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真的是头晕目眩。
左手拿着程昱的书信，只见那落款处工整的写着‘程昱拜启’。不用自己的字而用韩启给他起的‘程昱’二字，从这点就能看出程昱对自己的忠诚与情义。
右手拿着的是蒋钦所写的血书，那红色的鲜血渗入韩启的心里，仿佛向韩启述说着血腥与残暴。
再看着那件染血的衣服，韩启的心中不只是被刺痛了，更被激怒了。
韩启表情冰冷的把两封书信和血衣连同袁绍给自己的书信全都放回包裹里，然后嘴里低声吟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语调平和却又决然。
又过一日，在鄴城的韩启府邸。
左边是沮授，右边是被韩启派人偷偷回钜鹿命火速赶来的张郃。两个人到此的理由一样，都是韩启的一句“有要事相商。”
二人同时看着手拿包裹,面无表情的韩启。
“两位请先看看吧。”韩启把包裹放在桌案上，冰冷的脸微微仰起，眼神空洞且深隧。
张郃、沮授相互不解的用眼睛交换了一下意见，就由张郃打开了包裹。
二人仔细的看了每一样可以说是韩启最不会、也最不愿显露的东西，最后沮授把袁绍写给韩启的信拿在了手里。
“韩将军，这程昱为何人哪？”张郃显然对那带着血的书信和衣服比较感兴趣，所以就先行问了出来。
“偊艾，程昱本名程立，乃是我在陈留结交的好友，也可以说是我的心腹曲部。现在在我府邸不远处有户人家，就是此人的家眷。”
接着，韩启又把当日如何与程昱、典韦相识相交，如何定计出仕韩馥，程昱为何去的江东，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话语中虽然不见感情，但那双望于远处的双眸却清楚的显露出此时的韩启不只是在讲述，还在深深的回忆着。
“我知道，沮将军必会问你手中的信是何来历。”韩启既然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也就没打算还留下什么东西让二人有何疑问。
看了眼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张郃、沮授，韩启又继续把自己如何来的冀州，已及如何去的袁绍的南皮，总之是来鄴城前的一切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倾泻了出来。
说完后，韩启长长的叹了口气，才把目光转在那二个沉思着的人身上。
“哎，韩先生，我主待你不薄啊，你应该把真相告诉他，我想我主也就不会去征讨董卓了。”沮授显然对韩启的所为有着不满，所以也不再用‘子尧’这种亲切的称呼。
韩启苦笑着看了看沮授和依旧低头不语的张郃，用无奈的语气说道：“两位可曾想过，袁绍为何不派人监视我，而对我如此放心？”
“你是说我们之中有袁绍的内应？”沮授惊呼道。
“袁绍的书信不是在你手里，将军可打开看看吧。”韩启料想袁绍必有所交代。
沮授连忙打开手中的书信，可拿出来的却是空笺，并无一字。
韩启看到也是一惊，忙从沮授手中抢过书信，打量一眼后嘴角的苦涩更浓。
“没想到我韩启是高看了自己，小看了袁本初。”说完，韩启仿佛看到了田丰那双睿智的眼睛。
“如果我没料错，州牧溃退之时，就是袁绍攻城之日。”韩启用一种嘲笑自己的口气说着。
“哦？何故？”张郃、沮授同时疑惑的看着韩启。
“其实这场讨贼勤王的好戏，定是袁绍和曹操所设计的。两人已经利用此机会一个自封车骑将军，一个自封奋武将军，这只是先壮其势，提其名。然后就该以盟主其便利，让其它诸侯和董卓二虎相争，以收渔人之利。
等大家都消耗的差不多，再拓展领地，各取所需。以前我一直以为袁绍会靠我来夺取冀州，但当我看到空笺，我才知道，我只是自视过高罢了。想得到鄴城，并不用我，我只要是不作为，对袁绍就已经够了。在南皮放我也只是为了袁绍那个爱才、仁德的名声。城破之日，也就是我送命之时。那手下一伤一残之仇，袁绍是不可能不报的。”韩启突然感到自己的头上有‘棋子’二字。
“我看也不用等袁绍杀我了，我就要去江东去看看我的老朋友了。”韩启继续自嘲着，语气中的还有着淡漠生死的豪气。
一直被韩启自顾自的讲述而搭不上话的沮授连忙问道：“先生既然知道此行危险，为何还去呀？”
“因为程昱他即是我的属下，还是我的朋友。”韩启说的很淡，表情更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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