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 / 2)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誉光着身体坐在窗台上抽烟。烟雾与夜雾交织缭绕,如同刚刚痴缠的身体。年轻的男和女。

月光从窗前经过,洒了他一身,也洒了我一身。所以,我看到了——誉右上臂内侧那个齿印。已经呈浅褐色,凸显着。已经存在很久了。

他说过,那是安卡给他的烙痕。要让他永远记得,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是她的男人。安卡是在宣示着领权,向在她之后zhan有誉的人。

她很聪明,咬的是柔软易伤的地方,是永远不可能磨灭印记的地方。我甚至可以嗅到一丝丝的血腥味,可以感受到安卡当时的快感和满足。

所以他刚才会退缩吧。是的,一定是退缩,连犹豫都不可能。

他已经背负了安卡的,即使当时不曾意识到,如今的这个切肤的齿痕也在不停地、重复地提醒着他,鲜明着他的道德观。因为已经够沉重、够压抑,所以它不可能再有另外的力气背负另一个。

如果我不是处子,至少要离诀的时候,他不用为此而被谴责,不得不对我说抱歉。这对男人而言,是莫大的解脱。这是男人的自私,却也是人之常情。人,总是在不停地找理由来摆脱责任。这是人的劣根性。

我抚mo着那个小巧却深刻的烙印。誉安静地看着我。

然后,他伸出左手臂,将手臂内侧朝向我的唇。

我的嘴凑上去,没有丝毫踌躇的。

然后,在他手臂内侧最脆弱的部分,留下,一个吻痕。粉红色的。没有皮肤破碎、撕裂的声音,也没有血液挣脱外在的束缚而散发出的腥香。

只是一个痕迹。浅淡的。

他看我。目光是意外和诧异的。

他愿意背负并不意味着我就要理所当然地让他背负。如果可以,我要做的不是再烙上一个更深入骨的痕迹,而是找一把刀,把原先的那个齿痕从他的皮肤上彻底剜去。

我拿出他口中含着的半支烟,深吸。被呛到了,开始强烈地咳嗽。

我的咽喉抗拒着她,要把烟咳尽。可是,已经有一部分迅速潜入我的体内冉转。于此,身体竟燃起对她的渴望。

烟,就是这样上瘾的。即使她是苦涩的,你也一样乐此不疲。因为她能让你舒畅,让你飘然。不是必须的,却是忽略不掉的。尽管你很清楚她伤害着你的身体,却依然执著地依赖着她。这是寻找解脱的一种方式。消极的。

誉捏过我手中剩余的烟。皱眉。拈灭。

他把我用入怀中,用我身上轻裹的薄毯将我们一同圈入。然后,又转头看向窗外。神思邈然。

我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柔软弹性的皮肤下面,是纠结蕴力的肌理。那一份蓄势待发是足以让女人沉醉的理由。

我仰头。视线滑过他的颈项,滑过他的长睫,看见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却看不见半点星子。

这,是一个无星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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