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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深夜造访(1 / 1)

?这天晚上,终于感觉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再也不用躺在床上了,多试几次,已经可以慢慢地行走了。

于是我推开门去,刚向外走出几步,就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暗自猜想可能是张辽来了,光听他的脚步声就可以分辩出来。确实,来者也的确是他,他一见到我已经能自由走动开来,自然是欣喜万分。

不过我的目光却在他身上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衣着打扮引起了我的注目。以前他要不是是穿甲戴盔,要不是就是躺在床上没能仔细地观察他,其实张辽真的是很有大将风度和形象。他今晚穿着紧身的衣袍,恢复成一个武人的打扮,外面还加了一件金黄色的锦袍,就更显得与众不同起来。这样美伦美奂的打扮让张辽看起来在含蓄中透出几分深沉,典雅中平添几分潇洒,真的最适合他不过了,看的我是既佩服又是欣赏,甚至像是看一个从不认识的人一样,很出神。

直到他露出奇怪的神情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失礼,慌忙请他一起坐在一旁的石椅上。

他并没有坐下,而是走到我跟前,看看还缠在我胸前的绷带,忽然轻轻敲了几拳我胸脯,沉声问道:“你的伤应该没事了吧?”

“没事。”同样的回答几天来我恐怕已经回答过好几次了吧,不过我并不厌烦,因为有人关心的滋味真的很好。

“都怪我不好,是我太专心于打斗,忘了点到为止,才会失手伤到了你。如果你有事,我会自责一辈子的。”他的脸上痉挛着,似有无限的痛苦在他脸上游荡,看的出来这是他的真心话。

这不禁让我回忆到当时决斗的最后的那一刻,我们都各自都是以势如奔马,气如长虹的一击几乎同时向对方的软肋刺去。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双方终于都已经停止了动作,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张辽的长枪插进了我的胸前,并不是致命部位,鲜血正顺着长枪缓缓地流下来滴落在地。而我的剑则在张辽胸前几公分处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向前移动半厘米。

答案已经揭晓,张辽是以长枪比剑要长一些的优势赢下了这场决斗,因为受了伤后我就倒下了,主要倒不是伤口的原因,而是体力透支的关系。

想到这里,明白张辽是因为伤了自己才会如此自责的,不禁安慰道:“张大哥武艺高强,小弟输的心服口服,既是以决斗为名,受点伤也就不足为奇,张大哥不必自责了。”我想要这种方式来劝他,“看!你瞧我像是有事的那副模样吗?”我使劲晃了晃身子,想告诉他我根本没有事,让他别往心里面去。其实在摇晃事还是有些痛楚的,不过为了他安心也只能这样做了,幸好停下来后痛楚也随之消失了。

这些天老,他一直很照顾我,对于我这个刚认识的人说,的确很难得可贵,自己当然不能让他内疚。

我笑道:“其实也不能算我赢,当时如果你忍着痛再刺那剑下去的话,我的结果就和你一样了,所以说不能算是我赢,只能算是平手。”

我明白他的心思,他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自责,于是我继续说道:“不然,就算当时我们各自刺中对方,由于都不是致命伤,也应该还能继续下去。但是当时我的体力也已经透支了,再继续下去我也肯定会输,那时候肯定会输的更没面子......反正迟早到是要输的,何必还要做些无谓的牺牲,连累你也受伤呢?”

他的脸上立即面露赞扬之色,可能是夸我解释的好,他继续道:“王将军大仁大义,让张某受益不少。”他不知为何竟称呼我为“将军”,我只是偏将一个,而他应该还是董卓手下大将,觉得这样总会有些于礼不妥罢了。

看见他好象终于想明白,心情也为之一松,开玩笑的说道:“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比一比,那时我可不会因为兵器的原因而输给你了。”

他顿了顿,随即笑道:“可以啊,有时间的话我们切磋一下,这样锻炼也会令你提高不少实战经验和实战水平的。”

我读懂了他言外之意的意思,就是说即使你有不错的战斗意识,没有与之相符的身体能力,也是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的。他就是说在我们切磋时可以指点一下我,毕竟他参军时间要比我早,这样可能会对我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从中我也知道了自己的优点和劣势真的是异常的明显,否则也不会让左慈和张辽一说就说中要害,相信许褚和赵云他们和我交过手的知道我水平的人都很了解这一点。我想自己也真的到必须要下苦功的时候了,因为有些身体力行的事情是靠不了任何人的,别人或许可以在一旁指导些什么,可是真正能改变自己能力的人就只有自己而已。

想通了,自己也情不自禁陪着张辽一起大笑起来。

笑完过后,我忽然想到很奇怪的一点,于是问道:“张大哥,你是手握重兵的大将,怎么还称小弟为‘将军’呢?”

话刚说完,我就觉得好象有些不妥的样子了。他的眼神忽然变的暗淡无光,根本没有刚才的高兴劲,只顾着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静静等待着他给我的答案。

终于他抬起头,眼神却还没恢复过来,有些自讽地喃喃道:“张某前几天已经别国相(指董卓)废去了军中职务,现在张某也只是偏将一个,整天无事可做,而且你我地位相等,何尝不能称呼为‘将军’呢?”

原来如此,心里对他的遭遇不免感到一丝可惜,董卓多么好的一个人才在眼皮底下都不会用,始终只是军阀一个而已。要是我是张辽那种情况,可能反应还要沮丧的多,从这点来看,张辽确实有成为一流战将的素质品质。

对于一些有识之士,有能之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自己空有一身抱负和理想却毫无用武之地要更惨的了。他们往往是辛苦了十几年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被人赏识,建功立业一番。而棉队着如此结果又怎么会不令人寒心呢?以前自己在赵云的身上也看到过这样落魄的神情,现在再次在张辽的脸上重现,自己也是感到极其的不好受。

他说完话后,竟是一脸颓然地坐在石椅上,仰首望着无尽的苍穹,一言不发,他在用沉默在抗议着老天对他的不公。

看到他这样子,自己心中也和是不忍,努力想说些什么来劝他,却一时语塞,好久才说出话来:“张大哥不必太过伤心,那董卓也不是什么明主,跟了他只会自取灭亡而已。‘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想依照张大哥的能力,一定会遇到你所渴望的明主,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张辽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在那状态下竟是听了我这一句,口气也比刚才舒缓了许多,轻叹道:“但愿如此吧!”

我想这时候不能再提他的伤心事了,急忙话锋一转,问他道:“那可知道董卓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剥掉你的官职呢?”

他侧眼瞄了我一眼,托着腮思索了几秒钟,轻声说道:“据说是因为我经常来温侯这里的缘故,所以才被怀疑的,难道......”他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而且他没有说完就停下了。

我故意装做没听见似的再问一遍:“你说什么来着?”

这时他却急忙站了起来,马上就拱手而别了:“今夜太晚了,改日再来与王将军叙叙,望将军保重好身体,就此告辞先。”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疾步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想着他刚才说完后那若有所悟的表情,我可以断定他也一定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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