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上(1 / 2)

?什么是生命?我们为什么存在?生命的世世代代、生生不息,又在追求什么?

《雅兰斯大陆神学史》里说,有种已经灭绝了的宗教曾经提到过,生命需要经历轮回,生生世世,轮回不止。在这轮转之间,肉体消逝后的灵魂,会转化成一种游离了的意识,那个宗教称之为“阿赖耶识”,它仿佛一颗生命的种子,在尘世间流浪。遇到合适的父母之源,包括人以外的一切生物,以前世的业根,去投身母胎,因现世的修为,又再去受轮回之苦。

永恒轮回是种让哲人困惑的想法。在下一个轮回里,生命会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呢?人会变牲畜么?牲畜会变成人么?那么衡量这升华、浊落的准绳,又是由谁来修订、谁来掌握呢?

想想看,这个轮回里生命中的痕迹,将在下一个轮回被彻底抹去,你与你的爱情友情亲情,就在轮回与轮回间,化作一个个“阿赖耶识”,无情无欲,无爱无恨,无喜无悲,忽忽悠悠,飘飘荡荡。你入你的轮回,她进她的来世,即使有幸出现在同一个世界上,那相濡以沫一生,相约再见来世的感情,也会对面不相识,何等的悲哀!

抑或,新的轮回,会不会是上一个轮回的重复呢?同样的爱情,同样的结局,同样的生生死死哀哀乐乐?如果这样,假设一个人能凌驾于轮回之上,在他眼中,凡人所惊叹的瞬息的残酷和美丽、和自认永恒的情感,在每一个轮回都同样地再现,估计他也会深深地厌倦吧?

《雅兰斯大陆神学史》还说,那个宗教认为,宇宙最终会毁灭,一切星光都将消失。在宇宙混混沌沌的末日。一些生物也将随之消亡。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宇宙将变成一个“无底的黑洞”,即是宗教所预言的“末法年”。在凡人的眼里看来,会非常漫长。而在已经了知自我的智者眼中,只是瞬息间的事。

原来宇宙并非为生命而存在!那么多的“阿赖耶识”,在漫漫轮回后,最终竟失去轮回转世的机会,使得生命的来世,永远断灭!

那么生命在追求着什么?

“再高的山也有爬到尽头的时候!”

我发出这句感慨决不是说我们已经爬到山顶,而是给别人打气。

事实上我们已经爬到满高的地方了,十方说,盘山路共有三十六座桥。算算看,我们才过了十座,还在半山腰上。绕的圈子越来越小,这种路应该越走越觉得短才是,可我们没有这种感觉。但怎么能苛求气力不加的路人们呢?

离太阳很接近,五月的天,蒸得我们汗流浃背。幸亏我带了水壶,,走一圈在桥边的山泉续一次水。山瀑冲出的河槽有一人躺下那么宽。山路到山瀑这边就断掉,所以要接座桥。山泉在山脚流得比较猛,却也没剧烈到什么程度,只是流得更快一点。而越往上则变得越温和。奇怪的是,山瀑中有个传送带一样的东西,它比河道窄一点,一直在传动,我们装水的时候要小心翼翼避开传送带。它沿着山瀑穿进云层,看来山有多高,这传送带就有多长。它一面装在瀑布里,一面则离开瀑布露在外面。最奇怪的是,在传送带上,每隔段就按了一个横板,正好够一个人站在上面,横板两边还装了扶手一样的东西,但也有可能是固定横板用的,这样,当这一面转入山瀑中被巨大的水力冲击时,不至于松动。在河道的山泉里,也每隔一段有个架子,架子中间连着个轴,轴上套了个滚轮,用来固定传送带。

横板不停地向上移动,其速度比我跑步快一点。

昆士诚好奇地用手去摸,不提防被打了一下,摸着手问十方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十方道:“不知道。这个是去年有的,干什么用的不知道。”

昆士诚问我,我说我也不知道,但觉得这像一种水车,我家乡旁边的村子有一个。他们用来灌溉田里的水渠,我们的镇子没有这样大的河,没办法搞水车。那这里应该没田地,搞个这么大的工程作甚么?

我们的士气一直很高昂。在头几层山路的时候,我们还能看见底下几层山路,很多人努力的攀登着,依稀能看见上面有人伸出头,然后听见“哟嗬、哟嗬”地吆喝,下面的人也向上面挥挥手。四面看去,湖西、东边的湖岸高出湖面许多,而且很陡峭。从我们的角度望过去,感觉地势渐渐向远方高起来,直到天际。有两座很大的城池倚岸而建。西南边的是建方城,东北面的叫做公孙城,纪念一百年前率军出城杀贼,壮烈殉国的太守公孙辕。山的东南面,远处是两块丘陵中的盆地,不过变化得很平滑,身在其中根本感觉不到地势的变化,全是草地。一条略淡的纽带蜿蜿蜒蜒一直伸到天边。那是我来时的地方。我略作停留的小山头和潜龙湖中间处,就是广袤的湖南平原了。许多的支流横竖开去,仿佛人体内的血管一般。一些小屋子就建在支流交叉处的林间小平地上,有的屋子的烟囱在冒着淡淡的青烟。

双龙镇也看得很清楚。街上的人走来走去。在镇子东北面,和张老板家再往西南很远,各有一快很大的草原。草地和树林的边际非常有规则,像是人工开采出来的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里驯养着无数的马,在草地上自由地奔跑着。看来各自足有上万匹。我来时竟然没有看见。那么壮观的地方,有机会一定要去参观一下。

西北面的景色就大不一样了。来自喜力启高山的雪水融化后,沿着黄河奔腾南下,汇入大洋。潜龙湖很好地做了黄河的缓冲,延缓了黄河奔流的速度(不然,以黄河磅礴的气势,恐怕古人想在其中取到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始祖就在黄河融入潜龙湖的交际处,得到生存的绝佳之地。那里天气宜和,资源丰富,自然灾害比不上充足的食物带给人类的贡献,于是,潜龙湖北岸就成了炎龙国文明最好的发源地。向北看去,黄河口的汹涌澎湃能够略见一二。再往远处看,有三块范围很广的白色的地面,河东一块河西两块。白地中间是座城市。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原来那里的每一所城市周围百里以内,植被完全没有了,地被人为的用砖块铺砌起来,看起来城市更加密集。沿着河右岸往西北再走半个月,就是首都天城了。

那么广阔的空间,人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净化。一切荣辱得失仿佛并不重要了,心中只有对自然伟业的惊叹和精神上的升华。

但,这是刚才、刚才、刚才的想法了。到了爬过第十八座桥的时候,我们的尊容颇有点惨不忍睹。骄阳似火,劲风如刀,真是可笑,一边被太阳晒得流汗,一边竟然在冷得打颤!不过还好,我们都有随身的冬装,匆匆换上。一些没带行李的行人有些羡慕地气喘如牛地看着我们,我们也有点得意地气喘如牛着。

山路的陡峭丝毫未减。路人们仿佛苦行僧一般痛苦地往前挪。路边有人坐着歇息,拿出干粮来吃。我们惊觉已近中午了,十方有经验,带了点吃的,我身上也残存一些,三个人分着吃光。这时看出罗伽人的毅力了。一路上嬉皮笑脸的昆士诚,此刻也非常疲惫,可竟没有提出要休息一下。十方这来自神秘世界的僧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脚步却没有放慢过。不知道是他练过什么功夫,还是这僧人在自己的世界吃过太多的苦。虽然库额伊瓦联盟我没去过,但从十方的口中,也能对那里的人类生存的艰巨程度略知一二。而罗伽国那里缺乏淡水和粮食,生活条件的恶劣,也是世人共知的。看来“困难的环境能够磨练人”,这话一点也没错。

这两个外乡人都有如此的毅力,作为炎龙子孙,有什么理由比不上人家呢?我也咬咬牙勉强支撑住。

爬到第二十五层的时候,感觉两条腿的内侧不停地痉挛着,还头晕眼花。幸亏路的右边是山壁,还有可以扶的东西。于是行人们无不严格遵守交通秩序,一律靠右前进,让他违反都不违,觉悟实在是高。左边的山路变得空荡荡的。

还有个让我们不敢从山路的左侧上山的原因这石阶的年代着实久了点,坚硬的阶面给磨得很光滑。而且山路除了桥上有栏杆,其余的地方竟然空荡荡的没有栏杆!且不说台阶因为高空水气的缘故更光滑,如果上面有个冒失鬼冲下来,一定一扫一大串,没有一个能漏网。人要死得其所,失足落崖除了给炼龙山增添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作用。

其实路面修得很宽,十几个人并排走都绰绰有余这时,从山上走下来一个身材中等的老人,背着个篓子,笑眯眯地。他看上去非常普通,融在人群中根本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山路的那一边只有他一个行人,而且明显他是从骑士学院下来的,不免让人侧目。老人健步如飞地和我们反向走。和我们擦肩而过。

不一会儿,后面喧闹起来。十方和我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不想理会,昆士诚好奇地回头看看怎么回事,我们只好随其后。

一群人围在山路临崖一侧,小心翼翼地往山下看。昆士诚走过去,“怎么啦怎么啦”地问。

几个人七嘴八舌道:“有个老头掉下去了!”

我们也吃惊不小。探出身去往下看,云雾缭绕,已经看不清几步以外了。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往下爬,却又看不真切。

昆士诚喊道:“老人家?老人家!”远远地那老人仿佛说了些什么话,却听不清。昆士诚直起身道:“好像没掉下去,可能掉在突出来的石头上了。”

一个响亮的声音道:“那赶快组织人下去救啊?”我们回头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年轻人在说话。别人个个都狼狈不堪,唯独他还衣着光鲜,不知是怎么保持的。

年轻人朗声道:“我们赶快派人下去救。你们谁有绳子?”

没人答话。

年轻人左顾右盼一下,怒道:“难道你们没有人有古道热肠吗?那你们每个人捐一件衣服出来,作个绳索啊!”他指着我道:“你先脱!”

这人狂得不象话了。我有点来气,喝道:“你干吗不先脱!”他穿的也不少。

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识道:“你知道我一件上衣要多少钱吗?”此言一出,顿时招来一片哄笑声。他涨红脸,脱下来道:“好,我来做表率!”

我也脱下外套。大家三三两两凑了十几件出来,连成一根临时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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