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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误失重宝(1 / 1)

?周颠呆然的屹立在唐古拉山之颠,手中两张染血的绢纸在风中飞舞,刀锋般的寒风割在面目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如同一座万年不化的冰雕一般。六年前的一幕幕至今依然历历在目,象一个挥之不散的梦魇时时在脑中出现。

每当周颠想到往事,便郁闷无比,遍身闷气无处发泄,久而久之,落下了偏头痛的恶疾。一旦发作,时疯时好,有一次差点将韦行云活活打死。这个顽症随着内伤的加重也越来越重,有时一个月会发作好几次,每次发作周颠都寻找无人之处,生怕狂症一起,六亲不认,误伤好人。

唐古拉山圣洁的白色似乎也无法洗涤周颠内心阴暗的一面,却反而不断地膨胀。他脸色越发铁青了,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本来作为武学修为到达一定境界的人,呼吸应该绵长而轻缓,一旦急促就代表的内息已经混乱,严重的便要走火入魔。

周颠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起来,铁青的脸色开始变的血红,徒然抓着信笺的手紧紧一握,内力顿时找到了一个宣泄之口,如山洪爆发地倾泻出去,区区绢纸如何抵挡地住如此暴烈的真气,顿时化为碎屑,周颠一松手,漫天纸屑随风飘舞,往万丈深渊里落下。

周颠放声狂笑:“既然天要与我作对,我就逆天杀佛。”霍地从披风中拿出四根非金非革,式样奇特的黑牌,却是明教剩余的四枚圣火令。曾经明教最高荣誉的象征,到现在却是明珠暗投,成为不名一钱的废物。

周颠此时神智已经完全被仇恨填满了,脑中一片血红。“哈哈哈……,老子都快死了,还要这东西干什么,哈哈哈……,去你娘的江湖正派,去你娘的九五之尊。”话音未落,气走丹田,左手的两枚圣火令化为急电,直往远处的群山飞去,大有将山峰劈断的气势,一往无前。力到中途而尽,跌跌撞撞地向峡谷深处落下,渐渐化为黑点不可见。

“哈哈哈……,痛快,痛快。”周颠似乎将所有的失望都发泄在圣火令之上,将右手剩余的两枚圣火令分持双手,身形展动,掀起一阵狂飙,圣火令虽貌不惊人,但却是无坚不摧,击到的雪块、岩石四处飞溅,但周颠招式已是混乱,完全没了高手应有的气度,便如街头泼皮无赖般乱打一气,也顾不上什么招式了,滚滚而来,数十下后气力也用的几乎差不多了,渐渐慢了下来,却突然聚集全身剩余功力,右手挟住令柄,往下一插,那圣火令嗤的一声,直没入峰顶坚硬如铁的冰层之中,直至没柄,地上仅余一道缝。左手再次将手中令牌飞出,于是那块令牌再次遭遇了葬身深谷的命运。

周颠力尽,颓然坐倒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嘴角流出呈现紫红色的血液,神志模糊,昏了过去。

天色渐渐转黑,鹅毛般的大雪开始纷纷扬扬地充斥在天地之间,周颠的身躯在大雪中慢慢被覆盖,如同死了一般。

唐古拉山脚下,四围树林倒是茂密非常,四季常青,确是典型的高山苦寒气候,植被甚是完好。在重重密林之中,山光水色,倒是不俗。却见一间小茅屋,占地不大,有个小小的庭院,门前有条小溪。庭院四周却种植了不少青稞等耐寒粮食,离近小院的地方还种了些花草、药物。此处虽已是唐古拉山的山脚,但依然海拔高达几千米,空气极为稀薄,故方圆数里都是人烟稀少,离此最近的市集都要走上一天,因此罕见有人将住所安置在这里。此地虽是高原,到颇有江南山明水秀之风,只是房屋却很是破旧,看来是个临时居住的地方。此时已是夜幕初张,高原的气候是白天短,夜晚长,未到酉时,太阳已是不见踪影,白天已是乌云漫天,晚风带着丝丝寒意,看情形,今晚可能会有一场风雪,天色如此恶劣,住在如此简陋地方的不免有点落寞凄凉的感觉。只不知道,却是何人居住在这个穷乡僻壤。

夜色逐渐加深了,晚风较刚才更为凛冽,但在这样的天气却有一条身影飞快地向茅屋奔来。借着夜色看,却是一名英气勃发的少年,身着虎皮夹袄,外套一件黑色的猎户装束,面部虽算不是俊俏,但轮廓坚毅,古铜色的健康皮肤,大约是由于这里海拔过高,紫外线侵袭的缘故,最显眼的却是在左面颊上有一道疤痕,长而扭曲。那疤痕不是极为难看,但衬在这少年脸上,却另有一番阳刚的味道。象他这样的少年,多半出身于武学世家,但他却是猎户打扮,背负长弓,一手提一杆打猎的钢叉,一手提着几只捕获的猎物。他剑眉紧皱,神色有些焦急,但奔行中仍颇有法度,显然轻功相当不弱。奔到屋前,却见屋门虚掩,心中却是一惊。“难道周叔出去了。”连忙夺门而入。

一阵寒风急卷,那少年连打两个寒战,“该死的天气,确实麻烦。”于是将板门关上,在炕里生了一堆柴火。只见房屋很是宽敞,但摆设却是少的很,除了茅屋板壁上挂着一副弓箭和一对硕大的牦牛角,屋角中放着一只书柜,里面却摆放着不少四书五经。内屋中有床有桌,也是简陋的很,床上堆着野兽皮制成的兽皮。果然屋中早已无人,被褥里却是冰凉,显是人早已出去,心中却道:“周叔都已经病了那么重了,却不知道天气如此差,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在一看,虽然屋中摆设很少,但收拾的却是纤尘不染,在靠窗的地方还摆放着一盆绿油油的花草,显然屋主却是个心细之人。少年将手中的钢叉放在一边,拿了弓箭挂在墙上,清点了手中的猎物,心中却道:“时近寒冬,出来活动的猎物却是越来越少,今天的收获太少了。看来这些天我要多下功夫方才可以,非要备足食物,否则这个寒冬必是难熬。何况现在周叔的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非雪莲不可,看来有时间还要上山一趟。”少年将手中猎物翻动,却都是兔子、雪狐等一些小动物,从中拿出一只獐子,剥皮开腔,用水一擦洗,撒上一些佐料,便在炉火上烤了起来。

外面的天色越发暗了,天上又纷纷扬扬地下起了白雪,寒风呼啸,那少年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在这藏北苦寒之地呆惯了,倒是对这样恶劣的天气已经习以为常了。想来天下之大,能让自己立足的地方倒还真的是不多了。那少年面上苦笑一番,起身到内屋找到杯子,烧好一壶热茶,泡好,寻思道:“等周叔回来也好让他暖暖身子。这大手印的内力确实太霸道了,这么多年了,不但爷爷的寒冰真气无法克制住他的毒害,却是更加泛滥成祸了。周叔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每次都这样不告而去,却不知道我是如此但心。都怪我,不该一人出去打猎,把他独自一人丢在家里。他现在时常要迷失神智,发作了却是如何是好。”那少年思来想去,心下始终不安。

那少年正是当年的韦行云。这六年,他随周颠隐居在着唐古拉山之下。本来按张三丰的说法,凭借韦家的独门寒冰真气可以克制住大手印内伤,但由于周颠当年逃亡途中遇到了几次拦截,虽有惊无险地逃过,但由于伤上加伤,真元亏损,再难恢复。眼见逃到了这藏北苦寒之地,虽避开了朝廷鹰犬的追踪,保的一时性命,但周颠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开始几年还可以勉强支持,但从第三年便卧床不起,每日要运功疗伤,压制暴烈的内伤,无法再照顾韦行云。幸好韦行云少年老成,将重担一人独自挑起,跟随周颠在唐古拉山上学习了数日,张罗、设陷、弹雀、捕兽的本事却学的着实不差,每天均有野味打来和周颠共食,吃不完的禽兽便风干腌起。他烹调的手段大有独到之处,虽是山乡风味,往往颇具匠心。数年下来,韦行云天资卓绝,不但修习家传的寒冰真气小有成就,而且在周颠的督促下,对四书五经都有涉猎。周颠虽是个武人,但却希望韦行云是个文武全才的人才,他日复教方有希望。周颠于是把满腔希望全部寄托在韦行云的身上,平时督促甚严,在加上武人脾气暴躁,每日打骂却是免不了的。但韦行云性格坚毅无比,如困境中的野草,生命力强的惊人。周颠病倒后,反而更加勤奋,独立支撑。

这时外边雪愈下愈大,夜色更是漆黑。屋内火光熊熊,和暖如春。韦行云将獐子在火上翻来翻去,松火轻爆,烤肉流香。烤肉早已好了,但却始终不见周颠回来。周颠平常不告而别也是常事,但从来没有这么久都没有回来。韦行云心下不由的焦急起来,放下手中的獐子,站起身来,推开窗户,屋外已是狂风呼啸,大雪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吹的窗框“翁翁”作响,百丈之内不能视物,屋外的那些作物已被吹的东倒西歪,远处不见一人。韦行云暗叹一声,收回目光,将窗门合上,心下却是焦急万分。一直以来他都对周颠选择藏北作为藏身之地感觉不理解,虽然这里人迹罕至,便于躲避,但以韦行云总觉得周颠选择这里的原因不仅仅是那么简单,每当看到周颠远远看着唐古拉山的山巅发呆时,韦行云就告诉自己,唐古拉山的山巅一定藏着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此时虽然天色越来越黑,风雨越来越大,但韦行云却反而冷静下来。周颠常常教育他,越是危急的时候,越是保持清醒的头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英雄人物该有的气度。可笑周颠活了一世,也没有达到的境界,却要求一个孩子做到。然韦行云这个孩子确是不凡,几年的猎户生涯,将他的韧劲培养的无比坚毅。高原上的野兽无比狡猾,有时需要韦行云要在雪地里呆上好几个时辰不能动弹,但他却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一个狡诈而机敏的猎人,是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心。

韦行云见心潮涌动,盘坐于地上,真气于涌泉起,经然谷、照海、水泉、复留、交信等穴道,沿足而上,至肚腹上太赫、气穴、中注、肓俞而结于舌下的廉泉穴,清气上升,浊气下沉,百汇洞开,一股清气如醍醐灌顶,顿时躁动的心情平复下来。韦行云家传的冰心诀确实效果非凡,韦行云小小年纪,早已经达到“冰心玉壶”的境界,假以时日,必可达到“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至境。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外间的天色更是昏暗。屋中的韦行云渐渐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额头上真气袅袅而上,便见他脸上露出安详的神情,青气隐隐,正是寒冰真气进入第六层的标志。如果韦蝠王今日见到,必是欢心。想当年,即使以他的天赋异禀,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寒冰真气还停留在第五层的境界。而韦行云以11岁的年纪,突破第六层的寒冰真气,确实骇人听闻。一旦到了这个境界,诸多幻象丛生,每前进一步,却是荆棘重重。

韦行云只感觉浑身冰冷的感觉越来越浓,从右手食指的‘商阳穴’上开始,一股寒气沿着手指、手腕、手臂延伸上来直至檀中穴,跟着左足足心的‘涌泉穴’中已是彻骨之寒,顺着小腿盘升而上,两股真气在丹田交汇,痛苦万分,这真气交攻之苦他已经历多次,知道每次发作都是势不可当,疼痛到了极处。已往几次都是依靠自己坚毅之心挺过去,这次却是更是来势凶猛惊心动魄。只觉两股比以往粗上数倍的寒气分从上下,慢慢汇到心肺之间。顿时幻象出现,昔日光明顶的血腥一幕又交替出现在记忆之中,各个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容出现自己的面前,如同一个不可预知的梦魇出现在韦行云的记忆之中,他却如狂涛中的小舟在记忆的惊涛骇浪中搏击,随时有可能舟覆人亡。

多少个日夜中,那痛苦的记忆交织在韦行云的记忆之中,在不断的血腥中穿梭,韦行云象被网捆缚住,无法争脱。过去寒气不是如此汹涌而来,这次竟全力向心肺要害间聚集。他知情势不妙,再这样下去,非走火入魔而亡,心中狂呼:“不要死。”聚集最后的理智强行将真气分向两边,压力顿时轻了不少,挣扎着坐起身来,正是极度难当之际,两股真气如同找到了宣泄的途径渐渐进入了正常的轨道,终于回复过来。韦行云定睛一看,虽是寒冬,却依旧全身大汗淋漓,湿透了衣襟。回想刚才情形,如同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思之心惊。韦行云突然明白,自己的寒冰真气却到了瓶颈,再要寻求突破就必须克制自己的心魔。忽然心想:“现在练功,却要处处当心,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韦行云约莫的估量了时辰,大约已经是亥时,周颠却依然没有回来。心下再也耐不住了,这在以前是从没有发生的事情,莫非出了意外。他推开窗户,风雪依旧冷冽。他闭上窗子,披上外套,拿起墙壁上的弓箭,提起钢叉,整了整衣衫,便要出门。

正要打开大门,却听见远处传来凄厉的叫声,如受伤的野兽,绝望异常,在暗夜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随风远远听的分明,却是“还我圣火令,我的圣火令到哪里去了。”正是周颠熟悉的沙哑的嗓音。

韦行云夺门而出,只见风雪之中,数十丈以外,依稀可见周颠的身形,如若疯虎,他连忙两个起落,便落到周颠的跟前。那还是熟悉的周叔吗?

只见周颠貌若疯癫,衣衫破损的厉害,双目布满血丝,额上青筋暴现,夜色下他面上那道骇人的疤痕更是刺眼,如九幽下来的厉鬼。那双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韦行云,突然一把抓住韦行云的双肩叫道:“你知道我的圣火令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到哪里去了。”就连平素冷静的韦行云也不禁一呆,道;“周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你怎么了?”周颠不答,仰天号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令不见了?”双手的劲道倍增,韦行云只感觉肩骨如同要断裂一般,本能地挣扎起来,周颠陡地腾身而起,韦行云但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挟着一起向前飞逸。

周遭景物随即闪电地向后倒退,周颠在空中的身形却快若奔雷,完全没有平时病怏怏的感觉,但却感到他的身子在依稀颤抖着。韦行云虽未感害怕,但仍拼命使力,以求能挣脱周颠的制肘,此时,一颗滚烫的水珠透过重重的雨幕,乘着扑面风势,滴到他的脸庞上。韦行云他立时停只了挣扎,霎时间他明白一切,那是泪,只因为它是热的,与冰寒入骨的雨水截然不同,那是壮士的热泪。

就在此时,周颠早已心力交瘁,一个踉跄,从空中与韦行云一同跌到门前的泥地之上。翻滚数周,跌势方止,幸而雪地中雪泥混杂,泥泞无比,两才虽不致受伤,但却整个身子已经污秽不堪。

韦行云猛然抓住伏在泥中的周颠,口中却叫道;“周叔,你快醒醒,你快醒醒,我是行云,我是行云啊。”连串的叫喊声中,却丝毫没有把周颠唤醒,他发狂地将韦行云一把推开,疯狂地用拳槌打草地,拳头密如雨点,把他身旁的白雪和泥水震得四处飞,可是依然没法发泄胸中怨恨,猛然将头额撞向地上,登时血流披面!

韦行云颓然坐在地上,瞧着周颠不断地作践自己的身体,一时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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