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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瑞娜摇头道：“现在的情况错综复杂，哪一边都没有明显的优势。结果如何，就要看是哪位王子取得皇位了。”
“怎么，皇室的家伙在和光明教会争斗的同时还有空搞这种事？”兄弟阋墙从来是宫廷斗争的一大特色，但法兰没想到他们在教会的内忧和兽人的外患交煎之下，还不知死活的内斗，脸上不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你误会了，他们之所以争斗正是因为一个支持皇帝，另一个和教会关系密切。”
“原来皇室中也有叛徒啊！”
伊瑞娜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好不好！安德烈王子之所以支持教会，是因为他坚信教宗大人的预言——‘没落的人类需要智慧与勇气指引’，而教会的发展正是实现人类统合最好的方式。”
“预言真的是这样吗？即使真的如此，又有谁能肯定‘指引者’一定是教会，说不定是凯日曼皇帝和另一个王子呢？”法兰反驳道，对这种自说自话的所谓预言他没有丝毫好感，更何况看伊瑞娜的样子她也只是本能的为阿卡塞斯伯爵所在的教会一方辩解。
“不可能的，维埃拉王子和陛下一样是守成派，但人类的命运绝对不是保住一地一国就能挽救的了的，何况连不落之要塞——沙尔克都已经失陷，如果再不反应，凯日曼就危险了……如果静等人类社会的第一强国凯日曼崩溃，恐怕离人类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是吗，”法兰淡淡回应着，没有再深究。两人各有立场自然观点也不同，至于谁对谁错自然会被最公正的时间证明。
转念间他继续问道：“既然那个维埃拉王子和陛下一派，那继承位之争还有什么悬念吗？还是说，在光明教会连这种事都能插手。”
“没那么简单，虽然教会没有实际的权利，但他的势力却渗透了凯日曼的每个阶层，自然包括有影响力的高官贵族和皇室成员，他们当然可以左右皇帝最后的决定。更何况安德烈王子是长子，只要他没有重大的过失，按道理也应该由他继承王位。”
“哦，原来如此，那你的意思是诺维斯和阿卡塞斯伯爵一样都是站在教会一边了？”
“没错。”
“那么你呢，听罗曼的意思你和督战军的关系匪浅，他们不是站在皇室阵营中的吗？”
“没错，皇家直属督战军是直接受皇帝调遣最为忠诚的部队，但我和他们的关系也只是在训练营中呆过一段时间而已，教会中有不少人也和我一样，在两方决裂之后这些自然不算什么羁绊……倒是罗曼，他毕竟是督战军的一员……”说到这儿，伊瑞娜不由得看了一眼在外面赶车的罗曼。
法兰咳嗽了一声说：“事情不还没有到那么严重吗，我看两边都还只是暗中下手，不用担心。倒是皇帝多大年龄了，偏要挑这个时候选择继承人？”
伊瑞娜轻哼了一声说：“陛下他年纪只有五十左右，但身体却一直不好。之前也有提传位之事，但确是在不久前二王子意外暴病身亡后才正式提上日程。”
“暴病身亡，”法兰摇了摇头问道，“他到底有多少孩子？”
“公主众多。私生子不计，只算有王子待遇的就有十几个，但现在残存下来的只有三个——安德烈王子、维埃拉王子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
法兰打了个寒战，心下庆幸自己不是出于这种皇室。锦衣玉食的固然好，可每天担心身边人的行刺暗杀、勾心斗角，即使活下来想来也难受的很。
“那你呢，这次回来是为教会，不，是给阿卡塞斯伯爵帮忙吗？”
“本来我是要在苏罗联盟报仇的，但却意外的查到了一些东西……”伊瑞娜斜了他一眼反问道，“我有告诉你的必要吗？倒是你，在这种时候去圣雅伦找诺维斯，即使你们是朋友也有点儿可疑吧？”
“你看我像兽人还是传说中的亡灵族？”法兰搔搔头笑道。
伊瑞娜微笑着侧身面对他仔细端详，却口气认真地说道：“听说兽人中有几种类人种族和人类没有多大的区别，你是不是藏了条尾巴？还是用了亡灵族的黑暗魔法，可以把弱者的灵魂驱散，占据别人肉体的那种？”
“别开玩笑了，兽人的巫术和亡灵族的暗黑魔法和我用的元素魔法有哪点像！”被同伴误会可不是什么好事，面对伊瑞娜如花似玉的容颜，闪动着的明眸，法兰不由自主地急忙解释道。
“你也知道辩解，像审犯人一样盘问了我一路，你该满意了吧。”伊瑞娜笑道。
“不，不，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别误会。”
听到这儿，装作闭目养神的斯图加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跟着法兰白听了一路最新的消息，他很是满意，拍了拍法兰的肩膀以示鼓励。
“有什么好笑的，”对伊瑞娜没办法发脾气，又发现了这家伙不劳而获的事，法兰重重的一拳锤在了斯图加特的胸膛上，把他打的呻吟了一声。对守护骑士下这么重手而没有被反击到伤残的，法兰还是第一个。
“大个子，你呢？守护骑士回去应该是帮教会吧，可我怎么看你没有插手的意思？还是说你真的遵守圣骑士的教条——为正义而战？”法兰问道。对这个问题显然伊瑞娜也很感兴趣，同时看向斯图加特。
“正义，”斯图加特直起身子，苦笑道，“有过各自的经历，你们认为什么才是正义呢？至少，到现在我没有看到完全光明的所在。这次之所以回来，只是因为有些东西割舍不下，至于是什么，等你们到了我这年龄自然会明白的……”
“不要把你自己说的像老怪物一样，请问您高寿啊？”法兰调侃道，他下意识地回避了斯图加特的问题，原因却不止是因为他没有答案。
斯图加特笑着摇头不语。
外面，罗曼又重重地抽了一下马鞭，对于他们的谈话刚刚经历了巨变的他感触颇多，对着迎面而来的疾风，他忽然间想进车厢中躲一躲。
换法兰驾驶后，马车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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