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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万里寻药(1 / 1)

?羌塘,在藏语中的意思叫做“北方的空地”,其面积大约60万平方公里,占西藏总面积的一半。在这块大得令人难以想象的空地上,千年来始终充满神秘的梦幻。在那一望无际的草原边缘地带上,到处都是牧民赖以生存的牦牛和羊群,处处可见牧民栖息之所帐篷。

然藏北的气候实是多变,羌塘草原梦幻迷离的天变随时而来,即使当地最有经验的牧民也不敢进入其腹地,那里是天神的禁区,不仅有远古岩画,也有许多古象雄国的遗址,玛尼堆,经幡、古塔随处可见……著名的唐蕃古道贯穿南北。

暮更时分,古道上却是行走来一个落拓少年,作牧民打扮,头戴毡制皮帽,内穿短衣,外穿大领开右襟、一股无纽扣的长袍,胸前戴着嘎乌(护身饰件);腰上悬挂着火镰、腰包、藏刀,手中却提着一把猎户常用的钢叉,背上斜斜地垮着一只药筐,足上的一双鞋子也有些破旧不堪,鞋边已经略微卷角破损,显然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而来。看那少年的年纪却只有十岁出头,虽说高原上的少年多有早早担负起家庭重任的习俗,但如此少年独自行进在荒凉的古道上却是罕见。

少年步履匆匆,行走之间却是一张一弛,甚有法度。步速虽是不快,但却是轻轻一点,距离是常人的几倍,颇有道家缩尺成寸的味道。这里已是在羌塘草原的腹地,草原的天气是出名的差,特别是寒冬季节,一天都看不到太阳的影子,整天都是灰蒙蒙的,狂风呼啸地席卷草原。少年的帽檐压的很低,一时之间也看不清面目。

突然一阵急风刮至,少年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连退两步方才站稳。可那顶毡帽却是被风直卷上天,少年右脚轻蹬,身子飘起,风中摇摆,很轻巧地将帽子摘下,一个起落,稳稳地定在地上,手里握紧毡帽,仰头看看远方的山峰,如在白云顶端,虚无飘渺的看得不真切。

那少年眉宇间甚是坚毅,一道伤疤从眼角斜划而下,很是清晰,那少年正是韦行云。韦行云心中暗暗思道:“这次周叔的伤势来的益发猛烈了,看来如找不到那传说中的千年雪莲花做药引,恐怕周叔的病是难以挽回了。”藏医用药讲究调伏增效、适当配制。根对治骨骼病,枝对治脉络病,茎对治肌肉病,叶对治六腑病,叶液对治骨髓病,芽对治骨血*病,花对治眼病,果实对治内脏病,尖对治头部病,外皮对治皮肤病,韧皮治筋病,树脂对治四肢病。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发挥药物的性、味、效。周颠犯的根本之病乃是大手印的内伤,一旦内伤根除,头痛的顽疾便可迎刃而解。韦行云深谱藏医学,知道医治周颠之病要以多味苦寒之药草导其热毒,再以雪莲之阴劲固其本原,方可收效。但这六年来,韦行云收集到了需要的大部分药物,独独缺了雪山的千年雪莲花,那药物委实难寻,雪莲本身便是稀有之物,更何况是千年的雪莲。

一月前,周颠自雪山归来,不但遗失了明教重宝圣火令,而且导致了伤势的进一步加重。如无良药,也许撑不过明年开春。韦行云视周颠为父,自然千方百计为他寻药,然区区一月,那有可能将花了六年尚无消息的千年雪莲寻得,但他从当地有经验的采药人处得知,他们的祖辈父辈在猛多雪山上采到过完好的千年雪莲。于是韦行云万般无奈下,决定独自进羌塘草原腹地的猛多雪山碰碰运气。

韦行云轻轻将毡帽上的尘土弹去,戴到了头上,又将衣领拉紧,将背上的药筐缚紧,将真气行了一周天,顿时心口出现微微暖意,四肢开始有了感觉。一咬牙,又是沿着唐番古道奔了起来。

傍晚酉时时分,韦行云终于到了猛多雪山的山脚。一望山峰,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全身冷了半截。韦行云小小年纪,已是行遍整个藏北,但此山峰的山势却是极为奇特,在韦行云看来,惟有唐古拉山的主峰有此山势,那也是韦行云至今也无法登上的。这山虽非奇高,但却宛如一根玉柱般竖立在周围群山之中,陡削异常。而这莫说是人,即令猿猴也是不易上去。难怪被视做整个羌塘草原的圣山。雪莲性喜寒冷,常生长在苦寒之地,由于对疗伤有奇效,故是藏人采药人的至宝。生长在易采摘之地的雪莲自然早被采去,也惟有在这样陡峭的猛多雪山上,雪莲花才能留上千年。韦行云心道:本领高强之人就算能爬得上去,可是在这陡峰的绝顶之上,却也未必能寻得千年雪莲?”心下信心更增,笑容微微爬上面颊,便是加紧赶路,不一会,便越过两个山坡,进了山麓的松林之中。

林中松树都是数百年的老树,枝柯交横,虽是寒冬,依是绿意葱茏,树顶上压了数尺厚的白雪,摇摇欲坠。林中反而雪少,倒是好走。如此美景在旁,但韦行云却无心赏玩,埋头赶路,脑中满满的是周颠那垂死的面容,临走前殷殷的期待,再感觉到那本《圣火武学》贴身传来的热度,韦行云心中涌起的仍是责任,脚下脚步更是加快。如此奔了将近一个时辰,竟丝毫不觉疲累。那林中颇长,依然看不到边沿。

韦行云微感口渴,停步一跃,从树上抓了一把积雪,塞如口中,一阵清凉直如心肺,精神为之一振。又奔了一阵,天色已是发黑,两边树木渐渐变稀,脚底下踏到积雪却是越来越厚,原来已奔到山腰。一阵山风过去,吹得松树枝叶相撞,有似晚潮夜至。韦行云定了定神,借着微弱的天色,观看四周情势,仰望那高耸入云的山峰,近观之下更觉惊心动魄,韦行云心想即使在夏日,无风无雪之时亦难爬上,眼前满峰是雪,若是冒险攀援,十有八九要跌个粉身碎骨。当日在唐古拉山主峰下,韦行云也是如此放弃的,以他十二岁之龄攀登人类体能的极限,确实有些勉为其难。当下韦行云心下矛盾异常,如是冒险登山,却不知道有否收获,如果不慎失足,周叔更是没人照顾;如果就此无功而返,心有不甘,周叔的病又是丝毫拖延不得。呆了半响,也没什么结果。

传来一声鹰鸣。韦行云抬头一看,半空中飞舞来去的七八头兀鹰,却想:“除非象这些老鹰一般,才能飞出顶峰。也罢,今天天色已晚,先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打算一定,韦行云却是感到腹中大饥,这才醒悟自己已经从早上起一直忙着赶路,未吃一点食物,再一摸腰包,却也是空空如也。正犯愁间,天上苍鹰再鸣,韦行云心中一动,顿时想到今晚的食物已是有了着落。就躺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他曾在藏北牧民用这个方法猎鹰,便活学活用。藏北盛行天葬,时常会将死者放到高山任由苍鹰果腹,故此方法屡试不爽。果然,过不多时,数头兀鹰从天空直冲下来,扑向韦行云。说时迟,那时快,韦行云向腰间一抹,刀光一闪,藏刀从正面飞将过来,将其中一头兀鹰自头砍为两半,落在雪地上,撒下了一片鲜血。其余兀鹰顿时一哄而散。

韦行云掠前几步,将那兀鹰从地上拾起,将口凑上去,大力吸了两口鲜血,滚烫的鲜血进入喉咙,顿时一阵温暖,冰凉的身体渐渐开始暖和起来。天气甚寒,那血过不了多时候便冷却了,韦行云提着鹰尸,走到松林里,拾了些干柴,找了个避风的角落,从腰包里取出火石,生了堆篝火。韦行云出外打猎,风餐露宿已是寻常,动作甚为麻利,将那鹰毛拔完,用树枝串好,放在篝火上烧烤。

那鹰甚是肥硕,篝火一烧,却是“滋滋”作响,油脂冒出,香味溢出,点点松脂落于其上,更添其美味。天色越发黑了,火光在夜色却是分外清楚。那鹰差不多熟了,韦行云正待食用,突然耳中传来异样声响,分明是百米外有人踏雪而来。听那脚步散乱异常,韦行云脑中顿时勾画起一个脚步蹒跚的采药人,脚步轻点,身体已是腾空,飞到了身旁的树上,藏身于重重树丫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树上积雪也没有丝毫抖落,可见韦行云的轻功确实深得韦一笑当年的真传。

那声音渐行渐近,韦行云透过重重的雪幕,却见一个身材矮小,裹在宽厚大衣的人,戴着宽大的藏帽,火光下看不清面目,行走之间仿佛甚是艰难。韦行云心道,藏北的牧民多魁梧高大之人,如此矮小精干的倒是少见,却不知道现在来猛多雪山是何事。看来是火光不他吸引过来的,也罢,这里就留给他休息好了,我便换一个地方休息好了。想毕,韦行云正待离开。

突然,树下那人突然双手凭空乱抓,仿佛很是痛苦。黑暗中看起来甚是诡异,韦行云便停下静观。那人抓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但很是含糊,听不清楚。那人跳起数丈又匍倒在地,在地上打起滚来,滚动之间将身上厚厚的衣物一件件剥落摔开。

韦行云看的是惊心动魄,却没有想到在深山中遇到如此之事。看那人似乎还会点武功,而且不弱,现下大约是练功走火入魔,或者是遭受了严重的内伤,韦行云心下踌躇,是否该下去施以援手,却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正踌躇间,那人已经将头上藏帽扯下丢开,火光下,韦行云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样童稚的脸,一张脸异样的苍白,如冰般的苍白,病态的苍白,更让他不可思议地是,那张脸居然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眉宇之间却多了些文弱之气,顿时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脑中浮现的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孪生兄弟韦迷情。当下再不犹豫,跃下松树,向那少年扑去。

那少年正是从武当负气而走的韦迷情。经过两个多月的跋涉,终于到了藏北高原。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江湖历练增加了不少,倚仗着太极功和张三丰赐的丹药,内伤倒也没有再发作。但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没有丝毫准备适应就一头扎进了青藏高原。顿时,头疼,头晕,胸闷,气短,呼吸急促,心率加快,腿软无力,失眠多梦,上吐下泻,诸般高原反应将他折磨得够呛。稍好一点,便从牧民那打听来整个藏北唯一可能有千年雪莲的地方只有羌塘草原腹地的猛多雪山,也没有请向导,收拾了下行李就赶来了。于是便在羌塘草原的戈壁滩上迷路,三天三夜找不到出路,带去的干粮和清水都吃完了,韦迷情性子倔强,偏是不肯回去,最后终于寻到猛多雪山,却已是筋疲力尽。张三丰给的丹药也所剩无几,多天未进食物,体质下降的很快,一直压制的内伤乘势而起。韦迷情勉力支持,到了半山腰,已是内外交困,内伤一触即发。迷迷糊糊中,他看见山间的树林中有火光,便支持着一路寻来,结果却只见火光不见有人,失望之余,内伤外伤一起爆发,经脉中的燎原火气将全身燃烧的滚烫,经脉断裂在即。幸亏此时韦行云及时从树上跃下救助。

两个命运中注定将相互纠缠的兄弟就这样在六年后,在这猛多雪山上,再次相聚。他们的命运将为此改变,武林乃至国家的命运也为之改变。

此时的韦迷情只感觉肺中积聚着的一股热毒数度上冲胸口檀中穴,要找个缺口宣泄出来,但通往手部的穴道偏偏被阻,这股热毒冲到肩部关头,又反诘回去。热毒在体内左冲右突,始终找不到出路。韦迷情神智渐渐模糊,如不及时找个出口将热毒排出,不免全身经脉寸断而亡,韦迷情一时间只感全身难受困苦已达极点,全身经脉仿佛被灌注了热水,随时有可能涨破,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决不要死!”周遭情势他仿佛浑然不觉,就是韦行云从树上扑下,他也是丝毫没有知觉。

突然之间,韦迷情又觉胸口剧烈刺痛,体内这股热毒越胀越大,越来越热,包裹热毒的武当纯阳内力越发稀薄,直要裂胸而爆,神智越发模糊,大喝一声,却是异常洪亮,声裂云霄,直冲九天而上。

突然,那热流如同一个充满齐的气体突然爆开,四散流动,韦迷情的奇经八脉顿时充满了热毒。原本热毒仅仅是在六大主经中泛滥,但经此一下,却是蔓延到了奇经八脉。如再不控制,生死立判。韦迷情头脑一热,昏了过去。

迷糊之间,他却感到了背后多了一只冰寒的手掌,一股熟悉异常而又冰寒入骨的真气缓缓从背心进入自己的身体。真气到处如饮琼浆,一片清凉,说不出的舒服,一时间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韦行云的真气一进入那少年的体内,便发现了三股真气,有两股异常得熟悉。一股是满是热毒的大手印内劲,韦行云常年要为周颠疗伤,对于这股真气,自然不会陌生;一股更是熟悉,正是家传的寒冰真气,和自己的内力份属同源;还有一股,虽是陌生,但绵长而柔和,自然是享誉武林的太极柔劲。心下再无半分疑虑,眼前这个垂死的少年正是让自己多少年来为之牵挂的孪生弟弟韦迷情,顿时喜出望外,他绝没有想到在这个缈无人迹的雪山上居然可以遇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惊喜之间真气险些走错穴道。韦行云先定了定神,将真气缓缓凝聚成球状,慢慢输入韦迷情的体内。两人真气虽是同源,但行云多年来单修寒冰真气,却不象弟弟那般兼修太极内家功夫,因此在此修为上,精纯了不少。韦行云内力到处,大手印内毒纷纷被压制下来,如水之遇火,趋退不已。渐渐地,本是难以控制的伤势确是被他硬生生地悬崖勒马,暂时控制住了。

危险一解,韦迷情也沉沉地睡去,火光下,他裸露的胸膛上一只红色的锦囊分外引人注目。韦行云一眼瞥见,伸手抓住细观,正是和自己胸膛上所戴的一样,是父母临终赐给兄弟二人的平安锦囊,心下感慨不已。

韦行云慢慢地将迷情的衣服从地上拾起,一件件为他套上、裹好。看着火光下弟弟憔悴得近乎透明的脸,韦行云一阵心痛,回想起当年和弟弟一起在光明顶快活的童年生活,回想起爷爷和诸位明教的叔伯豪迈饮酒的往事,回想起六年前明教覆灭、兄弟分离的场面,回想起六年来对迷情的每一份思念之情,一时间百感交集,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想着想着不禁入神,思绪久久无法平静下来。这对韦行云来说,是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感觉,毕竟是亲情,血浓于水。

雪山上的寒风吹来,冰寒入骨,树上雪片纷纷落下,篝火也是弱了不少,转眼便要熄去。韦行云想再去寻些干柴,但又放心不下熟睡中的迷情;微一踌躇,将身上的腰包东西掏出,撕碎;又把背后药筐清空,劈开,一股脑丢进了火堆里。那腰包本是牛皮所制,耐烧得很,药筐更是干藤所编,见火即燃,那火焰又是旺了不少。韦行云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轻轻地盖在弟弟身上。如此处理妥当了,方才慢慢在弟弟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将那只烤了一半的鹰肉继续放到火堆上烧烤,心中却想,等迷情醒来,定是饿了,那时便可以将这鹰肉给他暖身了。

周围的夜色更是深了,黑暗浓烈地象一张无形的网,铺天盖地地压将过来。整个天地间仿佛就见这样一处微微的火光在万里雪山上独自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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