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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会(1 / 2)

?梨花的背后是离别,雪海的背后是血海,穿天来了,江湖还有多远?

引子

飞雪弥天,冷风无情地肆虐。

天地死寂,偶有瘦鸦掠过晦暗的苍穹,空留下几声哑哑的孤鸣。

旷野上唯一的一棵树下有一个奇怪的雪人。

那雪人的胸口一片殷红,业已成冰。

无边落雪簌簌而下,很快就覆盖了雪人胸口的殷红,同时也掩盖了雪人后蜿蜒的脚印。

天刚刚擦黑,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雪已下了三天,已积得很厚。

据镇上的老人们讲,吉祥镇已经近二十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宝雁刚刚关上店门,就听见街上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她推开窗望去,只见一个淡淡的人影正从街的尽头走来,一直走向她。

那个人也许是看见了宝雁,所以停住了脚步,望向她。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一个很年轻的江湖人。

他的手中有一柄剑,剑刃上有血。

剑刃上有血,且只有一滴血。

这已足够。

“我需要一壶热酒和五个馒头。”他慢慢地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而宝雁却在刹那间感到一种久违的感动,毫无理由的感动。她呆呆地望着他,望着他的剑,望着他剑上的一滴血。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恐惧,反而有一种暖意逐渐包围了她寂寞的心,所以她点了点头,为他拉开了门。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向门口。他一动,身上落满的雪便扑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他的脚印很深,看起来好像走得十分吃力。

宝雁痴痴地望着他单薄的身影,忽然感到有种心痛的感觉,于是,她伸手扶住他的手臂,然而就是这一瞬间,她感到手心一震,然后自己就好像被他硬生生地推dao。他淡淡地望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她美丽的眼睛里慢慢蕴满了泪水,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她忽然感到自己所有的寂寞都被这个人淡淡地一瞥驱逐了。他轻轻地为她擦去流出的泪,她的手是那么的温暖、稳定而干燥,当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滑过的时候,那一丝令人动摇的麻痒的感觉让她的心倏然漏跳了一拍,脸便火烧般红了起来。

宝雁带他走进一间客房,为他填了火盆,然后便退出房门。房间很温暖,他身上的雪逐渐融化,被雪水濡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瘦削的身上,就在他的发梢落下第三颗水珠的时候,宝雁抱着一叠干燥而柔软的衣服走了进来:“这是亡夫的旧衣,你若不嫌弃,就先换上吧。”她静静地站在门外,等他换好衣服才走进来,很自然地为他整了整衣服。

他后退了一步,苍白如雪的脸微微红了红:“你的客房需要修葺一下,桌椅也不是很稳。”

宝雁一怔:“你愿意为我做这些事?”

他望着她的眼睛:“在春天到来之前,我无处可去。”

宝雁:“那么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阿兴。”

昨晚刮了一夜的风,下了一夜的雪,天气冷得让人心颤。就在每个人都窝在温暖的被子里懒懒地与枕缠mian的时候,阿兴已经替宝雁劈好了一堆小山一般的柴。他慢慢地走回房间,一推开门就看见了一盅热气腾腾的白果粥,当然,还有宝雁淡淡的微笑。

他走到桌旁,端起瓷盅,却一口也喝不下。

“不合口味?”宝雁惴惴地问着,双手用力的绞着衣角。

阿兴淡淡地笑了笑:“不,很合我口味。”他望着宝雁一脸安心的表情,心忽然轻轻地抖了一下,就仿佛有一根麦芒正刺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你累不累?”她轻轻地问,温柔得就像水。她的目光痴缠着他,仿佛多年以前就已与他相识,只是他忘记了她而已。阿兴闪避开她炽热的眼神,微微一笑,把动摇了的心重新安稳下来:“你对每个流浪的人都这样吗?”

宝雁:“我……我只是觉得你需要它……”

他看着她无措的样子,不禁伸手抚mo她柔滑的脸颊,把她散落的碎发掠至耳后。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就是此时,他脸色忽然一变,吐出一口黑血。

雪冷风寒。

房间里的小火炉烧得很旺,宝雁坐在阿兴的床边,眉头微蹙,心情却异常的平静。她不是不担心这个年轻人,而是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不会死——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如此坚信。

她在看过他的眼神之后,就知道自己决不可能改变他,所以她决定放任他。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第一次由衷地希望这个不太一样的冬天永远不要过去。

(一)初会

陌路,天涯,草长莺飞。

一只春燕投入了那片月亮般皎洁的梨花之后,竟然无声的坠落,绕林的一弯溪水上有一架小小的石桥,犹如飞虹。

江湖上有处名叫虹桥雪海的地方,据说,每年春天那里都会有无数梨花盛开,一眼望去只能看见香雪深处隐现的清风小筑。

此时正是春深时候,也正是花雪纷飞的时候,就在落英飘入溪水,清风略止的刹那,一个黑衣男子慢慢走出,在石桥上留下一行脚印。

石桥即是虹,梨花即是雪。

虹桥溪水本是清澈的,而此时却沾染上了一层绯红。

雪的意思通常也就是血。

风起时,揭起的一丝血气,使天地间霎时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杀机,以至于弱小的生灵竟因这重重杀气而从青天堕入尘泥。

风止时,陆王便已站在虹桥之前。

“春风得意”是一家酒楼的招牌,酒楼老板就叫做李得意。李得意年近五十,是吉祥镇的首富,膝下一双儿女也都成才;据说他就是因为有了这么得意的名字,才会这么得意,才能这么得意。

萧放看起来很累,可是他却一点也不肯放松,他的鞋很脏,仿佛走了很多路,可是他的眼神却很锐利,很可怕,仿佛一柄剑,能够刺入人心,窥探所有的秘密。李得意虽然不是江湖人,可是他见过不少江湖人,其中也不乏名侠大盗,但是他却从未如此忐忑。

因为那些人虽然看起来可怕,可眼神却没那么可怕,至少没有萧放的眼神那么可怕。

他选了大堂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把手中用黑布包着的狭长包袱放在桌子上,冷冷地望了李得意一眼。李得意忽然感到身上一阵恶寒,连忙把头转到一边去,然而他却仍然感到背后有一道阴冷之气,于是他硬着头皮走到萧放桌旁,讪笑道:“这位客官,您来点儿什么?我这儿有上等的女儿红,还有……”“随便哪种。”他打断李得意的话,脸色阴沉。李得意站在一边不再说话,因为他已看到那个狭长的包袱。

李得意之所以这么得意,决不仅仅因为他有个得意的名字,而且还因为他识相。

萧放静静地望着门外,仿佛在等着谁,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等任何人,因为他已不具备等待任何人的资格。

他望着门外是因为他已无处可望。

酒已微冷,夜已深。

虽然李得意的生意还是很红火,但是街上往来的行人早已渐渐稀疏。就在萧放喝下第七杯酒时,陆王走了进来。他走到李得意的面前:“掌柜的,你可知道虹桥雪海清风小筑的主人近日得罪过什么人?”“得罪人?”李得意一怔,然后上上下下把萧放打量了一遍,说道:“花牧蝶花公子为人忠厚,从来只有别人得罪他,他何时得罪过什么人?”“最近镇子上有没有来过什么陌生的江湖人。”李得意白了他一眼:“陌生的江湖人倒是没瞧见,不过天亮的时候有一群漂亮的姑娘进到镇子里了——我说客官,你倒是点不点菜啊?”“那么最近吉祥镇上有没有出现过一个腰上挂着红漆小葫芦的年纪约二十上下的年轻剑客?”

李得意叹了口气,指了指萧放:“年轻剑客到是有一位,只是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位。”

陆王抬头望向萧放,正对上他寒冰般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凛——这种眼神仿佛曾在何处见过,熟悉而又陌生,似乎在许多年以前自己就曾与这种眼神对视过。

萧放看了看陆王,许久,他才站起身,慢慢地走出门去。

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但是陆王却又说不出他到底哪儿奇怪,只是眼睁睁的看他走向街的另一头。当萧放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的时候,陆王忽然发现萧放曾坐过的桌上有一个用黑布包着的狭长的包袱,他慢慢地拿起它,层层地打开,却蓦然发现那里面竟然是一截断剑,剑刃上还沾着血迹。

不仅有血迹,而且还有一朵桃花。

血一般的桃花。

陆王猛然回头,冲出酒楼门口,却再也找不到萧放的影子,只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还在旷然无声的街上缠mian不去。

他叹了口气,闭上双眼,转身走出大门。

陆王知道自己必须找到花牧蝶,因为只有他才有可能知道那个人的下落,而他的任务就是带那个人回落凤山庄。

然而,此时他才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没有任何办法完成这个任务,因为那个人行踪飘忽,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曾经说起他要去虹桥雪海。现在好了,有人血洗虹桥雪海,清风小筑里乱尸陈横,唯一一个活人在说出“十字”两个字后也断气了,从尸体上看几乎全部是一招毙命,惟有那个活口的胸口上是一个十字,其余众人皆是喉头一点划伤,鲜血喷涌致命,整个清风小筑一片血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夜风凄寒,冷月孤星,有微霜薄雾。

青石长街寂寂,陆王慢慢地走向长街尽头,正在此时一条鬼魅般的身影从街旁的房舍上踏瓦掠过,身法轻盈而诡异。陆王心下诧异,随即展开身形,飞身追去,一时间脚下飞檐层层退去,眨眼间已出了吉祥镇,前方即是一片旷野。

陆王自觉轻功不弱,在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尚不敢称未逢敌手,但也决不至于追不上别人的速度。而今日,他却第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追了这么久虽然并没被那人甩掉,但却始终没有缩短距离。就在陆王暗自懊恼之时,那人竟停了下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等他。

“冷月凄风,你不在家睡觉,追我干吗?”那人抱着双肘歪着头看他。

陆王:“那你又为什么不睡觉,在人家屋顶上跑来跑去?”

那人:“我高兴,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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