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央。
“奶奶的,孙咬泉,你敢骗老娘。”一个尖锐的中年女声近乎嘶吼道。“老娘跟你没……”
“咕咚”一声,刚刚还放开嗓子咒骂的李侯英就没了声音。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干练汉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岸边死命游去。孙咬泉的头上破了一个大窟窿,却是也来不
及顾及。他现在只想趁着李侯英的尸体还没被那白蟒消化之前赶紧跑出这个鬼地方,那白色巨蟒混身上下长满鱼鳞,和铁一样硬,弩箭刀枪毫无作用,一艘四米长的
水泥船被它的一卷一拧就碎成了石块,一船好几个人,都被它给吞了,胃口不小。是个棘手的家伙,万一被追上了,可是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眼瞅着快要上岸,孙咬泉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河底倒弄了半天。
岸。
冬夜里寒气重,水边湿气更重,照理说没有人会愿意在这样的夜晚跑到这荒僻的阳澄湖岸边来。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夜里,阳澄湖岸边的芦苇荡里有一小撮人在呢喃细语。听声音大抵可辨有五六个人,还有两个女人。
这几个人都死命地盯着湖泊中央的一团迷雾,奈何夜里本就看不清,还有雾气,就更是不得见了。
“娘嘞,英姐怎么还不出来。”一个独眼紧了紧身上的棉毯。转身盯着抱成一团的两个女人,习惯性地用手碾了碾瞎掉的那只眼睛,问道:“孙咬泉这老家伙,不会刷什么手段吧?”
那两个女人没有回话,四周只有芦苇沙沙的声响。气氛越发的冷硬。
“干——干什么呢?老——老大问你话呢,怎——怎——怎么回事啊。”一胖子撩起袖子凶狠地指着抱在一起的母女,想要拍个马屁。
这娘俩也没好气,年长的女人抱紧了身边的小女孩,冷冷地说了句:“我娘俩都在你手里,他还敢耍什么花招?”也就不再搭理这几个人了。
“你——”那胖子刚想发怒,可能是觉得真的冷,又顺手把袖子撩了回去。也没再多话。
几个人又和之前一样,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湖中央的雾气上。
“狗日的,真是看不清。”为首的独眼叨唠了一句。
“大——大——大哥,要不咱——咱点个火。”胖子见刚刚的马屁没拍成,觉着找到了机会,又殷勤地凑了上了,边说边准备生火。
那独眼抄起一根棍子对着胖子就是一记:“你傻啊,猪脑子。把村子里的人引来怎么办,滚一边去。”说完朝着胖子的屁股就是一脚,这胖子重心不稳,一个不小心被踹到了湖里。
“哎呀!”“啊!”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那娘俩听到声音就站了起来,拿上毯子就跑了过去“咬泉!”“爹!”。
那伙人见到母女俩跑过去,也跟着奔了过去。
孙咬泉按着胖子,借了个力,双脚一蹬就跳到了岸上,相当利索。斜着身子与那独眼打了个照面。接过娘俩个扔来的毯子顺手裹上,朝着大伙喊了一句“跑!”
几个人一看气氛不对,赶紧跟上。只有那胖子还在水里爬不起来。哭爹喊娘,偏偏又是个结巴,妈都喊不利索,颇为鬼畜。
独眼跑了两步耳根里净是胖子的喊娘声,胆也够大,抄起家伙回跑两步猛地跳过去对着还挣扎在水里的胖子头上就是一棍,胖子一个闷哼没了声响,慢慢沉了下去。“喊喊喊,就知道喊,把人都给老子喊来喽。没用的东西。”棍子一丢,也朝着大部队匆匆跑去。
一伙人都是外乡人,再加上黑夜,更不识路,只得由孙三宝带着跑,跑着跑着独眼一个机灵,想起了什么,朝着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猝不及防,孙三宝和娘俩个被几个大汉给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