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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忽然长者(1 / 2)

?无底判官

作者:魏尕(风保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帕定士慢慢从冰冷的黑暗中醒来,虽然他觉得眼皮很重很重,但奇怪的是冰冷的感觉消失了,全身觉得很温暧,很舒服。

“我不是掉进一条海底裂缝吗?”帕定士挣扎着张开双眼,强烈的光线灼到他双眼发痛,眼泪直流。

当他双眼重新适应了光线后,他发现,他躺在一张布满红色鲜花的木床上,这是一间空旷的木屋,四周是发黄的木壁,天花板是几条纵横交错的木梁向上托起的竹棚,屋内一片空荡荡,洁净干滑的木质地板上铺满了姹紫嫣红的鲜花,仿佛铺了一张花的地毯,屋的一面,有一个四边镶花的窗口,一束淡淡的黄色光柱从窗口静静地射入,在撒满鲜花的地上绣上一张明亮的光幕。

“这是什么地方?”帕定士满腹狐疑地爬起,他踱到窗口一望,天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看到一棵槐树披着一身亮丽的绿叶静静地伫立在瓦蓝的苍穹之下,在槐树上方,一个耀眼夺目的光盘无声无息地高高挂起,撒下大片大片灿烂的光芒。

“这不是古代传说中的光明世界?有深蓝色的天空,那光盘,不正是传说中普照万物的太阳吗?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掉进了一条无底深沟吗?为什么我会回到古代传说中的光明世界。”帕定士满脸疑惑地推开了木门,一片明丽的景色迎面扑来。

在他前方,是一大片一大片无边无际的辽阔大地,大地上铺满了翠绿翠绿的草丛,在深邃冰冷的万里睛穹的覆盖下,这片巨大的草地就好象一大幅一望无际的绿色地毯一直铺到天际尽头蓝绿相接的地平线上,一条闪闪发光的河流就好象一条晶莹夺目的玉带在这片无边绿毯上蜿蜒伸过,一棵棵伞状矮树稀稀疏疏地点缀其中,一簇簇色彩斑斓的鲜花犹如五颜六色的宝石星罗棋布地嵌在这片平坦广阔的绿色地毯上,多么迷人的景象,过去,帕定士只在书中看过这种大自然的景象,但今天,他竟活生生地回到了传说中美丽的古代世界。

他迷惘地走出木屋,看着这个灿烂光明的世界,尽情享受着这大自然发出的光明,过去,在黑暗的海底,他只享受过灯光发出的光明,在他内心的最深处,他一直有个梦,他渴望可以在一片辽阔无边草原上享有一间木屋,他万万想不到,在他掉进无底裂缝的今天,他竟实现了自己的梦。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我已经死了,这里是不是天堂,又或者,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帕定士满脸疑惑地围着木屋转了起来,他转到木屋后面,只见几棵披着大簇大簇绿叶的槐树静静地环绕着这间孤立在大草原上的木屋,一阵微风吹来,槐树枝桠摇晃,沐浴在阳光下的树叶舞出一阵阵亮丽的绿浪,发出沙沙沙沙的巨响,连匝地的巨大影斑亦摇了起来,帕定士从地上的翠草上摘出一朵鲜花,一阵前所未有的花香渗入心肺,他只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这是真的,这不是梦,帕定士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些清新的空气,天下间还有什么比大自然的清新空气更加美味。

伫立在木屋后面的帕定士举目远眺,在微风的吹拂下,在木屋后面大草地上的草丛随风翻涌,在辽阔的碧毯上掀起一阵阵涟漪,扑向远方一泓明镜般嵌在草地上的巨型湖泊,在波光闪闪的湖面对岸,一排排参天松树耸起了一道高高的翠墙,莽莽松林在翠墙后叠起层层起伏的绿浪,并且一直铺到远方天际尽头巍峨矗立的锯齿状莽莽群山,这片披着皑皑白雪的群山峻岭在墨蓝色的天幕下闪烁出晶莹夺目的闪光,帕定士还隐约看到在戴着雪冠,高高林立的群山之顶,一些金光闪闪的建筑群点缀其中。

“那些金光闪闪的建筑群是什么,是不是天上的教堂。”帕定士对这些在雪峰上的金色建筑群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间,几只披着艳丽羽毛的小动物从头顶飞过,它们围着帕定士上下盘旋,时而低空掠过草地,时而直冲蓝天,时而又跃到槐树枝桠上引吭高歌,美妙的吱吱声使帕定士忘记了迷惑,他静静地闭上双眼,享受沐浴在阳光下静听鸟歌的乐趣。

“这种会飞的动物叫做小鸟,在水世界未到的时代,它们曾经飞遍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一把宏亮清癯的声音从身后发出。

帕定士马上转身,只见一个披着白袍的老人静静地盘腿坐在木屋的竹棚顶上,这位老人虽然银发苍苍,白胡满脸,但双眼炯炯有神,他正微笑着望着帕定士。

帕定士用奇怪的眼光审视着这位老人,只见老人两道白长眉在额底相交,满脸红光,全无皱纹,精神抖擞,给人一种鹤发童年龄的感觉。

“对不起,我该怎么称呼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帕定士问。

“我是谁。”这位老人笑了起来“我和你有区别吗?如果我说,我就是你,你会相信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提议你先去染发,然后剃胡子,最后整容。”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提议。”老人饶有兴致地望着帕定士“这样吧,你喜欢怎样称呼我就叫什么。”

“既然这样,你就叫做……”帕定士搔了一下后脑勺道“忽然长者,怎么样,你是忽然出现的,这个名字最适合你。”

“忽然长者,好,这个名字太妙了。”忽然长者站了起来,他冉冉踱到屋顶边缘,然后无声无息地从空中飘落地面“我也有个提议,你不要叫帕定士,无厘头先生,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对不起,我拒绝,你喜欢叫什么或者让人叫你什么是你的习惯,我叫帕定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帕定士耸耸肩响应,他不可思议地盯了忽然长者一会儿问“你是怎么猜出我的名字。”

“这种力量叫做道的力量,”忽然长者矮小的身材踱到帕定士旁边“我还知道你再想什么,你想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不是天堂。”

“真想不到,屁股还是老的熟。”帕定士拍了一下脑袋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天使,为什么你没有翅膀。”

“我的回答是,我不是天使,这里不是天堂,你并没有死。”忽然长者擎起兜风耳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没有翅膀了吧!”

“那这是什么地方,四度空间,地狱、幻觉。”帕定士追问“还是儿童公园。”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世界,亦就是你朝思幕想的古代世界,这就是古代世界中的大自然,怎么样,是不是惊讶到想当场改名。”忽然长者笑着问。

“什么,我回到了古代世界。”帕定士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不是没有物质的速度可以超过光速吗?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你救我吗?你是用什么力量令我超越时空回到古代世界?”

“对不起,你搞错了。”忽然长者拍拍帕定士的肩头“不是我救你,是你自己令自己来到这里,这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拥有一间木屋。”

“这怎么可能,这不过是我的梦想,我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将自己送到古代世界还建造了一间木屋出来。”帕定士莫名其妙地耸耸肩。

“很简单,为什么你不在天堂,为什么你不在地狱,为什么你不在宇宙的其它星球而在地球上?”忽然长者意味深长地响应。

“这是回答还是问题。”帕定士满脸疑窦。

“是回答,亦是问题。”忽然长者绕着帕定士边转边答。

“你讲的东西果然高深莫测,我不知你是不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不过我认为你确实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帕定士望着这个身材矮小的忽然长者耸了耸肩“不过变性或者更适合你。”

“真想不到,你这么快又恢复了尘世的执着,人可以拥有无穷的力量,在你昏迷的时候,你放弃了执着,这就是你为什么可以超越时空回到古代世界并且在大草原上建起一所你梦寐以求的木屋的原因。”忽然长者深入解释。

“照你的说法,我岂不变了时空超人,那么,好吧!我现在想回水世界,我不再执着,水世界,回来,水世界,回来,水世界,回来。”连叫三声后依然效果全无,帕定士耸耸肩朝忽然长者作了个鬼脸“既然我可以穿越时空回到古代世界,我亦应该可以回到水世界,现在我的梦想就是回到水世界,为什么不行了,是不是我卖错了单程票,对了,我知道,我要昏迷,好吧,快打昏我,我要回水世界。”

“就算你现在马上自动昏迷,你也回不到水世界。”忽然长者画龙点睛“因为你现在已经重新执着了,在无底裂缝时,你是因为死亡才放弃了执着,除非你可以重新唤醒自己的心灵,否则你永远都回不了水世界。”

“废话,我现在不是很清醒吗?”帕定士不以为然“难道我现在在做梦吗?”

“帕定士,跟尘世的人一样,你已经忘记了生命的神圣使命,人并不是象你以为那样,在太古时代,人是不会老,不会病,亦都不会死,人本来可以拥有无穷的力量,不但你可以超越时空,每一个人都有这种能力,但你们选择了放弃,选择了忘记,今天造成这种局面完全是你们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你们继续选择迷失,继续忘记,我恐怕,人类难逃今次的大劫数。”

“什么大劫数。”帕定士莫名其妙。

“你们这一代人类会彻底消失,就象曾经生活过在这片古代传说中大陆的人一样。”忽然长者解释。

“这是什么地方。”帕定士问。

“这就是传说在的亚蒂兰斯。”忽然长者笑着答“第一代的黑铁人类,如果没人去水世界作道的大拯救,你们将会重蹈亚蒂兰斯的覆辙。”

“亚蒂兰斯,古希腊传说中沉没在大西洋上的大陆。”帕定士想起了古书的内容“你是说传说是真的。”

“是真的,整个亚蒂兰斯族类彻底人间蒸发,他们是上一次水世界残留在海底的幸存者,但他们在光明世界来临之前回为道的大爆炸而从地球上彻底消失。”

“太可怕了,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怎样办。”帕定士作出很害怕的神情“是不是集体跪下求主宽恕。”

“这就是为什么今天你在这里的原因,这是你的使命,帕定士。”忽然长者神情坚毅地盯着帕定士“你就是这次大劫难的拯救者,你就是古代玛雅人传说中在大劫数降临时去人间进行拯救的彩虹战士。”

“玛雅人,那不是远古时代在墨西哥神秘失踪的那个民族。”帕定士想起古书提到的历史。

“你就是玛雅人传说中最高贵的宇宙战士----彩虹战士,你将会用爱拯救黑暗时代的水世界大劫难,并且引领水世界的子民步入光明时代。”忽然长者斩钉截铁地推断“但可惜的是,跟尘世的人一样,你沉迷于执着,忘记了爱,失去了道,接受了恐惧,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回不到水世界的原因。”讲到这里,忽然长者长叹了一句。

“讲了半天,我也不知你在放什么狗屁,好了,忽然长者,别再扮高深了,现在我只想马上回到白特兰市,如果你可以实现我的梦想,我一定马上跪下做你的徒孙,好吧!现在十万火急,快送我回去吧!”

“你想知道白特兰市发生什么事吗?我现要就给你看。”只见忽然长者朝天空划了一个圈,一片大屏幕冉冉浮出,在屏幕上,整座白特兰市火光冲天,烟雾缭绕,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所有的大楼都插上了冈杜曼的旗帜,闪闪发光的骷髅头像在烟雾中飘扬,在各条高低交错的大道上,一排排的市民正被一队队的骷髅兵押去停在广场中心的一辆辆银色运输水陆两栖车。

“白特兰市已经沦陷,所有的市民都被押走运到冈杜曼统治的世界去做奴隶。”忽然长者解释。

“送我回去,快送我回去。”看到这种情形,帕定士气得怒目圆瞪,他猛地一下抓住忽然长者狂叫“快送我回去。”

“对不起,我不能,你只能自己回去。”忽然长者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为什么,既然你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可以看到未来,为什么你不能送我回去。”帕定士已经气疯了,他声嘶力竭地狂吼“难道看着无辜受罪袖手旁观才是你最喜欢的吗?”

“我是可以送你回去,但这样就意味着你不配回去,你应该做的是不是拯救白特兰市的子民,而是拯救整个水世界受苦受难的子民,你现在回去只是送死,而且拯救人类只有一个选择,如果你们想战胜即将来临的大劫难,只有得道才可以逃过此劫,所以,首先你要找回失去的道,因此你要学习放弃恐惧,只有当你重新找回自己的道时,你才有力量去拯救整个水世界的苦难。”忽然长者对帕定士的要求无动于衷。

“什么道,什么恐惧,我不知你是不是有病,你口口声声要拯救水世界的苦难,为什么你不用你的力量去阻止冈杜曼,为什么你不用你的力量去拯救尘世间的痛苦,上帝抛弃了它的子民并不重要,但你也是人,为什么你要看着世人受苦而无动于衷。”帕定士声色俱厉“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如此假仁假义,口口声声要爱要道,为什么不直接说你不愿意,或者是你根本没能力。”

“你搞错了,问题不是我愿不愿意,不是我有没有能力,我的力量来自道,道从来都不强迫,真正的问题是你们愿不愿意,为什么世上有这么多痛苦,为什么你们会生、老、病、死,为什么你们会自相残杀,为什么冈杜曼这种恶魔会横行,这些根本不是上帝抛弃你们造成的,上帝从来都没抛弃过你们,昨天不会,今天不会,明天不会,永远都不会,是你们自己抛弃了上帝,是你们自己令自己远离了上帝的伊甸园,是你们自己令自己变成了线性时间,三维空间的囚徒,是你们自己令自己失去了道的力量,你们甚至创造了地狱,创造了自己的末日,创造了自己的大劫难。”忽然长者冉冉诱导。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有没有力量,但我不会看着苦难高谈阔论而又置之不理,或者我只是去送死,但我绝对不会看着尘世的痛苦而袖手旁观,你讲过,道从不强迫,现在你留我在此难道不是强迫吗?快送我回去。”

“你搞错了,是你自己令自己来到这里,不是我救你来这里的,你只能自己令自己回去,你要我送你回去,不是强迫是什么。”忽然长者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你现在令我很痛苦。我可能会自杀,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帕定士想出了苦肉计。“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会自杀,明白吗?自杀。”

“真想不到,你已经变得同尘世的人一样,强迫的拯救不是真正的拯救,尘世痛苦的根源在于yu望,yu望的根源在于执着,执着的根源在于恐惧,我可以用我的力量去拯救水世界的子民,但这样做并不能将他们带离苦海,只要他们继续恐惧,继续执着,继续yu望,无论你干什么,他们都会重新跌入苦海,除非你可以令他们放弃恐惧,除非他们可以找回道,他们才有机会脱离苦海,任何人都救不了其它人,只有自己才可以真正救到自己,脱离苦海不是仗义行侠,为什么你们不坚持爱,为什么你要用恐惧证明自己。”

帕定士已经不耐妨了,他猛得一下用手箍住忽然长者的颈部“我没时间听你讲圣经,快送我回去。”

忽然长者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忽然一缩,身形一矮,整个人象蛇一样从帕定士的手中滑走,还未等帕定士明白发生什么事,忽然长者一个腾空飞脚“澎”一声,帕定士竟被踢到凌空飞起。

巨大的惯性不可思议地将帕定士高高抛起,帕定士尖叫着不停地在空中旋转,眨眼间,他已在空中翻了几十个筋头,飞到几百米高的空中,蓝天,大地,在他眼前转个不停。

吓到六神无主的帕定士紧紧闭上双眼,他认为,自己死定了。

忽然间,一只手拉住了在空中旋转的帕定士,帕定士停止了在空中的翻滚,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忽然长者拉住自己飞了起来。

在“呼呼呼”的风声中,忽然长者拉着帕定士越飞越高,他们飞过了广阔的大草原,飞过了波平如镜的大湖面,飞过了郁郁葱葱的莽莽树林,向着巍峨群立的雪峰飞去。

在风中的猎猎声中,传来了忽然长者的声音“你必须明白,只有心灵才拥有最高的力量,印度人称这种力量为慈悲,西方人称之为爱,中国人称之为道,除非你可以重新找到这种力量,否则你没法将水世界带回光明时代。”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刺骨冷风刮得挣不开眼睛的帕定士大叫。

“用心去做,力量无处不在。”忽然长者教导。

“快放我下来,我不行了。”帕定士朦胧中发现忽然长者拉着自己飞入云层,眨眼间,眼前白雾翻涌,什么也看不到,只感到一只手拉着自己在飞。

“你也可以象我一样,万物都是来自道,拥有道就拥有力量。”忽然长者画龙点睛。

“快放我下去,我快失去意识了。”帕定士闭上双眼狂叫,他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

忽然长者拉着帕定士飞出云海,一座白雪皑皑的雪峰从茫茫云海中巍峨矗出,在它雄伟磅礴的山脊上,一座金光闪闪的平顶金字塔气势磅礴地高高擎起,四周黑色的石崖和大片大片铺开的雪绸在巨大的陡坡上犬牙交错,然后撒向下方层层铺来的大片云海,宛如一座浮在云海上的孤岛。

忽然长者拉着帕定士飞到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金字塔顶部平台,刚一落地,吓到脸无人色的帕定士气喘吁吁地瘫在金光闪闪的花纹地板上,他指着忽然长者警告“别再碰我的手,别,别再碰我的手。”

“你也可以象我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飞翔,为什么你不相信道,道可以唤醒你潜藏在心中的最高力量,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所有人都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你要相信恐惧,它只会令你们不断地失去至高无上的道。”

“对不起,直到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帕定士此时已稍为定下神来,他站起来望了一下四周,宽阔平台的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滔滔云浪,头顶盖着墨蓝的苍穹,他走到平台边缘向下一望,天哪,金字塔的斜面是光滑斜面,连一级石阶也没有,而且在光滑斜坡的下面,全是在皑皑雪纱中交错兀立的嶙峋石崖,滑下去,别说人,连铁皮亦要粉身碎骨。

帕定士只觉得不寒而栗,他走了回来对盘腿静坐的忽然长者道“我不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从这么高的空中跌下,我依然若无其事,那我一定跟你一样是个疯子,跟一个疯子一齐已经够惨,还要听他的疯话,我觉得,我现在就象在地狱一样,嘿,伙计,我不管你有什么力量,你可以讲一点象人的话吗?”

“你知道吗?帕定士,上古的人不是这样的,正如玛雅人对他们祖先的阐述一样,在最早的时代,最先的子民都拥有无穷的力量,他们全都知道,全都看到,根本不需要移动,只要他们想,他们就可以实现,当他们凝视苍穹和圆形的地球之时,即使是隐藏在最黑暗中的,他们亦可知道,亦可看到。”忽然长者闭上双眼轻轻道出“可惜好景不长,当恐惧进入了祖先的心灵之后,道的大浩劫终于发生了,我们的祖先开始忘记了他们的使命,一代接一代的人类灭绝了一次又一次,我们失去了祖先的伟大力量,用恐惧创造了这个如此丑陋的世界,今天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重新找到远古的神圣力量,去拯救那个差不多已经发了疯的水世界。”

“这么说,你是准备将我变成宇宙超人,我很喜欢这个提议。”帕定士觉得有些滑稽“你现在是不是给我准备了一粒仙丹,还是一本法力百科全书,不会是神奇底裤吧!”

“对不起,你弄错了,没仙丹,没咒语,没法术,没秘籍,我不是来传授秘技的,我只是来唤醒你自己心灵深处的至上力量。”忽然长者重新睁开了双眼,牢牢盯着帕定士。

“哈哈哈,你可以当选疯人院院长。”帕定士不屑一顾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根本就不了解生命的意义,人到底来自何方,有什么使命,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上帝造人只是解释了人出现的原因,但它解释不了人存在的目的,生命不是无缘无故在宇宙在诞生的,物质也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神圣的使命,是道创造了万物,创造了生命,目的就是为了找回玛雅人传说中的胡巴布。”

“胡巴布,什么是胡巴布,是不是一种很美味的食品。”帕定士不以为然地揶揄。

“胡巴布是玛雅人传说中的创世之神,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宇宙和物质还未出现的太虚时代,无天无地,无阴无阳,无光无黑,无日无月,无正无邪,无边无界,只有一片太清,太清中只有一只叫作胡巴布的灵体在自由自在地遨游。”

“它的样子象什么,一条蜈蚣还是一块饼干。”帕定士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个忽然长者,他认为,这怪老头一定是个神经有问题的疯子,他打算,等这个老头发完疯后,一定要帮他做心理辅导。

忽然长者并没理会帕定士的打岔,他继续道“不知胡巴布自由自在地在太清中遨游了多少个世纪之后,分裂终于发生了,它的身体在很多层次都发生了分裂,其中有一个层次分裂为两部分,一部分变成至正至刚的能量,另一部分则是至邪至恶的能量,从此,这个层次便发生了永无止境的战争,亦即是我们传说中神同魔的战争,直至今天,战争仍在进行。”

“跟着你一定想讲你是神的使者。”帕定士笑着讥讽。

“战争不知持续了多少亿年,突然间,一部分厌倦了战争的神同魔希望重新成为胡巴布,于是它们选择了结合,虽然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但神同魔的结合产生了最奇妙的事情,道诞生了,以物质形式存在的人类石破天惊般出现了,神同魔都被这种奇妙的存在所震撼,你们曾经是存在的最大骄傲,这就是你们的使命,实现那个流传在神同魔中的传说----重新成为胡巴布。”

“我不是听错了吧!魔鬼都有份创造人类。”帕定士满脸愕然。

“你没听错,你们的古代传说亦证明了这点,虽然你们作了些修改。”忽然长者提示“例如古代中国人相信,人都是三魂七魄,魂主善,魄主恶,人是由三种善的力量和七种恶的力量结合而成,古代玛雅人亦讲过,人是由九个死神和四位天神共同创造的,古代波斯人流行的拜火教亦讲过是光明之神和黑暗之神共同创造人类,古印度人亦讲过是梵产生了一正一邪两个神,这两个神共同创造了人类,即使是你们的圣经,还有古兰经,亦提过人曾经吃过魔鬼诱惑的果实,人不但是神创造的,魔鬼撒旦亦都有份,这就是为什么邪恶和正义无处不在的原因。”

“照你的讲法,我们岂不比神与魔更高等。”帕定士不以为然地讽刺。

“是的,当我们完成胡巴布的使命之后,我们将超越神与魔,因为我们不是什么,我们就是上帝,我们就是真主,我们就是佛,”忽然长者画龙点睛。“我们就是胡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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