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些最重要的东西珍藏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摧毁它是打击一个人意志的最好方法,挟持它更是威胁一个人的最佳手段。我不得不承认,作为敌人,李正日的确比我高明得多,宁宁落在他的手里几乎让我方寸大乱。虽然我表面上还能故做镇定,但是心里却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不停撕咬。如果宁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在这个人世上生存。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李正日。我恨他,随着时间一秒秒的流逝,仇恨和怒火在心中便不断的滋长蔓延,吞噬着我的理智。
晓芳的心境也不比我好多少,这一点从她急促的脚步上就可以得知。奇怪的是,她的眼里却并没有仇恨和怒火,有的只是深深的忧郁和伤感,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虽然我感到好奇,却始终没有用‘读心术’去探个究竟,因为这些毕竟是她的隐私,我根本无权窥伺。
“你怎么了?”我终于忍不住问。
“我很好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心里好象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不可以。”
“……”
一切又归于沉默。
“你爱宁宁吗?”她突然问。
“你干嘛突然这么问?”
“你别管,认真回答我。”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但我明确的知道,她是爱我的。她的爱是那么的温暖,让我感到愉悦和感动。我想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尤其是这一次,我竟把她卷入了危险,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其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迄今为止根本就没机会去了解爱。不过,我觉得不论是谁,被像宁宁那样的女孩儿深爱,都会感到温暖﹑愉悦和感动的。你在跟我讲你爱她的理由,可是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你的一番话,证明你只是认为应该爱她,对她的爱似乎成了一种必须承担的责任。”
“你是说,我不爱她,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责任吗?”
“……可能是我对爱太苛求了,也许责任也是一种爱的体现吧。”
“这个课题对我来说太难了,以前我也没有像样的爱过一次……”
“真是这样吗?曾经有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的死,倒在我怀里涕泪横流,哭得像个孩子。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切近的被爱所震撼,那是一种纯粹的,没有沾染一点物质和世俗因素的爱。从那以后,我才真正开始相信某些东西的存在。”
“没那么夸张吧?”我从没想过我和高乐之间有过什么真爱,实际上我也不敢想。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高乐之间有没有‘应不应该爱’的问题呢?或者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对高乐是否有过什么责任感呢?”
“……”
“你迷惑了?你真的确定你已摆脱过去,向未来敞开心扉了吗?”
“……”
“你这种男人还真是‘稀有品种’,得到你的爱真的就那么困难吗?”
“……”
“或者……你的心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别的人?我心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吗?现在想来,这作为吸血鬼的这一年多时间,每当在我处在最危急的时刻,脑海中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人,还有刚才在“心声”山洞里的幻觉……,莫非……?不!宁宁为了我,现在还被李正日所挟持,我此刻却想这些,她的苦头吃得岂不冤枉。我现在应该停止胡思乱想,当务之急是先救出宁宁再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那个……我是不是出现得不是时候?”梦云此刻正好赶了上来,她看看我又看看晓芳,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那个阿铠解决了?”我问梦云,也正好借此转移话题。
“解决了,根本不堪一击。”
“你没受伤吧?”
“没有。”
“既然这样,咱们就快走吧。”我转过头抬脚就走,晓芳轻叹一声,默默的跟在我身后。
走了没有多久,狭长的溶洞已到了尽头,面前是一个高十几丈,如体育馆般大小的广阔空间。
“等等。”晓芳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咱们走进别人的结界里了。”晓芳轻轻的抽出了“太阿”双剑。
“我怎么感觉不到?”我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因为我是茅山传人,而你不是。”晓芳紧走了两步,站在了我和梦云身前。
“茅山传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就算你茅山祖师再生,也走不出我这道结界。”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中回荡着,让人根本分不清声音的来源。但我听得出,她就是抓走谅一的魔女莲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