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都市言情 > 乱世殇歌 > 第十六集 雪夜救人

第十六集 雪夜救人(1 / 2)

?.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几根枝干组成了一个近似的正方形,而月亮则恰好处在中间,像是给一幅完美的图画加上了框。仔细一看,皎洁的月光和天空深黑的颜色在框内相照映,好像月亮被定格一样。没想到,皎洁的月光和天空深蓝的颜色,竟搭配得如此美妙。

十年前,蓬莱。

远星寥寥,亚特兰蒂斯却是漫天星辰。月神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新来的女孩,她此刻正站在星之路上。

“走过来。”上首的东皇太一轻轻挥手,那个小女孩一步一步,很灵活的走过来那条星之路。

东皇太一点头,道:“少司命,今日开始,你便是我阴阳家的人了。”

“少司命?”月神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咋舌:“东皇阁下,她……”月神明显看出来眼前的小女孩身体孱弱,若是让她进行少司命的磨练,是否能挺过来是个问题。

那个小女孩转身,她的眼睛盯着月神,竟然透出一丝哀伤。月神心中一动,不由开口:“东皇阁下,不如,让这个女孩跟着我吧。”

彼时的月神虽然只有十多岁,但是阴阳术也算出神入化了,她自信教她没有问题。

“每个人都有其宿命,这孩子出生之日就已经注定是我阴阳家的人,少司命……我相信她可以。”东皇淡然说道,似乎对于这个女孩子已经了如指掌。

月神见东皇太一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同意。

“月神,你……负责她的试炼吧。”同普通阴阳家弟子不同,凡是用了神的名字的阴阳家的人,因为遇到的困难会很多,所以他们的试炼都是由其他是神名的阴阳家弟子负责。月神听到东皇太一这么说,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

“司命,自今日起,你就和我在一起。”这样的少司命像极了初入阴阳家的她。

少司命点头,很乖巧的跟在月神的身后,一言不发。

“成为少司命的路甚至比大司命的还难,因为你要学会的是控制世间万物,这个并不容易。”少司命的成长之路是最艰辛的,也正因如此,这个脸色发白的小女孩能否真的成为少司命,她不敢保证。

少司命咬了咬下唇,毅然决然接受了那个很残忍的训练计划。

“万物都有灵性,但是那灵性不易被发掘,而你要做的是与世间万物心灵沟通,最终掌控它们。”月神,乃至整个阴阳家的人,都必须对阴阳家的每一个神职了解,这也就是为什么月神可以负责少司命的试炼的原因。

少司命听着月神的话,闭上双眼捕捉风的声音,树影的晃动,月华的皎洁。她需要在看不见它们的情况下,仔细感受它们的存在。

月神看着少司命,嘴角的笑变得很深沉。阴阳家的少司命,虽然需要的天赋很高,但是只用只言片语便可以感受天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已经离开了阴阳家——徐惠。而另一个,正是眼前的这个孩子。

月神突然相信了东皇太一的话,这个孩子,说不准生来就是阴阳家的少司命。现在,正是她回到阴阳家的时候。

“司命,你……准备好了吗?”月神带着少司命来到一片茂密的丛林中,继而询问道。

少司命看着眼前无尽的绿意,抿唇点头。她明白,今日在这里,将会有一场生死之战。

“放轻松。”看着少司命紧张的模样,月神开口安慰道:“今日只需要你驾驭这丛林中最凶险的剑齿虎罢了,以你的实力,没问题的。”

剑齿虎是这片丛林中最凶猛的动物,不过月神说的也没错,按往年,少司命过这一关问题都不会太大,但是换成她……月神心中还是捏了一把汗。她孱弱的身躯能驾驭少司命的浩大灵力吗?

少司命踏入了这片丛林,她双眼缓缓合上,苍白的手指在虚空中勾勒着什么。浩大绵长的万物灵气在她的指尖汇集。她原本苍白的脸白得更加恐怖。

月神的手心沁出了汗珠,她做好了准备随时帮助少司命逃离这片丛林。

树木突然开始震动,摇晃的叶片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少司命微皱眉头,手中符号的划动速度快了很多。

月神见此情形,顿时明白少司命的打算。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身体的极限,所以她选择把所有的能力都聚集在这一击上,这一招成功,她便赢,而一旦失误……她的身体将无法负荷她进行二次攻击。

“来了。”月神低声说道。她的话音刚落,堪比玄虎体型的剑齿虎已经用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少司命面前。

少司命的表情十分平淡,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那只剑齿虎。只见她缓缓伸出手,将那聚集了她能负荷的全部能量的阴阳术送了出去。

月神见此情景,本已送了一口气,哪想到丛林中冲出了第二只剑齿虎。月神大骇,不由惊呼:“司命,快让开!”

少司命呆立当场,她记得月神说过,这片森林中只有一只剑齿虎的,如果有两只,她断然不会这么草率,而此刻……她愣神看着那只剑齿虎的爪子朝着自己的心口处袭来,竟然浑身发冷,动弹不得。

月神右手伸了出去,一条淡紫色的练自她指尖飞出,直直刺入那只剑齿虎的心口。剑齿虎暴怒的大吼,一只爪子拍过来,硬生生将那丝绢打得粉碎。

月神想再次出手已经来不及了,她不由闭上了双眼。

“剑齿虎,安静。”天际划过一个清丽的声音,月神心中一震,她睁眼,果然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你……”

“月神大人,好久不见。剑齿虎,回去吧。”那名女子柔若无骨的手指划过剑齿虎的心口处,本来凶悍的剑齿虎竟然变得很温顺,它低吼一声,踏着步子返回了丛林。

“你……居然还活着?”

“我已经死了,不是吗?”女子转身,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司命,淡笑:“新的少司命?好孩子,睡吧。醒来之后,你将不会记得我的样子。”

女子一挥手,少司命眼皮渐渐合了起来,她陷入了沉睡。

月神扶着少司命,点头:“对,你已经死了。”眼前的女子,早已死去。

那个女子微笑着点头,转身离开了这片丛林。这片……三年前就不再属于自己的地方。

徐惠脸色沉重的讲完后,孔明道:“那个女子……是上一任的少司命吗?”徐惠道:“不是,是我。”孔明吃惊:“啊?”徐惠道:“那时我正好在那里练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之所以有第二只剑齿虎,不过是因为东皇太一想要她性命罢了。”孔明越发糊涂:“不是要训练她成为少司命吗?怎么又要她死啊?”徐惠道:“因为少少是第五神器崆峒印的持有者,东皇太一此举,如果把少少杀了,他就可以拿崆峒印;如果杀不成,他就可以用阴阳生死符控制少少,然后借少少来掌控崆峒印。”孔明问:“阴阳生死符是什么?”徐惠道:“阴阳生死符是东皇太一才可以使用的顶尖阴阳术之一,是用来控制别人的最高手段。被施了符的人身体上会呈现出一些特征,而且定期需要解药,否则会死得很惨。少少因为被施了阴阳生死符,所以……她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不仅仅是她,几乎所有阴阳家的成员都被施了符咒。大司命的火红双手,星魂大人脸上的纹路,还有其他人的一些特征,都是阴阳生死符带来的。”孔明紧张道:“那你也是阴阳家的人……你……”徐惠笑道:“放心,我没事。我的女娲石跟我连为一体,女娲石有抵御外界一切伤害的力量,所以阴阳生死符奈何不了我。”孔明道:“真没想到,东皇太一是这样的人。”

时光飞逝,一年就这么到了尽头。冬天大雪飞舞,仿佛是谁在搅动一面巨大的旌旗,把整个世界都掀翻了,天和地粘连不分,只有碎片般的雪花纷纷扰扰,将日月星辰扫得干干净净。

风雪中,酒馆孤零零地偏在一隅,旗幌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可能折断。房顶本铺满了白茅,早被积雪覆盖了,让这酒馆好像一件张开的银襜。

徐庶在酒馆门首停了有一会儿,犹豫着没有动,最后,似是终于下了一个决定,还是敲响了门。

“嘎!”门开了,风雪瞬间包围了开门的人,让她仿佛被一件羽毛缘饰的巨大斗篷包裹。

“徐哥哥!”雪雁惊喜交加。

徐庶吞了一口唾沫:“要过年了,我,我……”他不知该怎么说,明明刚才已酝酿了妥帖的语词,可一旦见到她,偏偏一个字也讲不出。

雪雁微微一笑:“快进来,好大风雪,冷着呢!”她不由分说,一把拖着徐庶进了屋。

屋里烧着热烘烘的炭火,暖气蒸熨着四壁,空气灼热得让人昏然有了困意。徐庶进得屋来,便热得宽了外衣,解了腰间长剑搁于脚边,雪雁烫一壶热酒,让他在炭火边就座,又从灶上端来一大钵滚烫的鲜羊肉汤饼,一盘姜汁拌鸡。

“大冷的天,也没个客人,你还卖酒呢?”徐庶见她各样酒食准备甚全,不禁问道。

雪雁笑道:“索性无事,便在这里做下酒食,何况,你不是要来么?”

徐庶尴尬地笑了一下,低了头去饮酒,又喝了一碗羊肉汤饼,身上更是暖意烘烘,脸上还渗出了汗。

雪雁笑盈盈地盯着他吃:“徐哥哥,过两天除夕,你还去诸葛哥哥家里过年么?”

徐庶郁郁地道:“他让我去马家过年,我去待了两天。马家倒是热闹,但是送往迎出,应酬太多,来的客或者不认识,或者不好打交道,实在没意思透了。我便托了个借口,离了马家。”

雪雁似有所感:“徐哥哥和我一样,孑然无靠,一到岁末,家家欢合,独我们无处可去。”

雪雁的话勾拨起徐庶心底的惆怅,不由得沉沉一叹:“天涯阔远,羁旅孤雁,总是人间一样愁!”

雪雁款步走到徐庶身边坐下,陪他饮了一杯。

“徐哥哥,家中再无一个亲人么?”她拨着脚边铜盆里的炭火,火光荧荧地流在她的眼睛里。

徐庶猛地饮尽一爵,半晌,说道:“还有老母在我扬州姑姑家里,当年我年少不更事,为人报仇干法,隐姓埋名逃走,后来辗转迁延,才来到这里,求学避乱,交友共游!算来,有十年未归家一顾,想是幼年所种桑树只恐已可合臂了!”

雪雁叹道:“既是尊母在堂,为何不接来住,左右也有个照顾!”

徐庶一喟:“我也曾有此念,然我无有酬业,本已困窘,如何赡养老母,母亲在扬州得姑姑赡养,若是跟着我,倒害得她受苦!”

雪雁舀了一碗汤饼捧给徐庶:“苦不苦自己才知,难得的是亲人团聚,既有至亲老母尚在,当随侍左右,以尽孝道,何必天涯远隔。最苦的不是过苦日子,而是孤单单的一颗心!”

徐庶抚着碗沿,腾腾热气氤氲着他的脸,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溺的思想里。

“最苦苦心,非苦身!”他轻轻念叨,忽地笑了一声,“豁然开朗,豁然开朗!”

他颜色骤舒,抱过酒瓮斟满一杯,举手笑道:“谢雪雁开导!”言讫,全饮不剩,容色甚慰。

雪雁见他心情变好,也自欢喜,便又去酒柜中捧来一瓮新酒,放在徐庶脚边:“徐大哥既然想开了,不日母子相见,当值得庆祝,必要痛饮!”

徐庶笑道:“雪雁为庶解心结,你若有亲人,也当偎之,可好?”

雪雁黯然叹息:“徐家哥哥尚有老母可侍奉,我却并无一个亲人倚靠,全家都死于战火,独活我一个,逃到重庆。先是委身卖于豪门为奴,做了人家的侍妾……后来主人亡故,主母不能相容,赶了我出门。幸有邻里一家沽酒的老夫妇收留,他们没有子女,收了我做义女,几年后二老不幸亡故,我便来到这里开了这一家小酒馆……”

她说得悲切,两行泪水轻轻流淌,噼啪掉下,在石板地上缓缓晕开。她或觉得失态,掩饰地笑道:“见笑了!”

徐庶心中动容,怜惜道:“我竟不知雪雁有这般哀凄身世,好不让人伤楚!”

雪雁匆匆擦干眼泪:“这乱世中,似我一般之人莫可尽数,何止我,哪一家没有伤心往事,只是外人不知,若说出来,眼泪怕要淹过重庆城了!”

徐庶长叹:“天下纷扰,英雄霸业,黎民受苦!”他斟了一杯酒递给雪雁,“前尘往事不必说了,既然我等还能活于世上,当值一庆!”

雪雁接酒饮尽,微醉浮上,扑红了一张脸,莹莹双目里透出水意的柔情。徐庶抬头间睨了她一眼,霎时心头一跳,低了头去喝汤,再不敢看第二眼。

北风呼呼拍打门窗,尖啸刺耳的空气撕裂声绕着房顶久久不去,有隐约的砰砰声夹在暴躁不安的风雪声中,似乎是谁在紧急地敲门。

“有人敲门?”徐庶听见若断若续的敲打声。

雪雁侧耳细听,果然是敲门声:“或者是有客来了!”

她起身走到门边,取了门闩,单手撩开厚厚的毡布门帘,两手把着半扇门,顶着压向门的风雪努力一推,霎时,风卷着大块的霰雪吹进了屋里,激得人身上打了几个寒噤。

雪雁在迷蒙雪雾中努力睁开眼睛,来的是个红衣男人,面目模糊在狂暴的风雪里,只能见到他牵着一匹白马。那白马不停打着喷嚏,四蹄在地上拼命地刨坑。

“客沽酒吗?”她竭力地提起声音问。

“是!”那人的声音被风雪吹得乱飞,“可以进去么?”

“请进!”雪雁让开半边身体,用力顶着门。那人一面往里走,一面说:“能给我这马找个槽厩么,风雪太大,它也受不了了!”

雪雁道:“屋右有拴马的骈槽,我牵马过去,客人先进屋暖把手!”

那人道了一声谢,把缰绳递给雪雁,掀开毡帘径入了屋子。大概是在寒冷风雪里走得太久,甫一进入这热烘烘的房间,寒热变换太激烈,他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徐庶扭头端详,这人正把斗篷摘下,抖一抖,雪水哗啦啦掉落,他像是刚从水里钻出来,全身都湿淋淋的,皮靴到膝盖染满了污泥,似乎赶了很长的路。

他在徐庶旁边坐下,取下腰间长剑放于案上,双手在炭火上来回翻动,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徐庶的目光慢慢上移,看清了那人的脸,刹那间大惊。

原来是他——昭烈帝刘备!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又如何狼狈如逃难?

深深的疑问闪过徐庶心头,他偷偷将那人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遍,越看越是蹊跷,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刘备又打了两个喷嚏,靠着火边坐,还不能让他暖和,反而让他越来越冷。

徐庶镇定地平复心情,静静地道:“这位朋友,我瞧你衣衫尽湿,需得褪下在火上烘干,否则倚火着湿衣,冷气浸入体内,会坏了身体!”

刘备看了一眼徐庶,愣愣地说了声:“谢谢!”可他却没有动手脱衣服,面上还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徐庶似懂得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无妨,这酒馆主人是我朋友,她不会介意!”

刘备释怀,再次对徐庶道声谢,才开始一件一件剥橘皮似的脱衣服,湿润沉重的衣衫曳地之时竟划出了水痕,最后,只剩下轻薄的里衣。他紧紧地挨着火,一件件烘烤衣服,奈何衣服太少,身上兀自发抖。

徐庶顺手把自己褪下的外衣递给他:“先披上!”

刘备见徐庶古道热肠,甚是感动,诚挚地一拱手:“多谢兄台!”

这时雪雁进了屋,一眼瞧见刘备披着徐庶的外衣烘衣服,先是一愣,徐庶向她微微点头,她便是懂了,走去灶上端来一大碗姜汁鸡汤放在刘备面前。

“客人饮些汤水,祛祛寒!”

刘备感激地道:“谢谢!”他捧了汤大口啜饮,顿时,一股子热浪从喉头涌入胃部,再蔓延到五脏六腑,通身都泛起了温热的感觉,兼之身上裹着徐庶的外衣,又紧紧挨着火,于是暖意回潮,刚才的彻骨寒冷渐渐消退,额头上还冒了零星汗珠。

小半个时辰,手中的衣服烘干了,他一一穿好,还剩下一件棉绒加里的外衣水气未去。此刻他不觉得冷了,便把徐庶的外衣叠了整齐,捧还回去,脸上带了笑,又是一声感谢:“多谢兄台!”

徐庶无所谓地一摆手:“何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刘备大是赞赏:“兄台秉性不拘,古道热肠,果真好气量!”

徐庶豪迈地一笑:“天寒地冻,难得相遇酒肆,也是缘分,朋友如不嫌弃,与我同饮一爵如何?”

“求之不得!”刘备抚掌,当即挪了身体,与徐庶对面而坐。

雪雁捧来两瓮酒,添上些许小菜,无非是一盘牛棒炙,一钵莼菜冬瓜汤,一碗葱白拌秋芹,加上原有的羊肉汤饼和姜汁鸡。她为二人满斟了酒水,再添了一副筷箸。

徐庶先自举杯:“风雪遇君,可贺!”

“同贺!”刘备回应道,二人点头笑,同饮而尽。

徐庶停杯,问道:“朋友如何顶冒风雪而行,瞧朋友适才模样,似遇了险难之事?”

刘备摇头微叹:“一言难尽,我为奸人所害,天昏地暗,一路乱走,不分方向,不得以流落此地!”

徐庶暗暗寻思,关切道:“朋友得脱险境,也足可庆幸,到底是吉人天祥,奸人才不得逞愿!”

正说话间,“砰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刮过耳际,那声音焦躁不安,裹在风雪声里像敲在被水灌满的碎鼓上。

雪雁诧异:“大风雪天气,如何频繁来客?”

她只得去开门,谁料门才开了一半,那人便呼地冲进来,推得她脚步不稳,跌跌撞撞险些摔倒。

一阵狂风拍打得两扇门哐哐乱撞,雪花噗噗吹入了屋子,那人迎着风口大声吼道:“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骑白马的男人经过?”

雪雁倚着墙壁抚胸:“你这人恁是无礼,进我酒馆不买酒,便嚷叫什么白马黑马,还险些摔了我!”

那人逼近一步,风雪在他四周缭乱肆虐,腰间钢刀来回摇晃,撞得雪花一阵乱飞,他狠狠地道:“我瞧你后院系着一匹白马,不是那人的还是谁的?”

雪雁一惊,正疑虑不解之间,那人却扭过了头,一双鹰隼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刘备。

刘备半立身体,手摁在剑上,身体微微发颤。

那杀手呵呵冷笑:“你果然在这里,省得我到处寻了!”

刘备道:“你们到底是谁的手下,定要对我赶尽杀绝!不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哼”了一声:“死到临头了,话还这般多,你还是乖乖受死吧!”他一把抽出钢刀,一步步逼向刘备。

寒冷的刀光映着刘备的脸,他叹了口气:“你要取我性命可以,请不要伤及无辜!”

那人啐了一口:“这当口了,你还在假仁义,先想着自己怎么死法,别人的生死,你可管不着了!”

钢刀抡起,刀光如闪电劈下,秀娘吓得失声惨叫,紧闭双目哪里敢看。

刘备猛地拔出长剑,迎着刀光方向挡格,而却在忽然之间,只听见刺耳的碎裂声爆在耳边,那刀光没有朝向他,反而向后退去,那人双目翻白,涌动的水流从他头顶淌下,他像根木桩般直直地倒下。

刘备呆了,举目一望,地上满是碎陶片,和一汪一汪的水渍。一股酒香缭缭升起,似乎是打碎了酒瓮,碎片后站着一个人,却是徐庶。

刘备明白了,是徐庶趁着那人杀己心切,不念其他,从背后给了杀手一击。他瞅着满地酒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多谢!”

徐庶一仰头:“朋友毋谢,性命攸关,怎能坐而不救!”他踢了那杀手一脚,“这人还没死,怎么处置,朋友示下!”

刘备镇定了一下情绪:“留个活口,诸事不明,我欲知幕后主使!”

徐庶点头:“好!”

他走向雪雁,雪雁还闭着眼睛发抖,他拍拍雪雁的肩:“没事了!”

雪雁微睁眼睛,瞧了地上那杀手一眼,颤声道:“死、死了?”

“没有,晕了!”徐庶道,“找根麻绳来,捆了他!”

雪雁吸了口冷气,双脚却是软的,步子哪里迈得动,口里小声道:“灶边有……”

徐庶自去里间灶边取来麻绳,利索地把那杀手捆得粽子似的,卷了一块破抹布塞进他口里,一骨碌扔去墙角。

刘备捧拳道:“实在抱歉,皆因我的缘故,害得二位受此牵连,我必得速速离开此地,以免为二位带来大麻烦!”

徐庶把手一拦:“等一下!”他极认真地询问,“莫非还有其他人欲刺杀朋友?”

到此地步,刘备没有隐瞒:“一行十来个,从重庆一直追我至此,这个只怕是打前哨的,余下的或者很快就到了!”

徐庶沉吟一时:“朋友只怕走不得了!”

“如何走不得?”刘备惊疑。

徐庶肃声道:“朋友请想,此人既为前哨,余者必在附近,朋友若一现身,定入其彀中,那时走不多远,便会遇险。加之风雪紧急,四面无人,存身救助之地也寻不着,岂非自入死地!”

刘备稍稍犹疑,旋而轻轻叹息:“若然如此,也是天命,绝不能拖累他人,我定要离去,我走得越远,二位危险越小。”

徐庶不禁感慨:“朋友身处险境,尚存仁心,好个侠义肝胆!”他见刘备迈步朝门边行去,喊道,“朋友毋行,请安坐,我暂可保得朋友平安,我二人也可无事!”

刘备一停:“果真?”

徐庶自信地微笑:“信不信在朋友!”

刘备望着徐庶的微笑,犹如被灌入了一股坚韧力量,刹那,他大声地说:“好,我信!”

倏忽,隐隐的马蹄声在风雪声中四散分离,犹如被不停撕碎的布条,有人高呼:“的卢马!他在这里!”

“他们来了!”刘备拽紧了长剑。

徐庶深沉一口气,阔步走向门边,狂风扫着两扇门忽而开忽而关,毡帘飕飕地卷来卷去,越来越多的雪花飘进屋,落在屋中的物什上,融化成晶莹的水珠。

“雪雁,找些硬物来抵门!”他回头喊叫。

雪雁颤抖着挪了步子过来,推了推斜靠门边的一张酒案,奈何手脚发软,推了半晌也推不动。

“别怕!”徐庶柔软的声音响起,她回头,徐庶轻轻握住她的手,暖流自掌心徐徐融入身体,一点点化开了恐惧的冰块。

“别怕。”他又说,清濯的眼睛里满是鼓励,满是柔情。

她真的不害怕了,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束阳光,所有的阴霾都被甩在阳光的背后,即便最可怕的死亡也并不冰冷了。

最新小说: 我和女帝互换身体 洪荒:原来我才是十冷河神! 我在阴间开直播 异兽:重生鲤鱼,整蛊钓鱼佬开始 我在异界除魔 天威浩荡 肝出个万古神王 洪荒:重生鲲鹏,我为天地之师 幕居行 洪荒:我柳神,悟性逆天!

网站随时会被屏蔽无法访问,请下载APP继续阅读。APP内容更加精彩,期待你的到来。点击确认开始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