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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七爷回归,唐森的抉择(1 / 2)

那人影拍了拍身上的尘埃,蹒跚地站了起来,朝着张近水几个人一步步地逼近。

张近水顺当地从怀中掏出了黑驴蹄,对着那阴影里的人。刀疤现在是真的有苦难言,这一天下来,反射神经几乎都要跳不动了,尽管十分疲惫,他还是把右手放在了腰间的短刀处,准备随时策动。至于唐森,咦?唐森呢?

电光火石之间,唐森已经站在了那人影的身后。刀疤看得两眼发直,这唐森的动作已经突破他所认知的范畴了。一面心有余悸,一面又兀自庆幸。

只见唐森把人影直接丢了出来,没错,的确是用丢。那人影刚一落地,疼得仍不住“哎哟!”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包括张近水在内的所有人脸上不自然地多出来一条黑线。

“妈蛋,哪个小王八蛋干的,七爷我他娘的还想多活些日子呢!”那人影边说边是爬了起来,只见他头发散乱,满身灰白的膨尘,与其说穿着衣服,倒不如说挂着布条来的更贴切些,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了被割裂、划破的伤口,有深有浅,背部一块肌肉就像是被烧焦一样,糊了。就这表象,乞丐都不如。

孙清也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朝着七爷就是跑过去抱住了他。边哭边喊着:“七叔,七叔你没死太好了,七叔……”

孙清的眼角已经红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明明觉得有很多话想要讲却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情至深时,溢于言表。

七爷被孙清抱地龇牙咧嘴,身上的伤口起起伏伏,不断被挤压着,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悲痛:“哎哟,清儿不要哭了,清儿乖呐。”说完七爷重重地叹了口气,“七叔我啊,就你这么个乖侄女,不能说走就走啊。”

张近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用衣角抹了抹眼角,抿了抿嘴巴。少不了贫道:“我说七爷,你不是以身殉职了吗?”

刀疤在一旁也是颇为疑惑,看到七爷没事他真的打心眼里的高兴,可是他明明亲眼看到七爷点燃了炸药包,也亲眼看……等等,他的确没有亲眼看到七爷死掉。

“嘿嘿,我孙七爷的老祖宗那可是齐天大圣,他儿孙的命阎王爷岂是说收就能收的。”七爷轻轻地把孙清推开了些,指了指自己已经渗出血的手臂,孙清不好意思的扭了扭头。

七爷继续讲道:“好了不跟你贫了,七爷我又不是董存瑞,连长,两面都有胶。”说完,七爷就自顾自的演了起来。

刀疤一拍脑袋,对啊,这炸药包上又没有胶水,可以用扔的啊,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啊,暗骂自己傻,转而又是心有余悸,万一当初他从七爷手上成功抢到了这炸药包,那自己岂不是要白死了,想想都后怕,还好还好。

“那你怎么现在才下来啊,让我们干着急啊。”张近水满是怨念,就像深宫闺妇一样。

“啊,这个么,这个,哦,是这样的。这不我一个炸药包没有把他们全部炸死吗,然后,我就,呃,我就跑呀,转了两圈才躲过他们,这不就进来找你们了吗。”七爷说得磕磕碰碰。

张近水下意识觉得七爷的话似乎有点问题,不过不要紧,至少七爷现在回来了,没有死,就谢天谢地了,也就不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

“那这地动山摇是什么情况?”孙清觉得不对劲。

“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人?”唐森接话道。唐森的意思,自然是有别的窃师进了虚境,不经意间成了这阵法最后的祭品。

“啊,没错,一定是这样的,这样就说得过去了嘛。”七爷又是搭话道:“吴言说得没……等等。”

七爷说着说着,盯紧了面前的吴言,突然气不打一出来:“哈呀,你个小王八蛋。”说完就举起巴掌朝着唐森抽去。唐森也不还手,左闪右躲。

七爷几次没打倒,颇是不服气。大叫道:“你个小崽子丢我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吗,之前碰到状况了你就给我晕,你给我晕,你给我晕,晕……”七爷每说一个晕字,就抽上去一下。几次下来,连唐森的毛都没摸到,自己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张近水几个人也不拉架,就自顾地在旁边偷笑。

七爷看到这番情况,也发现了端倪,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着唐森来向他解释。

唐森大致也就是把之前和大家说过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边,无外乎就是些“你开始想到底哪个才是真实存在的你……”“我现在看到的世界又是不是另一个自己的梦境……”“我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我心同归于寂,我看此花时,此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原不在我心外……”

“停!够了。”七爷听到这里直接喊停,干脆利索。大致也明白了唐森目前的情况。

孙清忍不住捂起了脸,有时候她总觉得,七爷和张近水两人才是叔侄。两个人在某些方面,真是何其相似。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七爷改变了张近水,还是张近水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七爷。又或者,两个把性情压抑在心里的人,突然在有一天,遇到了某个人,他们之间产生了共鸣,于是,毫无顾忌地释放,慢慢成了习惯。

此时原本晃动的大地,渐渐的趋于平静。

“已经过了一刻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唐森面色凝重。

“那还不去着出口,七爷你的寻龙尺呢?”张近水忍不住问道。

七爷一边摸着光滑的墙壁,一边感叹道:“碳元素,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元素。”听到张近水在问他,正了正神色,说道:“寻龙尺这破玩意之前不是被我扔了吗,没事,这貔貅小阵,怎么挡得了我七爷,要知道上天让我今儿个在这,就是为了来帮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脱离困境的。”边说,七爷边朝着乾位的墙壁走去。

“听我的,牛栋,来着,扎个马步,要稳!”七爷大声喊道。

牛栋虽然不知道七爷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听话,乖乖地在七爷指定的地方扎起来马步,四平八稳。

七爷点点头:“不错!刘子,上去,站直喽。”

刀疤一听,一个大踏步,直接跃上了牛栋的肩膀,牛栋稍微往下沉了沉,丝毫没有摇晃。

“吴…唐森,轮到你了,上去。”

唐森似乎知道了七爷想干什么,立定在牛栋面前,旱地拔葱,直接跃上了刀疤的肩膀。刀疤原本还想要弯腰屈膝助力一把,不过现在看了完全是多余的。唐森已落下,刀疤只觉得两处肩胛骨就快要被人踩断,整个人狠狠地沉了一下,面目狰狞,差点叫了出来。不过最惨的应该要算是最底下的牛栋,牛栋一开始也没在意,毕竟从身形上来讲,唐森远不如刀疤来的壮实,谁聊唐森这一落下,牛栋只觉得喉咙一甜,五脏六无一阵翻滚,双腿一紧,两条腿骨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刺破肌肉,差点就这样被压断。好在牛栋本就是个练家子,深吸一口气,调稳了气息,讲口中的腥甜1了下去,好一会,也算是慢慢适应下来。

张近水和孙清看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据张近水所知,这个世界上被称为人类跳高的极限距离是由索托马约尔在93年创下的2米45的世界记录,始终没有人打破过,而且人家还是背跃式助跑。而近NBA里面原地起跳的,韦伯也只能跳上一米三三。眼前的唐森,却是轻松跳起了将近三米半的距离。

张近水只觉得脸角一阵抽搐。从这一刻开始,他坚定唐森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说不定,他连人都不是……

“你,确定你不是跳骚?”张近水忍不住贫道。

“去。”七爷碎了一句,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

此时三个人的高度加起来差不多有五米多。七爷左看右看,也没有合适的人选,看了眼孙清,叹了口气。

“罢了,我来吧。”七爷看了看牛栋,问道:“还行不行。”

“你这样的,再来两个,没问题。”牛栋差不多回复了气息。

“行,刘子,唐森,帮个忙,拉我上去。”七爷在几个人的帮助下,一层一层地爬了上去,站在了唐森的肩膀上。不自然地看了看这个高度。

“嘿,说你呢,小子,上来啊。上来差不多了。”七爷一指张近水,调笑道。

张近水也是颇为无奈,他一直都有恐高,不过目前形势所逼,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就上去了。还是老办法,下面的人托,上面的人拉,三下五除二,张近水也就踩到了七爷的肩膀上。

“小子,差不多在你肩膀的方位,摸摸墙,有没有一个口子。”七爷一面指挥张近水,一面让刀疤把腰间的短刀给拿了上来。

“等等。”张近水左摸右摸,似乎也没有七爷所说的口子。

“你再往上挪个十公分试试?”七爷尝试性地建议到。

张近水摸了半天,突然就摸到了七爷所说的那个口子,如此坚硬的石壁上居然有这样的口子存在。定然是当时设计的时候故意留下的,不过在这种地方,实在的让人难以捉摸。但凡进来的窃师,大多数不会在9米的高度上来寻找这样一道瘦小的口子,况且,整个貔貅的独自这般的灰暗,看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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