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天明。
“相见不如不见，相拥不如忘却。”
“令狐冲，你心中有我，我便足矣。往事，过眼云烟。”
东方不败望着熟睡的令狐冲，再一次泪眼婆娑，她知道梦里的令狐冲可以当她是东方白，现实中的令狐冲却只当她是东方不败！
她走出了石洞，却听到令狐冲好像在翻身，赶忙躲到石洞的一边，靠在石壁上，她的心狂跳不止，她不愿他看到自己，可是心里却还有一丝期待。
令狐冲心下一紧，突然睁开眼，她，又一次一声不响的离开。
“你为什么又离开了。。。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虽然昏昏沉沉，可我感觉到是你，你真的在！东方不败！你在哪？我要你出来见我！”
令狐冲愤怒的大喊着，他恨她！总是什么都不说就一走了之，他更恨自己！永远都是最后一刻才明白！
东方不败听着每一个字，她的泪狂涌不止，她很想就冲出去抱紧他，可她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也不能靠近。”她好怕再一次的抱紧又会失去。
她仰起头，晴空，一澄如洗。“他的心里有我，这就够了。”伸出绒靴起脚的一霎，“卡崩”一根枯柴在脚下断成了两节。“不好！”东方不败的心里变得十分紧张，想来必是昨晚抱柴回来时撒下的一根，怎么会偏偏这时踩断！她只想尽快离开，又慌忙向前走了几步。
令狐冲听得真切，她一定在外面！移步换影飞身到洞外，只见一个娇倩的背影急急向前。
“站住！你是谁？”
“你是。。。东方不败，是不是！”
对方依然默然，令狐冲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去碰她的肩，他心下已猜得八九分，但是他还是希望确定。
东方不败轻轻攥起拳，就在令狐冲触到她肩膀的一刹那，她缓缓的转过身，又一次泪眼朦胧，可倔强的声音不肯一丝软弱，“是，是我，那又怎么样！”
她如此真实的站在眼前，令狐冲心里还是一惊，说道：“你，你没死，你还活着，还活着。。。”
东方不败定了定心神，继续说：“我还活着，令你失望了吧。”
令狐冲闭上眼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都知道了？”东方不败从矮丛中醒来就看到令狐冲从门里走出，她也猜到那本《生平札记》他一定会看，可是此时的她还是故作惊讶，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此刻有半点脆弱。
“告诉我，为什么？”令狐冲在看到平一指说的那句：“教主，你放心吧，你喜欢的那个人，他一生都会很开心的，这便是，你最开心的事吧。”他已经明白，东方不败这么做只是成全，此时的他希望，她能亲口告诉他。
“我。。。我见不得你对她好，更不愿意她的心靠在你怀里，我不许！。。。就算我死，也要把心留给她，我只许你面对我，让你们都，痛苦！”
东方不败努力的喊出这些话，她喊得很大声，希望这些违心的话也能让自己坚信。
“你是想折磨我！对吗！”
“对！”东方不败冷声回答，令狐冲再一次让她失望，这个傻瓜永远分不清哪些是气话！
令狐冲感觉很受伤，他看着东方不败，她还是那样要强，他的心凉了下来，既然她要离开，又何必让她留下，他心里的期待似乎要放弃，却发现她的眼中闪亮着晶莹的泪花，他像是得到了一份救赎。
他大声喊道：“不！不是这样！你做了这么多的牺牲，又不让平一指告诉任何人，你，只是想。。。”令狐冲再也说不下去，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说，东方不败这么做是为了成全他和盈盈。
东方不败也着实一惊，令狐冲如此的举动的确超乎想象之外。
令狐冲喃喃的说道：“白儿。。。你的心，我已经明白。”
虽然只是轻声的一句“白儿”，东方不败却听得真切，可她还是不确定，轻声的问：“什么？你，你叫我什么？”
令狐冲鼓起勇气，再一次说道：“白儿，我叫你白儿！我只当你是东方白，你知道吗！”
东方不败冷冷的笑到：“哼。。。只当我是东方白？”她忘不了，那时的他对自己举剑相向，他只当她是邪魔歪道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继续冷冷的说：“令狐冲，我只是念苏，不是东方白。现在没人会记得东方不败，可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东方不败！你不必去改变！”
令狐冲未想到她竟会如此决绝，那一份期待在心中轰然倒塌，碎片也将要随风飘散。
他只轻轻的说了句：“念苏？苏世独立，横而不流。。。的确很适合你。”
东方不败不再看他，远眺着天边的云。如果我们之间也像那朵云，一切都未发生过，依然美好单纯，那该有多好。微风轻拂她的秀发，她静如莲花，只是片刻，她转身落进繁华。江湖，容不下幻想与牵挂。
背影渐渐远走，令狐冲还是伫立怅惘，他永远不知道，她转身把坚强留下，总是带走泪如雨下！
“啊。。。”东方不败心口突然受到强烈的压抑感，正如在延华时，自己昏倒在秦逸然的怀里感受的一样，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运功催动了三尸脑神丹的药性，现在看来三尸脑神丹对自己应该无效，唯一可能的是仅有三分之一的心，一定对自己产生了什么影响。
令狐冲眼里一惊，赶忙冲过来扶住东方不败。
“你怎么了？很难受，是不是？”令狐冲心中满是关切。
“我。。。我，还好，不用你管。。。”东方不败此刻脑中眩晕，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强烈，她本想说什么，却只能无力的昏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