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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迷茫,真治的动摇(1 / 1)

?一直以来第三东京市的任课老师都是很受人‘尊敬’的,背地里如何议论老师暂且不说,在老师面前,所有的人的表现都是做了个十成十,毕竟是老师嘛,尊师重道也是理所应当的(虽然只是表面上的…………)。

不过今天的历史老师显然没有感觉到和以往一样的平和与安静。现在的课堂的热闹程度简直可以用毕业集会来形容了,整个二年(A)组里有近九成以上的学生完全不顾及老师的感受,视老师的愤怒与无物,勇敢地挑战老师的忍耐极限,最后其直接的后果就是历史老师甩书拂袖而去。另外补充,班上所有人记大过一次……(汗)。在这次事件中的受害者,也就是没有参与‘集会’的那近一成的人,在向老师表态无效之下,全都把怒火撒在了这次事件的主因——我们可爱、腼典外加有点胆小的碇真治身上了。

其实这次的事也不能全都怪在小治的身上,起因完全是因为几个女生想确认一下传言中的驾驶员是不是真的是那个腼典又害羞的转校生。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对于大众所谈论的对象而言,不管怎样都已经可以算是个明星了,更何况在媒体不要命的宣传下,本已够拉风的家伙更隐隐有点救世主的感觉了,这对那些还在学校中的小妮子而言,那还不崇拜到天昏地暗去,好不容易有个小道消息透露了点玄机,那还不查个‘水落石出’才有鬼呢。

接下来的事,那就简单多了。小女生们这么一发问,即没有军人自觉性,又对部队的内部机密保密准则完全不懂的真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的身份给捅了出去。后果嘛,除了上面的那些个惨状以外,更多了一个原本就对他有点怨愤的敌人——铃原冬二。

‘砰’,一声响亮的拳头狠狠着肉的声音在教学楼背后的小林子里响起,碇真治单薄的身体从大楼的阴影中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半晌也没有爬起来。

从他的身后,铃原冬二捏着自己的手出现在真治的面前,“抱歉,不揍你一下我就感到不舒服。”他边把自己的拳头捏的‘咯、咯’响,边对躺在地上的真治说。碇真治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突然冲他揍了一拳的同学,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

看着真治那无辜的眼神,铃原冬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想起还在病床上躺着不能动的妹妹,他又赏了真治几拳,力道重的让真治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躺在一边不停地干呕着。在一边看着的相田剑介有点过意不去,虽然他很清楚铃原冬二现在的心情,但是他也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了。相田剑介走到碇真治的面前蹲下来对着他扯了个笑脸道:“不好意思,上次和那个叫使徒的怪物发生战斗的时候,他的妹妹被误伤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所以他现在心里有点怨愤,现在也只能说你倒霉了。”他摆了个帮不了你什么忙的表情,接着也不理他有什么反应,站起身来走到正在怒视着倒地的真治的铃原冬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啦,别人又不是故意的,现在被你揍了这么多下你也该消气了吧?不要再为难别人了。”

铃原冬二怒气冲冲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点了个头,勉强表示可以,转身打算离开了。

原本有点愤怒的碇真治听着相田剑介那不算道歉的道歉,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抬起头刚好看见说话的人和揍他的人正准备离去,他强行爬起身来,改趴为坐,茫然地看着前面的俩人。听到后面响声地铃原冬二回头充满怨恨地瞟了他一眼,再竖起中指,给他比了个全世界通用的手势。

“谁?”茫然的碇真治突然开口说话,“你们……是谁?”正比着手势的铃原冬二勃然大怒,在他认为,这是对他的又一次挑衅。当他愤怒地挥舞着拳头要再次冲上去时却被他身边的相田剑介给拉住了,“够了,他只是想知道我们的名字而已,没必要再打下去了。”相田剑介边拉着铃原冬二边说,他已经看出那句话根本就没什么气势,连本该因为被打而应有的愤怒的感觉都没有,那句问话只是单纯的问话而已。

被拉住的铃原冬二也不是笨蛋,他仔细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碇真治,竟然觉得坐在那的就好象是一尊石像,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明白到刚才相田说的话对碇真治造成了影响,他也开始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毕竟他也不是个心肠很坏的人。

“我叫铃原冬二。”他指了指自己,“揍你的是我,如果想报仇的时候直接来找我好了。”拉住铃原的相田无奈地放开他的胳膊,苦笑着向碇真治打了个招呼:“我叫相田剑介,和他是同学更是朋友,想找麻烦的话,我也不会跑的。”

虽然他口中说着不怕碇真治找麻烦,但是他那脸上的表情明显摆着不要来找我麻烦的神情。

对于相田那撑场面的话,碇真治完全没有反应,他沉默了一会,好象在记牢这两个名字一般,然后低下头说道:“…………对不起……”

被这句话怔住了两个人互相看了看,从对方的眼中得知这句话不是幻觉后,忽然生出了点惭愧的感觉。铃原冬二烦躁地甩了甩头,本来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为自己和妹妹消点气的说,现在怎么感觉好像自己在欺负转校生似的。

感到郁闷的铃原冬二拖着犹自在惭愧中徘徊的相田剑介一言不发地走开了,在即将离开小林子的时候他顿了顿,侧着脸看了看犹在地上的碇真治,突然骂了了一句:“怪物!”然后和相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天晚上虽然有不少人是在现场近处‘欣赏’使徒和初号机的战斗,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初号机中间那段杀地面部队的时候和失去黑玉时狰狞的模样,不过那前半段和后半段与使徒战斗的画面却知道个一星半点的,再加政府的过度宣传和那些欣赏过现场的幸存者的一点理解。于是。初号机就被冠上了怪物坐机的光环。当然,驾驶员也理所应当的被叫成了怪物。这还是在有所隐瞒的情况下,如果全盘托出的话,那可就不能用怪物来形容了,直接叫恶魔就行了………-_-!)

“……怪物啊……”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个地离去的碇真治喃喃地念着听来的名词,“这就是有用的代价吗?”他无语。

碇苍叶悄悄地出现在碇真治的身后,他一身的血,整个人就犹如刚从血池中捞上来一般。他伸手到嘴边,舔了舔手心上的血渍。血顺着他的手臂滴在了地上,在坑坑洼洼的泥土上积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洼。“好不容易找到要找的家伙,没想到刚刚尽兴归来后竟是看到这样的场面。”他晃了晃头,一副不可理遇的样子,然后就见一股血红色的雾气突然出现,环绕在他的身边。原本被长长的刘海遮住的额头射出一道淡淡地白光,投射到环绕在周围的雾气中去,就听见几声小小的闷炸声,整团血雾陡然翻滚了起来,更大更浓的雾气冒了出来,把他整个人都裹了起来,看不见身影。“喝!”,猛地一声闷哼,浓烈的血雾忽然淡了下来,片刻后完全的消失了。碇苍叶的身影从血雾中显现了出来,这时,却看见他全身的血渍完全消失了,露出他身上干净的校服和洁白的手臂,甚至连他身上的那股浓厚的血腥味也逐渐地消失了。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嘿嘿地笑了,“呵,看来他的性格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恩,没关系,我不着急,时间还有的是。”一丝冷酷的味道从他的身上传了出来。

一丝声响从碇真治的后面传过来,他木然地回头望去,却看见一脸严肃的碇苍叶站在了他的背后,“……哥哥?”他意外地叫道,“害怕吗?对自己,或者对别人?”苍叶轻轻地问了一声。

“…………不,只是,有点厌恶而已…”碇真治低下头惨笑了一声,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难过,是因为听到那个人叫他怪物吗?还是说为了那个被自己误伤的女孩?他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只有一点,他是真的开始厌恶NERV了。

“我……没有哥哥那么坚强,因为哥哥在身边,所以我可以试着变得坚强,试着对着别人笑,试着和别人聊天,甚至试着把每日在NERV的训练都当成一件有趣的事去做。”碇真治小声地说着,自言自语般,他抬起头望着碇苍叶,一脸的痛苦,“但是,我却发现,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什么坚强,什么朋友,我还是一点改变也没有,依然是那个胆小怕事,优柔寡断的碇真治!”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听起来简直就是在吼叫了。

看着颤抖着的碇真治,碇苍叶蹲了下来,平视着真治的眼睛,“变化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产生的,改变自己就更加的困难。如果只因为眼前的道路有点崎岖和困阻,就认定自己做不到而放弃的话,那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自己幻想,或者是希望。”他的话又重又狠,真治迷茫地看着苍叶的眼睛,水气在眼中聚集,终于掉了下来,在脸上冲出一道道泪痕,“我,做不到。”他哽咽地说:“连自己的存在性都怀疑的我,有可能会有幻想吗?连自己该存在的地方都没有的我,有可能有希望?”

碇苍叶怔了怔,他有点意外地看着哭泣的真治。看来他的心理不是一般的混乱啊,苍叶无奈地想。“……我以前说过了,怀疑自己的存在性的话,就去证实自己,不管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爱情,破坏,创造,什么也好,给自己个理由,那你就会有存在的感觉。”他说道,“这就是人类刚诞生下来为什么要哭的原因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要存在而迷失,所以哭泣,长大后,又为寻找原因而忙碌。人们聚集在一起,从别人的眼中发现自己的存在,体现自己的存在,寻找自己的存在,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你是,我也是。”他慢慢地牵起真治的手,“所以,不要再哭泣了。”他说。

“……哥哥…?”碇真治惊讶地看着碇苍叶,感觉着他手心的温暖,忽然他开始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存在理由的人了,至少,在哥哥的面前,他确实存在着,对着哥哥哭,对着哥哥笑,对着哥哥撒娇。因为哥哥,所以我才存在。碇真治心中闪过这一句话。“恩,我知道了。”狠狠地把脸上的泪擦干净,真治对着苍叶笑了。

“回去吧。”苍叶拉起真治说,“美里小姐大概都等烦了哦,回家要晚点咯。”

“恩。”碇真治紧紧地握了握哥哥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家吧。”他说。

看着正拉着自己的手摇晃着的真治。碇苍叶笑了出来,“你还真像个小孩子。”他说,碇真治小声地偷笑了一声,抬起头说:“我本来就是啊。”

“哇……受不了你了,今天我做饭,想吃什么?”

“我要吃牛扒,哥哥帮我做啊。”……

“啊?换一个行不行啊?那个很费时间的啊。”听到真治的要求的苍叶惊喊一声……

“不行,今天一定要吃。”…………

“……让美里来弄好了。”………………(无奈)

“……那还是不吃了…”……………………

逐渐垂下的夕阳下,真治两人的影子被拖的老长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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