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呵呵,这世间可真是奇妙,你想逃永远也逃不掉!”
田伯光身体凉了半截,颓然坐到了地上。这个青衣老者正是司徒左明!
“司徒。。。师叔,我。。。”田伯光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仿佛时光倒转。那时,还年少。
“哼!金刀门有你这般孽徒已是不幸!我司徒左明又有何德何能,受你叫一声师叔?”
田伯光无力抗辩,金刀门是他学武习艺的地方,却是他永远不敢回想的地方。
“田伯光!你可还记得白尹雪!那个被你糟蹋了的白尹雪!”
田伯光心头一震!轻声道出:“白。。。尹。。。雪”
“看来你还记得!两条人命!你拿什么来还!”司徒左明已是怒不可遏。
众人见双方此刻便要剑拔弩张,自觉的都向后退。
“师叔,我。。。我们已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今日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吧,暂且放过他,日后。。。等日后再清理门户也不迟。”
原浩泽心下知道若是司徒左明出手,田伯光必死无疑!要他眼睁睁看着田伯光死去,他如何心安!
“哼,罢了罢了!白玄子那老头也不喜欢外人插手他的家事,田伯光就留给他自己来手刃”,司徒左明摆了摆手。
原浩泽轻声舒气,转头就要离开。
突然,司徒左明腾空一跃到田伯光的身前,一手衔住田伯光的咽喉,猛的向外甩出,另一手顺势推击田伯光的后背,将田伯光打落思过崖下。
“师叔!”原浩泽未想到事情演变至如此,心里慌恐不安,田伯光怕是凶多吉少,可眼前这个人更加可怕,一向悲世悯人的司徒左明何时变得如此凶狠毒辣。
“浩泽,我说了不杀他,可没说过放了他!今天灭华山之举,虽然急躁了些,但也算是敲山震虎。让你们蒙面突袭,自然有原因,全华山的人都死了,留他田伯光一个活口,岂不坏事!浩泽,江湖大业容不得你的心慈手软,记住了吗!”
司徒左明轻甩了一下衣袖,转头不在看原浩泽,却瞧见另一个人。
“你是谁?怎么还有一个活口!”
“我。。。我是劳德诺,别杀我,别。。。杀我”,劳德诺见一个黑衣人目露凶光提刀向自己前来,不禁冷汗涟涟。
“不杀你?留着你给五岳剑派通风报信吗!”司徒左明冷哼一声。
“我还有用。。。还有用,你们有所不知,我。。。我早就和五岳剑派决裂了,不然也不会被令狐冲囚禁在这儿。”劳德诺吓的跪在了地上,连连向司徒左明叩首。
“令狐冲?你说的可是杀了东方不败的令狐冲”,司徒左明有些好奇,这个人与令狐冲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是!掌门你也知道?”劳德诺见司徒左明感兴趣,赶紧见缝插针,他嘴上卖乖,想那原浩泽叫这位老者师叔,又听了刚才他们提到金刀门,那这老者必是掌门了。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嘴倒是很甜,只可惜你拍错了马屁,今天说什么你也死定了!”
“掌门息怒,息怒。。。我只是觉得您气宇仪态皆有掌门之风,才斗胆叫一声掌门的,像我这般鼠辈眼光自然不济,还请您海涵”,劳德诺这下却是临危不乱,他眼见一丝希望,岂能轻易放弃。
“这小子说话倒是蛮中听,好吧,就说说怎么回事吧!”司徒左明此刻来了耐心,他想知道这小子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我与令狐冲有些私仇,他就设奸计害我关在这儿。”
“哦?私仇?”
“是,他是我的仇人!我恨他入骨!我必然要让他生不如死!”
“这与我们又有何干?小子不要磨蹭时间,你逃不掉的!”
“是是是,我不敢,不敢。我想拜入金刀门,求您收我为徒!”
“拜入金刀门?就凭你个废人?”司徒左明冷笑一声,看来此人只是哗众取宠,留他又有何用!他摇了摇头,示意弟子将他解决。
劳德诺目不转睛的看着司徒左明,也感到的气氛的变化,赶忙说:“等等,我,我知道这思过崖上有个密洞,那里全是五岳剑派的上乘武学,虽然我知道各位都是刀法卓绝,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带你们去看!”
“有这种事?”
“是,是,是,绝不敢欺瞒,我虽然是个废人,可五岳剑派的招式我也算了如指掌,不敢说是讲解,给你们做做参考也好。还请您准我拜入门下!”
劳德诺这番言辞倒是打动了司徒左明不少。不错,延华一直未曾与五岳剑派打交道,自然不是十分了解他们的招式,现今已是开弓之箭,多做些准备应是没错。
“好,就准你拜入金刀门!你带一队人去将那些招式拓印下来,随后跟上我们。小子别给我耍花样,若是没有,立刻杀了你!”
司徒左明深知时辰已经耽搁尚久,唯恐生变还是速速离去较好,他吩咐几人跟着且看住劳德诺,之后和原浩泽一起下山离开。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你。。。好些了吗?”
朦胧之间,有一女子柔声呼唤。田伯光微睁双眼,一抹翠绿醒人心脾。
“你,是谁?”
“我。。。你伤的很重,再休息一下,好吗?”女子轻拍他的侧臂,绿盈罗纱拂过他的脸颊,淼淼轻灵。她,好似仙凡精灵,轻言润语字字露兰点地,他的心若碧湖沉静。
良久,田伯光再次睁开双眸,面前坐着那个精灵。
他痴痴凝望,她一抹红晕。
“你。。。你醒了?”她轻启桃唇。
“你。。。你,是你一直在照顾我?”田伯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样婉静的女子,他不敢粗声粗语,只怕下一刻飘散了她。
“是。。。我见你,倒在这里”,她的面色更加桃红,这个人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她一眼深情。他躺在那里,她担心着急,他半昏半醒,她泣泪欣喜。此刻,他望着自己,她的心小鹿冲迎。
“你,会医术?”
“懂一点儿药理而已”,她半含娇羞,不肯多语。
“额。。。谢谢你,我的伤已经好很多”,田伯光单手撑地,缓缓站起。
“这。。。就要走,你的伤。。。”她跟着站起,声语担忧。
“姑娘不必挂心,我。。。不是姑娘心里想的那种好人,你还是快些离开,远离这里”
田伯光心如沉海落石,他知道一个采花贼的自己,不该与她扯上任何关系。
“你真的。。。要我走?”
她看向他,她不知为何他要如此。
他再一次凝望,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的绿草百褶裙,她像是一支莲花扎根在自己满是污秽泥泞的心里,香远益清。他第一次感到卑贱,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靠近,她是世间最纯洁无暇的美玉,自己只是风尘中的砂砾。
“你。。。照顾好自己。。。我。。。真的走了”
她轻抬脚尖,第一步迈的万分缓慢,她回头,嘟起粉嫩的小嘴,乌黑清澈的双眸巴巴的渴望着田伯光再看她一眼。可惜只有他的背影还在眷恋,她伸出一只羽白的绣靴,轻点了一下那个影子,她心下气他竟然如此绝情。
“还不走?”
她身子一颤,那个心动的声音再一次劈头而来。
“我。。。我只是。。。”
她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却想着“这个人好可怕,就是踩了一下他的影子,这他也知道?是不是也会感到疼呢?”
“天色已经晚了,我知道不该让你一人上路。。。呵。。。罢了,我陪你一段吧”
田伯光看了看天色,的确是自己考虑不周。他想飞快的逃离,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各自离散。他也忍不住想靠近,沉醉,不醒。
她听到这个人要陪自己,双颊泛起片片彤云,更是不敢抬眼一望。
“喂!还不走?”
“啊。。。”
田伯光站在门外,月光撒下的银光照耀着他的侧脸,双瞳冷淡冰冷,鼻峰高挺,脸角似若刀刻。她的心瞬时迷乱,他是在问我吗?
“快上路吧,一会儿会更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