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岑晳把烟火棒握在手里，没吭声，半晌才道：“宝贝上次说想和哥哥放烟火。”
那还是他昏迷的时候她自言自语的话，没想到他居然会偷听，应慕莀笑道：“对啊。”
湛岑晳把两支烟火棒递到她手里，道：“那哥哥以后每年都陪你放。”
应慕莀把烟火棒拿在手里，并未点燃，只看着发呆。
湛岑晳道：“怎么了？”
应慕莀摇摇头。道：“不知道，其实我今天本来挺开心的，我们收集了那么多物资，我本来打算晚上不睡觉。好好整理的，可是现在又忽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湛岑晳把她搂进怀里，低声道：“那什么重要呢？”
应慕莀不回答，只去握着湛岑晳的手笑眯眯地不说话。
湛岑晳点燃一支烟火棒，递到应慕莀手里，道：“我还记得你说的那次，你们就是在这里放烟火。”
顿了顿，他又道：“也知道你看到我了。”
应慕莀喉咙发紧，她那时候为什么就不叫上他。哪怕不是一起放烟火，只是说一声新年快乐也好。
湛岑晳见她眼睛有些发红，便把她搂得紧了紧，道：“以后不用别人，你想放烟火的时候，想收集物资的时候，想做其他事的时候，哥哥都陪着你。”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清冷，可这却是一句动人的情话。应慕莀拿着烟火棒的手微微颤抖，抬头看他的脸。
湛岑晳有一张好看的脸，只是幼时的她太小，怕极了他脸上的阴沉。
可是同一张脸，换了一个心情，就变得十分不一样。
现在她爱极了这张脸。
应慕莀低下头去，摇了摇手里的烟火棒，烟火“兹兹”的响着，闪出好看的火花。而这美丽的火光映照在池塘上。像是有两根烟火棒一起在闪耀。
应慕莀把手里快燃尽的烟火棒递到湛岑晳手里，嘟囔道：“哥哥你也放。”
湛岑晳也学着她的样子。拿着烟火棒摇了摇，火光越来越小，很快就熄灭。
应慕莀又点上一支递过去：“这个。”
湛岑晳没接。又把应慕莀搂回怀里，道：“哥哥不放，哥哥陪着你。”
应慕莀拿着烟火棒在空气里画了两个圈，便也就不再动，只看着烟火棒的火光发呆。
这世上发生过的事情，也许只要过个没几年，就会被忘的一干二净，可是她现在回忆起来，却还能想起窗帘后湛岑晳的神情和露出的衣服一角，可这是为什么呢，她连那天自己穿的衣服是什么都忘记了，可偏偏还记得他的。
手里的烟火棒又灭了，应慕莀按住湛岑晳的手，制止他再点一支的动作，她并不是想和他放烟火棒，她只是想和他呆在一起，或是做些能让他开心的事情罢了。
湛岑晳道：“不放了么？”
应慕莀手背擦擦发痒的眼睛，道：“不放啦。”
湛岑晳沉默一阵，道：“哥哥很闷吧。”
应慕莀笑道：“不是，是我们都很闷，所以我们呆在一起就好了，不用专门做什么。”
湛岑晳勾勾唇，给她拉了拉衣服，道：“冷不冷？”
她才一点都不冷呢，应慕莀把湛岑晳的另一只手捂在两手间，又给他呼呼气，道：“你才冷呢，这么凉，你又不戴手套。”
她就像个小火球一样，湛岑晳任由她给他暖手，看着池塘里模糊的月亮，心想，爷爷，你看到了么，这个女孩，她会陪着我。
“啧啧，怎么像老夫老妻似的。”窗帘后的贺小双看了几度以后，又坐回沙发里。
大年初一，大家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楼下几人在做什么，应慕莀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头一天实在是收集了不少东西。
湛岑晳给她倒了杯水，无奈道：“休息会。”空间里的物品她靠心神操控，他并帮不了忙。
应慕莀接过水，喝了一口，道：“马上就完了，哥哥你看，这边的都是被丧尸血污染过的，不能用了，等有机会我就把它们给扔出去。”
商场里虽然没什么人，可是毕竟还是相通的，也许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有丧尸游荡到过那里，又或许是商场里的保安，总之这些物资也不全部是干净的，现在清理出来了，就要找机会把不要的都清理出去，她实在是不喜欢她和湛岑晳的空间里还有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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