说白点，就是军、警、情、特的地方辖区单位。（这不算是泄密吧？）老林管他战友叫王胖子。王胖子的侄子王首义所挂在的九办，是国安在本市的一个处级直属部门，而且他侄子是半在编人员。什么叫半在遍人员？是说，虽说部门正式名单里没他，但九办的处长肯定是知道他的，或者说他是九办处长的情报员。这里就是一个疑问了，难道说，九办也在干和我们一样的事情？既像又不像，像的地方就是他的身份，九办处长的人。不像的地方还是他的身份，其实说他是九办的人也牵强了点，毕竟是半在编的。但是今天还是有收获的，能知道这些就够了，在多估计王胖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还不算鸡肋。
酒差不多了，他们搂着肩膀去洗澡。和他们告别后，看看天色不晚，也就没着急坐车。
那现在来说，对手和这地方国安的关系，还真有点说不清楚了。看来现在还是先和老大沟通一下稳妥点，否则将来也不会太被动，想到这里便马上联络了老大。当我把今天了解的情况汇报了后，老大也觉得，先和国安沟通一下比较好，否则真撞车了对大家都不好做。老大也给我了个新消息，他说刚通过人行，查到了“南洋化工”控股的那家上市公司，新募集的三亿资金，现在开始蠢蠢欲动。前天，这笔资金的十分之一，已经通过发展行转账到工行，并正在申请对汇兑业务。听到这里，我心想，那也不是我所操心的，估计是老大在用这种方法给我打气。不由的对他苦笑道，我这里还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呢。老大虽然没有再给我什么太大的压力，但还是在最后说了一句，一定到尽量铺开。就这几年和他相处的经验，老大的这句话，我是在清楚不过了，心急如焚。
挂上电话的同时，我也能想到老大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他那眼神肯定能杀人。想起以前，每次见到他说这句话的眼神时，我都能感觉到一种，硝烟的味道来。想想刚才的王胖子，还有老林来，我估计他们这种，上过战场的人，着急的时候，肯定多多少少都会有。那种眼神，又不同于刚开始说的杀气。杀过人的人，眼底有杀气，他们杀过，但是他们的杀气是带有火yao味的。杀人犯，也杀过人，但在他们的眼底看不出来。还有一种人，“机器”。不是指“机器人”，“机器”有两种，国家机器和私人机器。“机器”眼底的那种杀气，还要有职业和业余之分，就不废话了。我曾经对着镜子，观察过我的眼底里，有没有那种东西，但是每次都看不明白。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但我知道欧阳依萍眼里有。用酷一点的话来说，她很职业的杀过人。在认识她以前，我不知道她杀过几个人，但在我认识她后，她就在我眼前，杀过一个活生生的人。
还是那次任务。
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时，什么时光是最另人心动、深刻、幸福的呢？我是说，除去性以外。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感觉，从认识对方，和对方相处开始，到心有灵犀，但没点破前，的这段时光，是最让我心动不已的。这种感觉又不同于，萌动的初恋。我和她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那段既另我心动，又另我难过的时光，别有一翻回味。加上一纸相隔，却天各一方，就让我更难以忘怀。也就是那次任务，那么短的时间，七个月里，让我们相识，再到相知，最后差一点就。。。得不到的，似乎总是最好的？！
也就是在那，我认为最美好的时光里，她在我面前杀了个人了。杀的是有声有色，杀的是理所当然，杀的是一丝不乱。她杀人时，和她在喝咖啡一样的平静。可当时那一刻，我傻了很久，是被她散发的气息震傻的，而不是吓傻的。她是那样的妖静迷人，我永生难忘。
那次也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到子弹贯穿人体，五四手枪十五米内的破坏力。当我听见枪声后，首先看到的是，被冲击力贴在墙上的人，几秒后，人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而墙上留下了，大花一样的，直上直下的血河。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了几秒钟前，还鲜艳的，能说话的，拿枪指着我的，并准备开枪的生命，就那么简单的，立即死在我面前。直到我去检查时，我看见了十米见方圆内，都有血迹。就连墙上，被弹头带出的，脏器残渣，都在我眼里是那么清晰。我开始了呕吐，因为，尸体还在不断的，散发着热气，并和新鲜的内脏腥气，混合着大小便的恶臭，开始刺伤我的脑神经。虽然，这些年来我也杀过人，一直是非常麻木的，因为很少看自己弄出的光景，不是不赶看，而是没有时间看，怕自己也成为场景的一部分。但是，那一次我感受到的，子弹贯穿人体闷闷声，混合的腥臭，让我多年来一直忘不掉，就像忘不掉她一样。
[待序]
[对不起各位，这个礼拜一直很忙，来不及更新，请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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