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自己暴露身份?你不怕我收了你吗?”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恨和泪水。
“依你的责任感,你很可能会的。如果不能活了,那么我只想死在你手里。”
“那你死吧!”她操起一柄‘太阿剑’向我咽喉刺来。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闭上了双眼。如果就这样死了,对我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可是,我没等到我要等的那一刹那。剑在空中停住了,继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杀了我吧。”她幽幽的道。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捉吸血鬼的,可我对你却下不了手。”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
“啪”!我扇了她一记耳光。
“你拿我当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不了解我吗?你下不了手杀我,难道我就忍心杀你吗?我不知道你跟吸血鬼到底有什么仇恨,但请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仇人吗?”我喊着,眼泪也从我的面颊上滚滚而下。
就这样,房间里恢复了平静,我们都沉默着。
“唉!想不到我第一个为之流泪的男人竟是个吸血鬼,真是讽刺啊。我们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做错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用衣袖抹掉眼泪。
“是啊,人做错事有天管,吸血鬼做错事有你们茅山的人管。但不知道你们茅山的人做错事谁来管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被谁咬的吗?是袁蓉。”
“什么?她竟然还对我说从没害过一个人。我下次见到她一定把她碎尸万断!”
“那到不用了,她已经死了。这是她让我还你的东西。”我掏出“龙牙”放在桌上。
“这个狡猾无耻的女人,她死有余辜。”
“我并不这么认为。她并没有骗你,咬我是在你打伤她之后的事。当时,她认为她是无辜的,却被你无端追杀。也许是出于愤恨,她咬了我,还让我找你报仇。我虽然没打算听她的,但我还是遇到了你,还作了邻居。我之所以变成这样,与你也不无关系呀。”
“你……一定很恨我吧。”她的眼泪又下来了。
“我连袁蓉都不恨,又怎么会恨你呢。不过,袁蓉她真的是个好人,你实在不该那样对她。你有没有想过,吸血鬼也有好坏之分的。也许他们根本不想做吸血鬼,只是别无选择。”
“你也许现在还不能完全体会,不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吸血鬼就算能忍受一千年的寂寞,那么一千零一年﹑一千零二年呢?总有一天会发疯的。别说是吸血鬼了,做人有选择吗?就像我,一定要去抓吸血鬼,而你却……唉!”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你明知道我可能会杀你,还把《荡魔经》交给我,难道你怕现在的我杀不了你吗?”
“如果你要杀我,我不会躲的。就算你什么都不会,只要有一把‘太阿剑’就够了。我去找《荡魔经》,是慈航师太指点的。有一伙韩国来的吸血鬼,他们无恶不作,袁蓉就是他们杀死的。现在他们把目标指向了我,想拉我入伙。有了这本经书,我就可以提高功力和他们分个高下了。”
“对方很厉害吗?”
“是的。领头的是个第二代吸血鬼,叫李正日。他手下还有五个第三代和十几个第四代的。都是他的直系。而且他们蓄谋已久,是志在必得。所以,我把《荡魔经》交给你,希望你能帮我。这经书里面不但记载了提高功力和武功的方法,还有许多符咒和阵法,应该对你很有用。”
“他们有这么多人,你只是一个第三代吸血鬼,就算你有《荡魔经》也不可能取胜啊!你还是逃吧。”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啊。袁蓉有一些手下,现在都自愿跟随我。我已经让他们都开始修习经书上的武功了。如果再加上你的力量,我想我们未必会输的。”
“你是说冻矢那帮人吗?他们竟然愿意跟着你,看样子你在袁蓉心里的地位不低呀。”
“你也认识他们?”
“我追杀袁蓉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不认识。你也太天真了,刚才你还伸着脖子等我砍呢,现在竟然让我帮你去和别的吸血鬼火并。你还真好意思开口啊。你是不是想拿一本《荡魔经》收买我呀?”
“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会把《荡魔经》送给你的。我从没有过要收买你的想法,你帮不帮我全凭自愿,不过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没事我先回去了。”
“等等,那宁宁怎么办?她知道了吗?”
“我不想让她知道,这样对她伤害太大了。”
“你打算瞒她一辈子吗?她会慢慢变老的,而你不会,你认为能瞒得住吗?”
“那么,我只好离开她了。我会找机会和她谈的。”
“那个傻丫头一定会很伤心的,不过我想她不会轻易放弃你的。”
“没办法,早晚都会伤一次心的,长痛不如短痛。我会让她觉得我不再爱她了,就让她恨我也好,这样也许她就会忘掉我重新开始生活。”
“那你呢?你能忘掉吗?”
“我会练习的。”
“我希望你对宁宁说的时候,能够尽量婉转些。”
“我也希望到时候你能多安慰她一些,不要让她做傻事。”
“唉!为什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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