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傅医生！”陈亦佳抓着门栅栏朝里面呼喊，门却始终无可奈何地紧闭着，仿佛死人的眼睛那般悄无声息。
裴疆果断地拉开她，说道：“你现在回局里，通知大家注意排查姚虢栋的去向，一有情况马上汇报。”
“嗯。那你呢？”
“我要去一趟医院，不是说那天值班的小护士今天是晚班吗？”裴疆打开车门跳上车子，等开到大路口时，把车子交给陈亦佳，自己则打车前往学校附属中医院。
中医院离别墅区并不很远，院门口有刚死去亲人的家属正在嚎啕大哭，哭声在宽阔的大院中就像一根飘浮的头发丝，脆弱，孤独和无助。裴疆望见一个没精打采的老头，推着一辆盖着裹尸单的小车，被几个人围在中间，往西边的太平间方向而去，心中不免隐隐难过。
他快步穿过门诊大楼，到达三号楼，乘电梯来到眼科病区，一个个皮肤白皙的小护士正在做记录，他看过她的照片，知道她就是要找的人。
“你好。”裴疆道。
“呀，是找我了解情况的警察吧！叫我小希好了。”小护士朝他微笑道，颇为热心。
裴疆也不多加寒暄，开门见山道：“我来是想了解一下，7月3号那几天，姚专家有过什么特殊表现吗？”
“特殊表现......没有啊，他之前在为叫江雪的女生监测眼睛，前一天好像还是满高兴的，我记得他好像说过，那女生的眼睛有了好转，快要出结果了。”
“快出结果了？什么结果？”
“当然是关于眼睛的诊断结果和治疗方案了，姚专家是个很敬业的好人，只要是他接受的患者，他都会不厌其烦地负责到底。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竭力地治疗江雪的眼睛，眼看要治疗成功了，他当然会很高兴。”
“你最后一次什么时候见到江雪的？”
“那个女生？她长的真的是很漂亮，所以我们都对她印象深刻，7月3号那天，她曾经来过这里，说约了姚专家要去实验室，但是当时姚专家那边来了新的患者，刚刚做完手术，他一直留在病房中观察陪护，江雪就说先到外面去溜达一圈再来。说来也巧，没过多久傅医生打来电话，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她说女儿的身体出现不适，要姚专家赶紧回家一趟，我见情况来得紧急，就赶紧跑到病房告诉了他，他把工作交给带班医生以后，就急匆匆地走了，那一天他就没有再来，后来那个江雪，也没有再出现。”
“你是说，他们有过约定，却并没有在办公室见面？”
“是啊！姚专家向来很忙，要他诊疗，就算是提前预约也不一定能够立刻排到的，只不过，他似乎对江雪有特殊照顾，每次她过来，他都是优先对待，除非有临时不得已的安排耽搁了。”女护士满脸困惑地说。
“那么，当时姚专家离开办公室大约是几点钟，你注意了吗？”
“我们做护士的有一个习惯就是经常看钟，以照顾病人的用药时间，所以他离开的时候我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当时是五点十五分。”
“嗯。”裴疆满意地点点头。“第二天姚专家来上班了吗？”
“来了，不过好像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猜测一定是因为女儿的身体的缘故，怕有不好，所以也没敢多问。”
“嗯。姚专家是哪一天离开不再上班的？”
“两天后。”女护士一边回忆一边说：“他那天走的很匆忙，连招呼也没有打，我因为想着自己当晚赶火车的事情也没多问，只记得他的背影好像很是疲惫。”
“好的，谢谢你。”裴疆给护士留下局里的电话，此刻愈加肯定的是：“姚虢栋或许并不是简单外出参加学术交流会议，而是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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