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露白,寒意犹在。下邳城陶商府上兀自亮着灯火,偶尔传出数声喝骂,倒也希奇。
昏暗的内室,陶商双手负背站在窗前,满脸狐疑的问道:“你说这事是我兄弟陶应所为?他为什么……?”说到一半,突的闭口,眼中疑色一闪而逝。
许耽双眼一眯道:“主公想的不错,现在州牧大人病重,时日已不多矣。而只要州牧大人一死,主公你就必定会继任,那时二公子又该如何呢?”说着望了略有所思的陶商一眼,续道:“所以二公子蓄意刺杀主公,应该是想代主公而成徐州之主矣。”
陶商气极,怒骂道:“他陶应算什么东西,想代我而立,下辈子吧!”转而一想,道:“我现在就带兵烧了他的府第,将他碎尸万段……”说着便要出门。
章诳忙一把拦住陶商,劝道:“主公不能乱来……”陶商根本不让他说完,一把拽住他衣领:“什么?难不成你还帮他说话,你究竟为谁办事啊……”章诳惶恐道:“属下怎会如此,我对主公可是绝对忠诚的…我只是认为那陶应能刺杀主公,就必定已经有所准备了,我怕主公此去恐反为所算。”
陶商一想觉得有点道理,放开他道:“商一时情急,还请兀怪,那两位认为为今之际又当如何?”
许耽叹道:“可惜现在曹豹将军领命围剿境内黄巾,还兀归来。不然……哼哼!”
章诳道:“陶应应该是算准了现在主公手下兵将不多,才敢放手一搏。”
陶商脑子里乱作一团,慌问道:“那现在我们手里还有多少兵可用?”许耽道:“据我所知这二公子早已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恐怕如今城中兵权十之八九在二公子手中了,只怕……他一发起难来,只凭我等府邸部曲,恐怕我等皆只能死矣。”
陶商一听更慌了:“那……那该如何是好啊?”许耽叹道:“看来只有逃了……”陶商一听来了精神,忙道:“对,对…许将军说的没错,只要保住性命还怕没有机会卷土重来,那我们就快向曹豹将军求援吧?”
章诳摇摇头道:“我料往北投靠曹豹将军的道路早已有重兵重重把守,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陶商慌道:“难道我陶商注定要名绝于此…?…我不要啊。”章诳笑意上脸,道:“主公不必绝望,北投不成,还可南渡啊……”许耽疑惑道:“先生的意思是?”章诳阴着脸,在两人耳边一说,转而屋内静了下来,没有了声响……
夜幕下,凉风习习。
“报!大公子府第外有大队人马正严阵以待,人数不下千人!”斥候飞报。
“难道陶商这龌龊小人知道主公今晚举事,调兵前来?”一身黑甲的卓燕君疑惑着望着一脸狐疑的陶应道。
“没道理啊……”陶应疑惑道。此时身旁一骑上的青衣人答道:“我想这些大概是造谣声势,根本就不堪一击,想必是陶商的部曲负偶顽抗。”
陶应双眼一亮,一脸的献媚样:“李先生说的不错,这等垃圾根本就不足虑,以卵击石而已。”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往后下命令道:“大家听好咯,谁要是取了陶商首级,重重有赏。”跟随士兵一阵沸腾,欢呼声大振……
一时嘈杂声大起,打破了城中的宁静,火把,刀枪,嘶喊声夹杂在一起,不时传来阵阵喊叫。
“子仲,外面为何如此嘈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病榻上的陶谦咳嗽着问道。
“你们好好照顾主公,我出去看看。”糜竺边吩咐丫鬟边应声道。
“子仲,速去速回,小心。”陶谦叮嘱道。糜竺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须臾,门被重重撞开,糜竺一脸惊慌的颠进屋内,直喘着粗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陶谦被吓了一跳,剧烈咳嗽一阵,丫鬟忙上前服侍,一会儿好转道:“子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
“不好了……”糜竺根本没有考虑,慌道,“二公子兴兵占领了整个城,大公子下落不明……”陶谦这一吓可不清,又是一阵咳嗽,怒道:“你……说什么……这个畜生……畜生……”到最后已是满脸通红,突的一口气上不来,只是呵呵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